“你到底睡不睡?”
“睡啊,我这就准备睡,你也赶紧睡了。”
漆黑的屋子里,剧烈的心跳总算安静了一些,我的眼皮犹如千斤重,终于不敌强大的睡眠沉沉睡去。
早晨六点,闹钟叫醒了我们,一看枕头还在我脑袋下,中间的距离还是两个拳头,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洗漱完毕,我们在村长家吃完了清汤挂面后,开始了一天的养殖体验工作。
白祖岑还真是没有见过猪,看见猪圈里嗷嗷待喂的猪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不住地问村民猪的生活习性,喜欢吃什么,喜欢睡觉吗,会不会咬人,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喂猪,喂羊,喂马,一天的生活像是逛动物园似的过去了,又到了晚上,大家在村长家吃完饭,坐在院子里聊起了天,不知是谁带头说起了民间灵异事件,大家接二连三地说起来。
“说起我外公年少时候的经历就有点诡异了,很深奥。他老人家小时候生了一场很严重的大病,家人都认为他没有希望活下去了。那天天气不错,他父亲将他扶到屋檐下透气,也算是让他……我外公亲眼看见一个披着蓑衣,戴着猪皮帽子的奇怪的人骑着白马从他家门前经过,可是其他人却看不见!奇怪的人走了一段就凭空消失了,但是从那天起我外公奇迹般地就不治而愈了。直到今年七月他去世,他也没有说过他相信世界末日,他畏惧死亡。生命就是最公平的游戏,你服不服也只有一个结局。”瘦男生的故事引得大家一阵唏嘘,我的心不禁凉飕飕的。
瘦男生话音刚落,一个眼睛男生又接过了话茬,“外婆的一个老邻居。五十多岁光景,突然一病不起,某日眼看着就要咽气,家人已经烧了“落气钱”,她恍惚中被两个陌生男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见到一个当官模样的男人,当官男子见了她之后很生气地对两个男人说,“错了,是XXX!赶紧送回去!”他说的XXX正是她家的隔壁邻居,一位八十高龄的老先生。她被两个男人送回家,她就很神奇地苏醒过来,并且慢慢康复了。诡异的是就在当天晚上,她隔壁的老先生驾鹤西游了。经历过这一次误闯鬼门关,我相信她会更加看淡生死,末日什么的都去死。”
我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偏偏这时候屋顶的猫诡异地叫了一声,吓得我一下子从板凳上摔在地上,白祖岑赶紧扶起了我。
大伙关切地问,“怎么了,要紧不?”
“害怕的话我们就换个话题嘛!”
“没有没有,我是被那只猫给吓的,继续继续,我还是很感兴趣的。”我喜欢听灵异故事不假,可是在这偏僻的山村讲这些,我还是第一次,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直刮阴风。
“大家听说过血腥玛丽吗?”瘦男生的话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靠,太刺激了!
看大家面面相觑的样子,瘦男生得意地说道,“‘血腥玛丽’原来是一个鬼魂的名字,也是西方一种通灵游戏,据说独自走进一间黑暗的浴室,通过点蜡烛、念咒语等一系列动作,就能召唤到‘血腥玛丽’,玩法是这样的。你独自一人进入浴室,记着,不要带其他人进去。锁上浴室门并关掉电灯。面向镜子,并在你与镜子之间点燃蜡烛;或在镜子的两边各点一枝蜡烛。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喃念‘BloodyMary’或者说‘我信仰血腥玛丽’三次。你们猜后面会发生什么?”
大家惊恐地摇摇头,瘦男生又一次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骄傲地笑笑,继续说道,“要么,在镜子里出现一副皮肉被撕裂的面孔邪灵会把你吓死。要么,邪灵把玩者吓疯。要么,一对邪恶的红色眼睛会在镜子前出现。要么,镜子及墙壁会有血液渗出。要么,邪灵会把你拉进镜子里。”
我听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可怕的游戏,不管是真是假都挺吓人的,我感觉后背越来越凉了,“我要回去了,你呢?”我低声问白祖岑道。
“走吧,我也有些困了。”白祖岑站起身跟我一起离开了村长家。
刚刚的灵异故事实在是太有穿透力了,我觉得不仅后脊发凉,连头皮都有些发麻。我忐忑不安地走着,忽然踩到一个低洼的小洞,“啊……”我惊恐地叫了一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崴到了脚,我疼得咬牙切齿的。
白祖岑蹲在地上认真地给我揉着脚踝,“我背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的。”我摆摆手,撑着地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白祖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牵着你吧,前面还有很多不平的地方。”
温暖的手心让我再也萌生不出拒绝的力气,我软绵绵地由他牵着我的手,稳稳当当地朝前走着。
推开宿舍的门,昏黄的灯光似乎有了一些暧昧,我看着白祖岑,有些触动。
“怎么了?”白祖岑不解地问道。
我摇摇头,“没有,我们洗脸去吧!”
月亮的倒影映在水井中,“你还记得《猴子捞月》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课文里学的真的不如现在看到的生动,好美啊!”我不禁感叹道,这真是得天独厚的自然浪漫画面,花钱也买不到的。
“水井就像一面镜子,不管什么倒映在上面都特别美。”白祖岑的话让我头皮差点炸开了,我想起了血腥玛丽里那面神秘恐怖的镜子,不禁打了个哆嗦,“你别说镜子了,我想起刚刚的……有点瘆人。”
白祖岑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随口说的,别害怕,有我呢!”
话一出口白祖岑就脸红了,这句话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显然有些不合适,他已经不是我的守护天使了。
尴尬的气氛让夜晚显得更加宁静,关了灯,刚刚说的恐怖故事一件件地浮现在我脑海中,我禁不住瑟瑟发抖。
“喵——”一声怪叫,吓得我尖叫着一把抱住了白祖岑,“我紧紧地贴着他宽阔的胸膛,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别害怕,是猫。”白祖岑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道,我猛地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了胳膊挪到自己的位置,好羞人,一只猫就把我吓得钻人家怀里。
“你如果……害怕就……抱着我,你愿意的话……”白祖岑尴尬说完,我就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他,哽咽道,“混蛋,你就这么折磨我,还是人吗?”
白祖岑抚摸着我的后背,“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我拉开他的T恤,露出他的肩膀,我毫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肩膀,白祖岑吃疼地喘息着,许久我才松口,“我要你记住伤害我的下场!疼吗?”
白祖岑点点头。
“还要离开我吗?”
“再也不会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我摇摇头,白祖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
“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我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怎么,不想接受我的检查?”
“不是,我保证随时接受组织的检查。”
“去你的!”我紧紧抱着白祖岑,胸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散发出暧昧的气息。
我们紧紧拥抱着,嘴唇不知不觉已经黏到了一起,舌头替我们说着这些日子的无尽苦衷,我们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离开对方,直到生命燃尽。
许久许久,我们才紧紧搂着对方,甜甜地睡去。
乡下的早晨是清新的,公鸡打鸣报晓,各种鸟儿虫子叽叽喳喳地欢叫着,交织成一首动听的乐章。看着农妇们安静地坐在自家门口抱着孩子哺乳的画面,我心里颤动了,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跟随心爱的人一辈子,无论贫穷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