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着“黄警官”的脖颈,大姆指都伸进了他的伤口里,一些已经开始变得黏稠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臂流了下来。
“阿瑞,你小子再不来的话,哥我今天真的就要在这里交代了!”我感受着发酸的手,心里暗道。
又僵持了几分钟,终于,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胖子急促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般传进我的耳中:“在哪儿!在哪儿!啊?冒号在哪儿呢?”
随后就听见阿瑞的声音:“这里!快点!”
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几束手电的光亮照在走廊上,接着,就看到胖子壮硕的身躯出现在门口。
“冒号!”他一眼就看见了正被压在地上的我,阿瑞也随之跟了上来,“大叔?你不是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黄警官!他感染成丧尸了!快来帮我一把!”我大叫。
胖子听到我的话,暂时也没再多想,答应一声就跑了过来。“冒号撑住!”
扑通!胖子用枪托把“黄警官”击倒,然后拉起我飞速退到门口,接着举起霰弹枪,就要朝正爬起身的“黄警官”开枪。
“别!”我慌忙制止住他,“你响将外边的丧尸引来么?”
胖子一拍脑门,恍然道:“奥!对对对!差点就犯了大事!”说着,就把枪给了我,让我和同样拿着枪的阿瑞站一起,自己则取下了背上的大斧,迎面对上了已经站起来,并冲向门口的“黄警官”。
“大叔,对不住了!”看着“黄警官”来势汹汹的冲来,胖子一斧子横劈过去,当场就将其脑袋砍了下来,飞在一旁的地面上骨碌碌的滚了几圈。
我们靠边一闪,“黄警官”失去控制的身体冲出办公室,摔在了走廊上。
阿瑞走到尸体跟前,小心用枪探了探,确定没危险后,才长松一口气,喃喃道:“黄警官啊,真不好意思,谁知道你的尸体变成了丧尸,害我们把你尸体弄成了这样,你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把你的头装回去,您老在下面可千万别怨我们啊。”
“冒号?!你们没事吧?”句号这时从楼梯口跑了上来。
“我们没事。”我说。”
他打着手电,几大步跑过来,胖子问他:“你上来干什么?不是留下你看好门么?”
“我实在是不放心,见大门暂时没什么情况,就跑上来看能不能帮下忙。”他来到我们跟前,看到了地上的尸体,见状,又疑惑的问:“咦?这不是黄警官的尸体吗?怎么搞成了这样?”
“你来晚了,好戏都过头了。”阿瑞站起来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黄大叔死了,尸体在晚上却变成了丧尸。”
“什么?连这都跟电影里一样?还会感染?”句号有些诧异地说。
我点点头:“八成是这样,要么就是这儿的空气里有这类病毒,作用于死尸,要么就跟丧尸的咬伤有关。”
“这样看来,我们以后必须注意一下啊,空气传染的可能性不大,但面对丧尸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防被咬伤,抓伤。”
“恩。”我们都点点头。
随后,我说:“既然已经把这事解决了,我们就快点下楼吧,省得没人看住门又出了什么岔子。”
“好。但是,”胖子指了指地上,“这尸体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就把它拖到这间办公室里,为了安全起见,还要把门锁上。”
“没问题!”
我们弄完了这些事,便快步跑下楼,所幸门口并没什么异样。
胖子大学学的是物理系,见没有情况,便准备去修电,但我和句号担心闹出什么动静,将外面的丧尸引来,便拉住了他。
“好吧好吧,那明早再修吧,也对,外面黑黑的,就咱们这一栋楼亮着,反而会引起注意。”他是这样说的。
这一晚并没再发生其它事情,我和胖子守门守到了凌晨四点,然后和句号们换了班,我便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清晨,我被句号叫醒,看时间,要到八点了。雨早已经停了,丧尸也再次遁入了黑暗中。
我和胖子挪开门前的柜子之类的重物,走到了外面,句号和阿瑞则躺下准备补个觉。
“呼——雨后的空气,呼吸起来就是这么舒坦。”胖子深吸一口气,说道。
“恩。”我赞同地点点头。
可惜,没有了鸟儿的叽喳声,没有了晨练的人,没有了,昔日的勃勃生机……我望着空旷狼籍的街道,不由一阵黯然。
胖子看见我的表情,嘿嘿一笑,拍拍我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你不还有我们陪着吗?”
看着他憨厚的圆脸,我展颜一笑,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有三个兄弟陪着呢,有什么好伤感的。
“我没事,咱们进去吧。”我说。
“这就对了,走吧。”胖子呵呵笑着跟我回到了大楼里。
吃了一些东西,待句号他们醒来,我们将黄警官的尸体埋在附近后,胖子便要开始修理电源了,为此,我们还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供电室,原来是建在了大楼旁边。
……
“梅花扳子。”胖子看着眼前的电路,头也不回的说。我连忙从一个工具箱里拿出扳子递给他。
“电笔……扳手……电线,要绿色的……”
又是连着递了几样东西,我看着胖子的背影不禁暗道:“没想到胖子平日里看起来憨憨的,竟然还会这一手。”
“……曰,原来是这里烧掉了,给我一把老虎钳,尖嘴的那种。”胖子突然说。
“啊?哦……”我连忙回过神,在工具箱里一阵翻腾。
“呃,好象没有耶……”我一番搜索后,犹豫地说。
“什么?没有?”他转过了头,“不可能吧,给我看看。”胖子接过工具箱,翻来翻去的找了一阵子。
“还真没有?这可不行啊。”他眼珠子转了转,又对我说:“走,跟我回去找一把。”
于是,我们回到了警局里面。
“修好了?”站在门口的句号看见我们走进来,问道。
我摇头说:“还没有,胖子说差一把钳子,回来找来了。”
“哦,要帮忙吗?”他问。
“当然要了,”胖子说,“人多好办事嘛。”
句号听完后站起来,朝身后喊道:“阿瑞!”
“干什么?”阿瑞从一个房间里探出头来。
“别玩你那枪了!来帮胖子找一把钳子,不然今晚又得点蜡烛了!”句号说。
“哦,来了。”阿瑞应道。
我们便在警局大楼里“搜刮”起来,话说,像钳子这类生活中常见的东西,在这里还真不好找。
半晌,“啊哈!看我发现了什么?”胖子捧着一个东西,兴高采烈的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
“找到了?”我们走上去问。
“没有,但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玩意儿,你们看!”说着,他就把手中的东西捧过来。
我们凑上去一看,原来是个收音机。阿瑞顿时不屑道:“切,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收音机么,你还指望在这儿听广播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给你讲,我爷爷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沟里,什么手机信号,电视信号在那儿都接收不到,偏偏,他只用一台收音机,就能收到好几个广播电台,我们有了它,不就有可能跟外界联系上了么?”胖子满怀信心地说。
“这怎么能跟你爷爷那儿比?这里的信号可是人为切断了的啊。”我狐疑地说,句号和阿瑞也拿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胖子哼了一声,道:“你们就等着瞧吧,到时候可要感谢我啊!”
我们也不再与他争论,几人又四下找了一会儿,可算是找到了把钳子,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胖子没用多久就将电修好,这样,晚上我们也不必再一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