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温说的太多太快,让我不知道如何回应。他拿过我手中的棉花糖,直接扔在了地上。我垂着头正好能看到棉花糖摔在地上的样子,扁扁的,不再漂亮。
“你抬头看看我!”梵温急了,伸手就去抬我的下巴。这一点也不像他,以前的他总是淡淡的,笑起来也是缓慢的。原来我们真的都已经变了。
一抬头就看见了梵温有些急切的眼神,他说:“我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但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不然你那天怎么会哭?”
原来他真的明白,我在心里想。
“你说话啊苏年,你不说话我心里就没底。”他看着我,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链子,项链很美,圆形的环片上印着两个字,温年。原来我和他的名字可以组成这样一个美好的词。
他把项链带在我脖子上,手臂环过我在脖颈后扣着。扣完了他并没把手臂移开,而是直接环住了我。他硬硬的下巴磕在我肩上说:“我跟着你来上海,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耳边流过温热的气流。我仰头看天,零碎的星星散着白光,仿若近在咫尺。远处近处嘻笑的孩子在此时定格成一个个雕塑,天使一般。
最终他松开了我,紧绷着表情失魂落魄的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我回过神来,笑着在他身后喊:“你难道不想知道答案吗?”
梵温僵住,猛地转过身,眼里抑制不住的狂喜。
我笑起来:“梵温,我们和好。”
“其实我没有男朋友。”我说,“不过现在又有了。”
梵温一步一步走过来,霓虹辉煌间吻住了我。咸涩的泪水流进嘴里。他错愕的放开我,擦了擦我脸上的眼泪说:“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眼泪凉凉的,秋天的冷风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喷嚏。梵温叹口气,把围巾解下来绕了一半在我脖子上,又绕了一半在他脖子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左右看看。
“喂,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我笑。
“夸张吗?偶尔夸张夸张别人才会羡慕我们。”
“我们去哪?”
“去夜市吧,听说上海的夜市很美,我都没来看过。有你新专辑里的那首歌,霓虹。那里有很多人,很热闹的。”
梵温拉着我在大街上跑起来,跑着跑着风就把围巾挂的乱七八糟,还险些掉下来。我们累得蹲在地上大笑。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啊。”梵温拉着我的手张着双臂,风吹过,我觉得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广告。于是歪着头笑了很久停不下来。
“喂,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呢。”梵温在我头上敲了一下,凶巴巴的问。
“嗯……明天?”我弯着唇看他。
“我回家得好好准备,你说我该喊你爸妈什么,叔叔阿姨?”
“你还想喊什么。”我笑着抬手要打他。
梵温突然不再嘻笑,他看着我背后的天空,表情变得很安静。于是我转了头,黑到极致的夜空里一朵朵耀眼烟花像一粒粒小火星,都说烟花易冷,而它们却久久凝聚着不肯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