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干燥,有气体流动,说明这个洞一定有出口。洞口约半丈高,人在里面弯着腰尚能行走。初到黑暗之处,林小兮眼前全是黑暗。索性蹲在洞口,适应一下环境。不一会冷阡苏也爬了上来,见洞内黑暗,自怀中摸出火折子,林小兮诧异的打量他,这一身衣服都湿得差不多了,这火折子放哪里的?
等眼睛适应些之后,林小兮猫着腰往里走。“师妹,腰弯那么下去是想捡钱嘛?”冷阡苏促狭调道。
“师兄,你知道猫狗为什么能晚间能视路么?”“为什么?它们眼睛不一样。定是这个原因。”“那不是的,因为它们走路时离地面近。”林小兮一本正经,扭曲着冷阡苏的观点。冷阡苏想了想,感觉这种说法明显有点问题,但自己也解释不了,埋头苦思之际脚边踢到了一根木头,借火折子的光看到似乎是一支火把,尚未燃尽。拾起点燃,只见洞壁皆是青石壁,手抚上去能感觉到这类石头坚硬光滑,四周偶见使用过火药的痕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洞口是人为开凿而成,地面坚实平整,也不知道修来做什么用的。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洞内更加宽敞开阔了,已经能站直,转过一个转角,就见两条分叉路。两人站在中间,林小兮看向冷阡苏,道“师兄,你来决定走哪边如何?”
“两选条选其中一条,都有一半的可能走不通,既然如此,我们随意选一条。若是走不通便走回来便是。”冷阡苏思道。“行,听你的,不过左边这条路隐约有丝淡淡的腥臊味,咱们先去这边看看?”耸了耸鼻子,林小兮说出自己的判断。
往左边通道行进了约一里路,洞类环境开始得潮湿,而一股属于蛇类的腥臊味也越浓,连手腕上的翠微都昂起了三角形的头颅,吐着舌信子。林小兮自腰间瓶里摸出一颗解毒清心的药丸递给冷阡苏,又掏出和云裳一样的天蚕丝面纱遮住口鼻,因这洞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恐怕洞里这蛇会有毒。再行进得十来米左右,林小兮停下了脚步,冷阡苏正欲开口寻问,就见林小兮冲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两人借着火把的光,远远见着前面两米左右有一宽敞洞穴,里面盘着黑红相间的一大盘物事,头顶一抹嫣红隐隐反射着火把的光。此时正昂着头,眼睛紧盯着他们,却不知为何没有冲过来。
“师兄,这条蛇似乎有点年岁了,你看那蛇冠,有蛇冠的蛇都是蛇中贵族,趁它还没冲过来,咱们撤吧。”林小兮小小声的说,生怕刺激到对面那条蛇。
“好,我们先慢慢的往后退。”冷阡苏开始轻轻的往后退,两人退出两米左右的时候那蛇依旧没有冲过来,正欲松口气,就见原本缠在林小兮手腕上的翠微“哧溜”一下就滑到地面向着洞内冲去。到得大蛇面前,一口直奔脖颈处,咬住便不放。大蛇也不是省油的灯,脖颈受袭,扭动着蛇身想要勒死翠微。可蛇身太大,翠微太小,勒不住又开始遍地打滚,欲用自身的重量压死它。林小兮见得此景,眼角直抽,嘴里骂到:“这欠炖的货,草尼玛。”这时两蛇已经交缠翻滚在一起了,毒药不能用,只好拔出那把匕首冲过去,又被冷阡苏给拉住了。眼看着翠微快要压扁扁了,林小兮想起了之前五师兄送的那支发钗,幸好自己一直带着。
自发间拔出发钗,对准蛇头,三支针发射,一支正中蛇眼,一支中了蛇头,一支射偏了插在洞壁上。就见大蛇翻滚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而翠微此时也已力竭,趴在那一动不动。林小兮仔细观察过它的情况后,发现它还活着,便不再理会它,仔细打量着地上那条庞然大物,只见红如火般鲜艳的花纹布满整条蛇身,头上的蛇冠仍范着莹莹如玉般的光泽。正欲伸手去摸摸这玩意儿是软的还是硬的,就见翠微用尽最后的力气游来,一口咬掉了蛇冠,然后真正的不动了。
“师兄,这条大蛇怎么处理?以前常听人说蛇肉好吃,要不咱们把它弄下去炖了吧。”林小兮拿匕首在蛇的肚皮上划开了一道口,伸手进去掏出蛇胆,用特殊方法保存起来,这东西可是个宝。取掉蛇胆,又掏出来一个鲜红色毒囊,刚一取出,就见旁边服过清心解毒丸的冷阡苏脸色一片桃红,忙运功相抵。竟只是些许味道就差点中毒,可见毒性之强。依旧装进瓷瓶中,再看就剩下一堆的肉,雪白如膏,林小兮脑海中自动翻过无数关于蛇肉的食谱,清炖蛇羹,龙凤呈祥汤,烤蛇段……等等,可这么大一条蛇带走是不可能了,冷阡苏解下他的外衣,把林小兮分解出来的三段肉质最好的蛇肉给包起来,背在背上。捡起翠微,林小兮把剩下的蛇身全用泥土埋掉。
两人转回到之前分路的地方,往右边的洞口走去,一路相安无事,在经过了两个暗道之后,前方已经能看到透进来的光亮。而快要出洞之时,林小兮隔着洞壁听到似有人说话,以为是黑风寨的人在此商议事情,聊天内容指不定就是线索啊,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林小兮贴近了墙壁。
“寨主……你虽退出江湖,但江湖上关于你的传言可一直都在,南越圣女招亲一事,乃南越宫中商议与圣女宫合作,只要拿住了各国的青年才子…………怕什么,圣女宫有圣药在手,不愁他们不听话……请帖发了,三国都发了,听说东楚的安王上官莫言自请任务去调查此事…………”“三国发觉有异还会前去?”“查觉了又如何?哪个君主不是疑心重的人物?只要来了,就别想回去。”“寨主,这机会难得,你若能在此事上相助几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哪还需要躲在这寨子中背那乱臣贼子的名……”“你,容我想想……”“给你三日时间,顺带送你个消息,西夏王与宁玉公主于关路取道先去了南越。”后面的谈话声音渐渐变小,心中激荡的林小兮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清俊少年的影子,上官莫言,会是莫言吗?是了,也是从小就上山学艺。自己既知道了他此去有危险,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那块玉该还给他了。
“师兄,咱们先去南越吧,我也想见识一下天下第一美人儿的风采。”压下心中百般念头,林小兮道。
“行,我也有几年没有回宫了,母妃定是念得狠了。”冷阡苏没有发现林小兮的异常,没办法,师妹遮着脸,看不到表情。
两人出了洞口,发现离黑风寨已经不远,小心翼翼溜回村中。林小兮先把药草洗净,晾干水份。自己还有三日时间,可以先想想这蛇肉该怎么吃,吃饱了才好做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