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家客流不是很旺的小店,同一个花瓶同时被两个人看上的几率还是很少的,可是现在就是发生了。
安忆苦望向那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诧异的发现这个程咬金居然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更让她觉得狗血的是,那有一面之缘的熟人身旁站着的,正是那天雨夜跟踪丢了的郝秂。
“咦,学长,是你呀!”
在安忆苦叹息狗血的下一秒,来人就欣喜地走了过来跟身旁的男人打招呼。而另一个人则直接无视项嵘,对安忆苦说:“嗨,咱们又见面了。”
项嵘看向安忆苦以眼神询问,未待安忆苦开口,惟馨介绍道:“学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堂哥,名叫郝秂。”
这时导购员已经过了来,戴着黑色的绒布手套,轻轻拿下花瓶捧在手中,“两位客人真是好眼光,这款陶瓷花瓶的釉彩工艺有别于传统的青花瓷和粉彩瓷,也有别于墨彩瓷。是以油画的风格,加上陶瓷釉彩的工艺,结合而成。画面唯美且追求油画的写实风格。少了中国传统釉彩工艺的飘逸,多了西洋油画的写实,以天成、本色自然、含蓄蕴籍为品味,追求一种‘似与不似之间,大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的感觉。正因为比较特别,所以生产比较少,这款花瓶目前店内只有一只了,出售价是三万。”
安忆苦的确很喜欢那只花瓶,不过她更想离开这里,拉了拉项嵘了手,“阿嵘,我们去别家店看看吧。”
“好”于是项嵘绷着张面瘫脸牵着安忆苦的手往店外走去。
“等等,既然学长喜欢,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不如我买来送给学长吧。”
被觊觎自己未婚夫的人无视是件很无奈的事情,安忆苦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与对方产生冲突,就在她当作没听到继续往外走时,耳边响起项嵘熟悉的冷漠的声音:“你哪只眼睛哪只耳朵看到听到我喜欢那只花瓶?还有,跟你不熟。”
等他们走出店门下到一楼时,安忆苦踮起脚尖在男人脸上亲了下:“阿嵘,你刚才真帅!”
项嵘很享受安忆苦的这种主动的亲昵,搂住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可惜那个花瓶买不成了。”
“没关系,任何人事物都讲求一个缘分的,说明我与那个花瓶没有缘分,不过我想到要送爷爷什么礼物了。”
“哦?是什么?”
“秘密。”
见此,项嵘只得作罢。两人来到一家甜品店点了两杯魔卡和一份奶油蛋糕,选了个靠窗的沙发椅坐下。
安忆苦闻着奶油的香味,满足的挖起一小块放入口中,“真好吃,虽然现在的蛋糕品种很多,但我还是最喜欢这种最原始的奶油蛋糕。”说着挖了一勺放到项嵘面前,“你吃吃看,不是很甜的。”
项嵘就着安忆苦的手尝了一口,“的确味道不错。”
“是吧,下次我带你去我以前常去的那家蛋糕店,那家店开了已经有五十多年了,虽然店面看着比较老,不过里面的糕点味道都很不错的。”
项嵘边帮安忆苦往她的咖啡里面加糖边调侃道:“这么老的店都能给你发现,没看出来,我们家安安还是个小吃货啊。”
安忆苦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脖子一歪靠在项嵘的肩膀上,看着窗口来往的行人,片刻才幽幽地说:“那家店是蓝栾找到的,他知道我和…我们爱吃甜品,所以每个月都会用打工的钱给我们买一份蛋糕吃。那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分享这么小的一块蛋糕,却很满足。”
项嵘将右手臂搭在沙发椅后背上,左手搅动着咖啡,看着咖啡的漩涡一圈一圈的转着,听着安忆苦静静地诉说着少时的回忆。
“所以你对这种蛋糕的喜爱其实是对他们放不下的回忆。”
“怎么能放下呢?不是亲人胜似亲人,那种不用血缘连接在一起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长到骨子里了。”
项嵘将安忆苦望向窗外的脑袋扳回正对着自己,“如果让你在我和他们之间选择,你…”
安忆苦用略带甜腻的嘴唇堵住了男人未说结束的话,蜻蜓点水般的离开,“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停止对郝秂的调查吧,就在刚才我已经百分百确定他就是蓝栾了。”
“嗯?”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面容可以改变,性格可以伪装,但许多从小就有的习惯动作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阿嵘,我想找他谈谈。”
“好,回去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你不怕我跟他旧情复燃?”
项嵘吻了吻安忆苦的额头,“我信你。”
安忆苦笑得很灿烂,有些事、有些人不去逃避勇敢面对,未必就很糟糕。
“看你表现这么好,一会咱们买完东西,带你去见识一下我的秘密基地。”
在外面吃了晚饭后,安忆苦领着项嵘来到她的小屋,半个多月没住屋子里面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安忆苦先打开门窗通气,然后对项嵘说:“你先坐会,我去换身衣服。”
项嵘打量着屋内,他以为来到了芭比的家,所有的装饰都与卡通有关,他很想知道厕所的马桶是不是也是卡通版的,或者马桶盖上是否会贴着一张超大版的动漫人物,比如夜礼服假面,当然他更愿意卫生间出现的都是女性,即使只是贴画也不行,好吧,他承认自己的占有欲很强。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来到了动画王国?很可爱吧。”
“额,的确。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我的意思是,公司的那间办公室你真的喜欢吗?”
“当然。”安忆苦了然地笑着说:“你应该了解,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难道你没发觉你家现在多了很多卡通的东西吗?”
“那里也是你家。”
“哦,是的。那是咱们共同的地方,所以你放心,我会让现代与梦幻结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