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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厅内……

“数万年前,当我们的族人还安宁地生活在地面的时候,某天先知却以神喻为由要对人类发动战争,当时的三位国王对此决定感到疑惑不解,而先知给出的理由是他预见到了人类在不远的将来会威胁到全族人的生命,所以必须消灭他们。虽然三位国王并不情愿这么做,但出于对先知的信任和尊敬,他们最终还是发动了战争。不到数月的时间,我们的军队就占领了大半的陆地,这时候人类的守护者再也按耐不住而加入了战争中,我们与其抗争了数周,但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两位国王却毫无预兆地选择了退兵,至此平衡被打破,我们输了战争,一位国王和先知战死。后来我才知道这场战争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人类的某位守护者策划了这场阴谋!之后他们焚烧了我们的家园,又将我们驱逐到地底困在了这个深渊牢笼中。那晚漫天的大火焚烧房屋和圣树的以及组人狂奔呐喊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是想与你合作,夺回本属于我们族人的东西!”

“你想要引发战争吗?!”

“没错!人类的世界已经和以往不同了,他们的守护者也都相继离开或死去。现今的他们为了满足欲望引发了各种战争,各国间暗地里分歧不断,矛盾重重。我已经为此等待了数万年,现在正是夺回地面的最佳时机。”

“但要付出的代价呢?难道你忘了历史的教训吗?”卡米拉质问道。

“伤亡在所难免,这就是战争!然而结局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有机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何还要退缩?!”黑袍人握紧拳头说道。

“人们早已习惯了平静的生活,他们渴望和平,他们热爱这片土地,我不会让他们参与到你那无谓的战争中去的!”

“和平?”黑袍人诡异的笑道,“这不过是他们对自己施加的可笑幻想,当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当他们得知历史真相的时候,他们就会把我们当成最大的威胁,到那时永无和平可言!”

“你就这样告诉自己吗?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因为人类不配!他们不过是守护者手中卑贱的试验品。我们才是这个星球的主人!”

“我们地渊人从小被教导热爱一切生命,而你!你的偏执却变为了强烈的恶念,你所谓的使命不过是你的一己私欲,你才是那个会让全族人陷入危险境地的人!”

“看来我们的意见无法统一,既然你做了决定,那么我就不能留你这块绊脚石了!”接着黑袍人转身对希萨说道,“杀了她。”

希萨拔出腰边的双刀缓缓地走上前,他冷冷地盯着卡米拉。

“凡塞斯,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卡米拉!”卡米拉试着唤起他的记忆,但希萨丝毫没有什么触动,“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哦!这个吗……”黑袍人故作沉思道,伸出手指着希萨,像是在介绍一件商品,“我只是帮他抛弃了过去的一切烦恼和不堪的回忆,现在的他比以往更强大!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公主!”

紧接着,希萨的瞳孔一阵缩放,然后提着双刀迅猛的砍向卡米拉的脖颈处,卡米拉也迅速的拿起盾牌置于身前,随即两声铿锵有力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在挡住双刀的一瞬间,卡米拉立即挥剑砍向希萨的手臂,希萨也立即右手提刀横挡在左臂上,刀剑碰撞后,希萨的左臂上还是留下了一条浅显的剑痕,紧接着他一脚猛踹向盾牌,卡米拉身体不稳,后退了几步,然后他顺势左手提刀劈向卡米拉的头部,卡米拉再次提盾护住头部,而希萨立即半蹲右手挥刀横砍向卡米拉的腿,卡米拉感觉有些措手不及,连忙朝身后跳去,落地后她感觉左腿隐隐的疼痛,而小腿上的刀伤正往外缓缓地留着血。

“哦,太可惜了!希萨你可得加把劲了!”一旁的黑袍人幸灾乐祸道。

“凡塞斯,他只是在利用你!难道你真的忘了我们一起冒险的日子吗?游骑兵的生活?还有你教我练剑的那些日子?你可还记得皮姆?”卡米拉直视他的眼睛,她希望能发现点什么,但那双眼始终如死水般了无波澜。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提盾飞快的冲向希萨,霎时间刀剑盾牌猛烈地碰撞着,双方你来我往,这次卡米拉不再一味的防御,面对希萨的双刀,她手中的盾牌反而成了更有攻击性的武器。此时,希萨挥动双刀一个猛力跳砍,巨大的力量压得卡米拉只能半跪着提盾抵挡,她忍着左脚的疼痛,一脚踢向希萨的小腿,希萨一个不稳当,卡米拉侧身一剑刺向他的小腹,然后起身用盾牌猛地砸向他的头,倒地的希萨嘴角和腹部留着血,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然而卡米拉身上也多处受伤,提盾的手掌处被酸液灼伤的伤口也磨出了鲜血。

“果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黑袍人走上前赞许道,接着他右手的黑袍开始旋转扭曲,变成了一把螺旋的尖刺。

“你知道几年前我在这里找到了什么吗?”当他看到卡米拉脸上疑惑的表情时,突然说道,“哦,你当然不知道,历史书上可没有记载这个,那是一个礼物!库库尔卡拉原始形态的碎片,这里就是它陨落的地方!”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我把这份礼物注入到了自己的血液里,然后它的力量在我体内苏醒了!”黑袍人挥动着右手,说,“好了,谈话就此结束,就让我为这场戏剧谢幕吧!”

正在这时,皮姆等人从入口处冲了进来,而在人群中,卡米拉赫然发现了身着盔甲的艾塞尔和卡洛斯,当卡米拉望向艾塞尔时,艾塞尔则扭头不敢直视。

“你带人杀了那些闯入者,一个不留!”黑袍人见此情景大为恼火,招呼希萨说。

“卡米拉,你没事吧?!”见卡米拉与黑袍人对峙,皮姆立即询问道。

“只是些小伤,没什么大碍。”卡米拉望向皮姆,说道,“我们可能真的失去他了,我尽力了,你要小心!”

“公主,你真是让我感到惊讶!但你以为带来这些人你就能活着回去吗?黑袍人肆无忌惮地大笑道,“等我杀了你,他们也一个都跑不了!”

说罢,他将右手的尖刺指向卡米拉,霎时间,手臂快速延伸并刺向卡米拉的胸口。卡米拉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急忙用盾牌护住胸口。但巨大的撞击力震得她手指发麻,手心的伤口疼痛加剧,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而在这时,黑袍人的另一只手也变化成了尖刺并指向了她的额头,卡米拉见状微微一侧身,尖刺快速掠过她的耳边,趁这个机会,她提剑快速跑向黑袍人,当她使劲全力一剑刺向黑袍人的胸口时,从他的手臂上却长出了一面黑墙,这一剑直接刺穿了黑墙。这一刻黑袍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诧异和恐惧,随即又愤怒的挥动左手手臂将卡米拉击飞出去,不等卡米拉起身,又刺出了右手的尖刺,眼见尖刺就要刺中她的胸口时,艾塞尔快速的跑过去挡在了卡米拉的身前,尖刺刺中了他的胸口,同时将他击飞出去倒在一旁。艾塞尔带着痛苦的神情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卡米拉看着倒在地上的艾塞尔,愤怒的她咬牙挥剑砍向尖刺,碰撞的刹那间,尖刺应声落地,化为一淌黑水,而黑袍人的手也急速收缩变回了原样,只是断了手掌。

“不!……这怎么可能?我的手……”黑袍人无法相信此刻发生的事,举着断掌的手连声质疑。

“去死吧!”黑袍人近乎疯狂地咆哮道,左手的尖刺瞬间分叉成三支急速地射向卡米拉。

她提起盾牌挡住了其中两支,而第三支尖刺直接刺在她的腰边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卡米拉忍着剧烈的疼痛,趁黑袍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机,再次提剑刺向他的心脏,这次黑袍人的整个左臂变成了一面盾牌,比之前的黑墙更加厚实。当剑头刺入的那刻,卡米拉觉得像是刺入了一块坚硬无比的钢板。

“就算有了这把剑,你也杀不了我!”黑袍人有些吃痛地嘶哑道,“你以为你赢了吗?这次算你走运!下次我会将断臂和断掌之仇加倍奉还!”言闭,化为了一团黑雾,裹携着被皮姆等人围攻的希萨,随即便消失无影无踪。

余下的黑衣人很快便失去了抵抗的意愿,少数趁乱逃走了,其余被皮姆等人俘虏的黑衣人也通通咬破口中的毒囊自杀了。

待黑袍人离开后,卡米拉便捂着腰间的伤口跑到正艰难起身的艾塞尔身边,急切地询问道:

“伤的重不重?”

“没……没事……”艾塞尔每说一字便觉得胸口一整刺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接着他又从胸口处取出了几片布满白色裂痕的黑色鳞片,咧着嘴笑道,“这些东西还真管用!”说罢,一阵揪心地疼痛。

“行了!别说话,休息下!”卡米拉立即制止道。

随后皮姆带着剩下的六名游骑兵清理了大厅内的尸体,并将尸体堆放在神庙外火化。

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时,皮姆伸手捂着手臂上的一条深深的伤口对身旁的卡米拉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已失去了他……”

“你错了!他永远都会活在我们的心中……”

一周后,卡米拉、艾塞尔以及卡洛斯抵达了塞拉姆城,城内的街道上挤满了夹道欢迎的市民,金色的晨光柔和地散落在街道上,清凉的微风如柔丝般亲抚着两旁的树荫,宫殿在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像一座灯塔般耀眼。当他们来到王宫大门口的时候,国王和王后早已等候在那。见卡米拉和卡洛斯安全的归来,王后喜极而泣道:

“我的孩子们!平安回来就好!”

接着走上前与卡米拉和卡洛斯紧紧相拥在一起。当卡米拉望向一旁的父亲时,国王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然后自豪地对民众大声喊道:

“现在就让我们为英雄的凯旋归来庆祝吧!”

盛大的午宴结束后,卡米拉单独向国王讲述了和黑袍人有关的信息以及战争阴谋。

“看来地渊数万年的平静将要不复存在了!”国王感叹道。

“父亲,我明日就要离开了……”

“做你想做的事吧!对你我已无要求,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我会的!”

第二天一早,国王、王后以及卡洛斯在宫殿门口送别卡米拉,望着卡米拉渐渐远去的背影,站在国王身后的卡洛斯却露出了一个诡异而难以察觉的笑容。

当卡米拉骑着犀马走出城门的时候,只见艾塞尔牵着犀马站在大道路旁。

“宴会结束后,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卡米拉下马说道。

“料理了一些琐事,然后去见一个朋友,不过她已经离开了。”艾塞尔解释说。

“你有什么打算?”

“四处走走看看,也许可能会当一名游骑兵。”艾塞尔想了想,说。

“你不会放弃复仇的,是吗?”

艾塞尔默然不语,他以沉默做了回答。

“公主,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一阵沉默后,艾塞尔小心地问道。

“当然,你违背了誓言……你让我对你的信任产生了动摇,即使你努力的想要去弥补。”卡米拉转身无奈地看着艾塞尔,眼中流露着一丝不舍,“好了,我该走了,希望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还活着!保重!”说罢,翻身上马,策马奔向了远方。

艾塞尔目送卡米拉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间,接着他从腰包中取出了一块如拳头大小的墨色晶块,晶块透着一股血腥味。艾塞尔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的放回腰包,随后他策马朝西北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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