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个尝试。
第一次回到过去脱了郑佳洁的衣服时,他使的是元神出位,肉体留在原处,甚至连意识都保留在现在。
这一次,他的意念里设置的是身体穿越居然成功了。
这就是仙界第一个画师的变态能力。在画的世界里,虚无缥缈,却又能无比真实。当日盘古开天劈地,女娲捏土造人,几千年前的陆傅元,今天蔡华伸,却可以用画术创造万物,改变万物。当今时代,画做为一种在二维的平面上以手工方式临摹自然的艺术,简直是一种侮辱,早在几千年前,陆傅元就把画术修炼得出神入化。
“他奶奶的,还真是神奇啊。”蔡华伸迷迷糊糊地出现在校园里,在设置时间的时候,他选择了晚上。
“主人,你太冒险了。”神笔仍然别在他的腰眼上,这法宝当真是形影不离。
“哼,你这个王八蛋,骗我说要达到画仙的巅峰级别才能用这招,怎么我现在就能用?而且老子今天用了两次。”蔡华伸骂道。
“唉,我那样跟你说,也是为你好,你不听我劝,后果自负。”笔精的语气有些颓丧。
“去你的,老子现在谁都不怕,就是天要收我,我也跟他斗上一斗。”蔡华伸颇有不屑,在校园里逛了起来。
夜里有几个偷跑出去上网的学生此时翻过大铁门溜了进来,蔡华伸嗤之以鼻:“真落伍,要是老子,直接叫醒保安给老子开门。”
蔡华伸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件事情他十分不明白。
“笔精。”蔡华伸喝道。
“什么事?”
“你说!我从六天后,穿越到六天前!就是现在,对不对?”蔡华伸若有所思地说。
“对。”
“那六天之前的现在,应该还有一个我吧?那不是起冲突了吗?”
这就是他最疑惑不解的,要是回到这里,让别人看到两个蔡华伸,那还不疯掉。
“他们看不到你的,严格来说是看不到六天后的你。”
“那我那个自己看得到我吗?”蔡华伸说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看不到的,你在这里就像一个鬼魂。不过你还是不要改变历史的好。”笔精再一次忠言劝道。
“我知道,我只想看看,六天前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孩是怎么会掉进水池里的。”蔡华伸一边说着,一边往那个小水溏的方向走去。
一丝月光都没有,夜色像块墨砚。正在走着的蔡华伸此时顿了脚步,隐约发现旁边的草直坐着两个人,超常的视力让他在黑暗中如猫猎鼠,看得出那是一男一女。接近他们身边的时候,对方的对话也清晰地传了过来:“脱光,你说,你会娶我吗?”女的声甜如蜜,娇声水媚,妖艳得像个狐狸精。而且声音听来十分熟悉。
“当然会了,不娶你我不得好死。”男的更恶心。
只见两人一番缠绵后,开始搂搂抱抱,做出一些伤风败俗的动作。
蔡华伸“噗”一声笑出来:“居然是尧佗光和吴思媋这对狗男女,****,这小子可真行啊。”
顾不上欣赏这对狗男女偷情,蔡华伸进了教师公寓。
从六天前尧佗光等人的讲述中分析,那个叫骆惠的女生就是清晨被发现尸体,基本上可以断定她今天深夜出来“洗澡。”
守株待兔到两天,直到连连打哈欠。此时,蔡华伸精神一振,有情况了。
浓稠的夜色中,远处走来一个女子,行走如尸,摇摇晃晃的像一阵风。蔡华伸的脸变了色,这神态,跟郑佳洁出事之前一模一样。她面无表情,走到水池边后,她直接一步迈了下去!
“不要!”出于本能,蔡华伸惊吼一声,伸手去拉住她。
笔精见状大惊,十万火急地叫道:“主人,不要管她。”
蔡华伸被它这么一喊,多多少少受了影响,出手迟了一步,骆惠掉了下去,激起一片片水花,水面波光粼粼。
她就像突然睡着了一样,掉进水里就再也不起来,脸部朝下,“咕噜咕噜”地吹着水泡。
这时候出手,她仍然有得救,蔡华伸又一次准备捞人。
“主人——不要管她,她本来就要死,这是事实。”笔精喊起的声音几乎震聋了蔡华伸的耳朵。
蔡华伸痛苦地咬着牙,救不救?再一次犹豫起来。
笔精“嗖”的一声变成一只青蛙,跳到他面前,神色肃穆地说道:“千万不要管她,否则你会后悔的。”
“你妈的,你上次说我现在没有施展时空穿越的实力,现在我进来了,上上次又说一施展就会遭天堑,现在呢?老子一点事都没有。你让我怎么信你?还******说什么见到某个人,进入什么记忆,又怎样怎样,现在跟我说人家看不到我。****。”蔡华伸骂道,狠狠地踩了它一脚。
笔精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叹道:“我!我也是为你好!”
“滚。”蔡华伸像踢球一样,把它踢了个驴打滚。
回头一看,就这会争执的功夫,水里的小妹妹淹死了。
蔡华伸点了根烟,一声长叹,久久失神。
突然,他感到头痛剧烈,整个头像要爆炸了一样。
“我!我怎么了?”蔡华伸面露青筋,倒了下去。
同一时间,他的身体鬼魅般出现在郑佳洁的房间。郑佳洁睡眼惺忪,听到响动还以为进了贼,爆跳而起。定睛一看却是蔡华伸那个色鬼。
“你到底想玩到什么时候?我明天还要上班的。你以为你不用上课了?”郑佳洁颇着眉,可渐渐感觉不太对劲。
蔡华伸双手抱头,痛苦地挣扎在地上,滚了满身灰尘。嘴里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怎么了?”郑佳洁急起来,光着脚丫跃下床去,拉了他一把,好不容易才拖上床。
“喂,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笔!我的毛笔呢?”蔡华伸腾出一只手来摸了一摸,却不小心摸在郑佳洁身上那不该摸的地方。“啊!抱歉!”
郑佳洁恨道:“你刚才还跟我!现在说什么抱歉?这白痴。”说完在他身上找了一下,果然有支毛笔。这人简直就画画成精了,身上总不忘记带支笔。“笔,在这。”
把笔递给他后,郑佳洁突然睁大了眼睛,面容失色,嘴巴越张越大。
“你怎么了?”蔡华伸奇怪道。
“你!你的头发!”郑佳洁语无伦次地指着他的头。那头乌黑的长发,渐渐变色,变成几片斑白。
蔡华伸疑惑不解,忍着头痛走到镜子前照了照,不由愣住了。镜子里,他的头发白了三分之一,一束一束的,遮住脸看就像个老头子。
他要疯了。
“笔精。”蔡华伸轻轻叫道。
“主人!”笔精的口腔有些抽咽。
“这就是你说的天堑?”蔡华伸有点悔不当初,不听吉柬良言。
“这还算好的!你只是减少了二十年寿命!”笔精说道。
笔精这时没有变身,郑佳洁听不见它说话,只觉得蔡华伸在自言自语,怀疑他的精神出了问题。
“蔡华伸,你!你不要吓我!”郑佳洁握着他的肩膀,担心道。
蔡华伸这时的心情,根本听不进她说什么,又道:“二十年寿命?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是你不听而已!你知道你的头为什么会疼吗?”笔精唏嘘地说道。
“为什么?”
“就因为你还没渡完桃花十三劫,还用了两次禁术!好在你没救那个女学生,要不然,现在你已经死了。不管是人还是仙,违背自然规则,就会受到神的制裁,也就是天劫。”笔精漫不经心地解释。
这天夜里,蔡华伸终夜未眠,一个人回到宿舍里喝了半打啤酒。三个****劝不住,只有陪他喝,喝高了,一个个倒在床上,只剩他自己在阳台上对月长叹:“蔡华伸啊蔡华伸,你真是自作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第二天清晨,蔡华伸无精打采地走进教室,立刻遭来全班同学的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