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美已经来到叶晓楠家,叶母给她开门,“哎哟大美,我们刚吃完饭,你没赶上趟。”
大美扯动嘴角笑了笑,木然地走入客厅。
“到底吃没吃啊?没吃,我再给烫点儿菜。”叶母急了。
大美的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赶紧背过身子,道:“吃了。”
“晓楠只喝了几口粥,唉,大家都快成仙了。”叶母摇摇头进了厨房。
大美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收纳好眼泪走到叶晓楠的睡房,叶晓楠正半卧在床上看电视,可两眼无神,做若有所思状。
大美看向电视,马景涛正在号叫:“黑玉断续膏,黑玉断续膏……”他演的是张无忌。
大美苦笑道:“张无忌他妈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张无忌他爸怎么就不说越帅气的男人越会骗人?”
一语中的,叶晓楠的心为之叹息。
大美见惹得叶晓楠悲伤难止,便借故离去了,说:“我还得去小志家,你早点睡,明天来看你。”
她刚走到门边,叶母追了上来,“大美,你现在能送我回茶山一趟吗?我得回去拿点儿东西,晓楠反正也吃过要睡了。”叶母心里还是惦记盛怒下的叶父在家顾不上吃喝,还是回去瞧上一眼踏实。
“好,这就走?”
叶母点点头,跟大美下了楼。
她俩刚走没多久,叶父却从一辆出租车下来,进了叶晓楠所在的小区,他嘴上说得生硬冷酷,可这心里还是惦记着晓楠,中午在外面吃了半碗馄饨面,晚饭竟也没丁点儿胃口,在家看了半天的电视,到了这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担忧,破天荒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叶晓楠的住处来了。
叶父按了半天门铃,却不见有人开门,喃喃自语:“老娘客跑哪儿去了?”
突然身后响起来一个女人声音:“老师傅,这儿是不是叶晓楠的家?”来人正是林朗的母亲李爱凤,林朗昨天晚上开始就不见了踪迹,手机也关机了,今天下午她翻林朗的抽屉,在记事本上翻到叶晓楠的住址,黄梅香说他和叶晓楠还混在一起,这不她也顾不得脚上的伤还没好利落,一踮一踮地来了。如果儿子在这儿,她是铁了心要给死拉活拽回去。
“是啊,她是我女儿,你找她干什么?”叶父搭话。
“你女儿?我是来找我儿子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阿爸的,生出这样不要脸的女儿!”李爱凤憋了好几天的怒气正苦于没地方发泄。
“你!你是那个阿朗的阿妈?叫你儿子给我死远点儿!不然我打断他狗腿……”赶巧叶父也在找泄愤的对象。
“你个老东西!是你那个便宜女儿勾搭我们阿朗,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骂人?你这个死德行,怪不得生出这么个破烂货,死乡下人滚回茶山去!”李爱凤掐腰大骂。
这时门开了,穿着睡衣的叶晓楠一时间看到父亲和阿朗的母亲有些错愕,“阿爸?”
“阿朗呢?”李爱凤推开叶父,上前要人。
“不知道。”叶晓楠轻声应道。
“不知道?”李爱凤冷笑,跨过门槛,大叫一声,“阿朗,你给我出来。”
叶父气不打一处,伸手拽住李爱凤,“你给我滚!不然打死你!”
李爱凤回头说:“你打啊?你们这些乡下人除了喊打喊杀还会什么?不要脸!下三烂!”
“啪!”叶父甩给她一个巴掌。
李爱凤捂着脸说:“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她伸手胡乱抓他头发,叶父还手一推,她摔在了地上,她随即起身铆劲儿把叶父往外推,叶父还没缓过神就被推向了楼梯口。
“啊!”叶父一声惨叫,滚下了楼。
“阿爸!”叶晓楠跑出门,快步下楼欲扶起父亲,可是叶父龇牙咧嘴疼得站不起来了,他的腿骨折了!叶晓楠抬头向上看,李爱凤已经打开电梯进去了,逃之夭夭!
“阿爸,你起来!”叶晓楠一天未进食,此刻她虚弱得很,一使劲,下体的下坠感加重了,可她已经顾不得了,再使劲搀起叶父,“阿爸坚持一下。”
“啊!”叶父疼得眼泪只飙,却动弹不得。
叶晓楠架着父亲往下走,目标明确:她要进五楼的电梯,可是那12节台阶两个人搀着走,走起来漫漫长长,一个因无力而咬牙,一个因剧痛而切齿,一步,再一步,缓慢而绝望。
“救命啊,救命啊!”叶晓楠虚弱地叫喊,不足以惊动邻里。
“你别啊,别管我了,孩子!”叶父看向直冒冷汗的女儿,这个刚刚经历流产巨创的女儿怎么可以背着自己下楼?腿部的痛已经蔓延至心口。
“不!”
叶晓楠咬着牙把叶父背到五楼,她却在临近楼梯口的时候晕厥过去,“晓楠,晓楠!”叶父发疯似的叫喊,五楼的邻居终于循声而来,帮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