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蔡的爷爷得了癌症,已是晚期,他希望得见凡尔蔡这个唯一的男孙结婚。凡尔蔡却有他的难处——他曾经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恋情。而现在,他准备忘却过去,修正自己,像正常的男人一样找老婆生孩子,在旧有的岁月里他对叶晓楠存有过爱恋,他特意接近她,好找寻他断了线的缘分。可是他终究于心不忍,他把自己的隐衷告诉了她,所以他们的结合更像一场心理辅导,医学救治。
“你不怕我不能变好吗?这对你来说太冒险了。”凡尔蔡问道。
“婚姻本来就是一种冒险。”叶晓楠说,她冒险和凡尔蔡结婚,更大的原因是她需要一个婚礼去心理辅导自己的父母,去救治他们的悲伤。
所以这场婚礼只是一场婚纱秀!至少现在还是如此。可爱情呢?叶晓楠告诉自己:会有的。
婚后叶晓楠去了上海,她在凡尔蔡的公司做销售,叶晓楠想着接父母来上海同住,好就近照顾,可父母住了几天不习惯,又回去了,于是凡尔蔡给他们请了一个保姆,那个保姆在叶家进进出出,让凡尔蔡的“孝道”也行走于小镇,叶父叶母开始捡回了一些微笑。
大美的孩子终于在七月出生了,是个男孩儿,为了给孩子上户口,大美和陈凯达领了结婚证,可爱情呢,大美也告诉自己:要有的。为了让胡母安心,在孩子满月之后,他们特地回温州摆了几桌酒,过几天她就要带着孩子和陈凯达回沈阳了,下午她把孩子托给母亲照看,和陈凯达去“五味和”买了些海产干货。
五马街上,陈凯达提着两袋干货和大美并肩走着,“喔,人是老了,走两步脚就酸了,歇会儿。”
两人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八月的大太阳当头照着,大美操着东北腔:“今天贼热,我去那儿给你整瓶水,你要喝什么?”
“冰红茶好了。”陈凯达抹抹额头。
“好。”大美起身走向对面的小铺,在她买完东西转身之际,却看到五马路口站着一个人——尉迟云帆。
尉迟云帆刚和张大权在五马美食林吃罢午饭,他走下台阶,却看到朝思暮想的大美,半年余未见的大美,她的头发胡乱地束在脑后,她更胖了,也似乎更憔悴了。
曾经伶俐的美少女,现在是路边的一个大婶,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尉迟云帆正注视着她,大美目光躲避不及,唯有迎上去,四眸相对,宛如隔世!可又能说什么呢?大美急急从尉迟云帆身上收回目光,走近陈凯达,把红茶递给他。
“我们走吧。”大美轻轻地唤道。
“坐一会儿吧,渴死我了!”陈凯达却不依,大美坐了下来,她回头看去,尉迟云帆已经不见了。她想着也许她现在这副模样已经让他辨认不出了吧,大美拧开冰红茶的盖子,开始喝水,水很冰,冰得她有些发抖。
“咳咳!”她水喝得太急呛到了,陈凯达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你慢点儿,你呀,都当妈了还这么急!”
尉迟云帆把一切都落入了眼底,大美也有伴儿了吧?八月的骄阳刺得他睁不开双眼,那一刻他的瞳孔被灼伤了,不!灼伤他的不是艳阳,而是大美那不明不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