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靖疏成问那名捕快。
“小人自幼是孤儿,无姓,名易捷。”
“好,易捷,你先回去,本王先调查一下,到时候再通知你。”靖疏成说着就要转身。
“王爷,这样有失规矩吧?”
靖疏成回过身,审视着他。
“此案本就是小人的职责,怎么好劳烦王爷亲自审问?”易捷一脸无害。
靖疏成沉吟了一下:“既然你如此尽责,那么跟着本王一起审讯如何?顾家是淮水的大户,如果是个误会,请上公堂恐怕会有伤和气,不如在这里你我共同审讯个结果出来,这样一来你也尽到职责,又不伤和气,如何?”
“王爷让步如此,小人也只能从命了。”易捷收起笑容,跟着靖疏成一起走。
“大家都停手。”我扬起手。
泗明与伍明向我走来,泗明开口:“小姐,怎么了?”
我退至一侧,靖疏成站到中间:“现在怀疑商队有人与杜依雁杜小姐的失踪有关,还望大家配合。”
“杜小姐?什么杜小姐?”伍明微蹙起眉头。
“靖都来的杜小姐。”易捷双手环胸,看着伍明。
伍明嘴角勾起冷笑:“连杜小姐是何方人士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就贸然来找人,是否太唐突了?”
“没有证据易某当然不敢来。”易捷跨前一步。
“哦?”伍明挑眉。
泗明走到伍明身边:“易捕快,请让我们看一下你的证据。”
易捷也勾起微笑:“在座所有人都把你们的身份牌拿出来。”
泗明一挥手,只见在场的所有人都从身上拿出了腰牌。
“如何?易捕快,你的证据是什么?”伍明乜斜着眼睛。
易捷低头,很快抬起头:“伍明,你的呢?还有泗明你的呢?”
“易捕快,顾鹊的商队本是私人组织,只以盈利为首任,所谓商队则有商业机密,如若今日我们商队把所有东西都透露给你,那还称之为商队吗?”我上前一步,审视着易捷。
“那敢情连个牌子都不敢给大家看?”
“小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名商队成员高声说道。
我扬手,示意他退下,我走到泗明和伍明边上:“易捕快,不瞒你说,他们两个是我们商队的领队,是没有腰牌的。”
“那就是有嫌疑了?谁不知道顾鹊的商队都是手执腰牌的?”
“易捷,”靖疏成开口,“商队的规矩你我都是外人,不清楚,既然顾鹊说了领队是不带腰牌的,那么商队便没有嫌疑了。”
“王爷,小人知道你想息事宁人,但是,他们确实是有嫌疑不假吧?”易捷的声音咄咄逼人,“更何况,即使他们没有嫌疑,那么唯一会刻腰牌的阎伯也摆脱不了嫌疑。”
“那么说来,易捕快今天是定然要抓个人回去交差了?”我走到他面前。
“顾小姐此话差矣……”
“那我跟你回去!”我打断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顾小姐尊驾衙门可担待不起。”
“易捷!”靖疏成低声呵斥,“中靖国什么时候教你办案如此咄咄逼人了?!”
“王爷,为避免落下一个假公济私的口角,还是让顾鹊和他走一趟吧,清者自清。”我微笑,双手横放在易捷面前,“易捕快是要上镣铐吗?”
“镣铐就不必了。小人好歹给王爷一个面子。”
“小姐——”小辞喊道。
“没事。”我转身,“大家最近几天好好休息,马上要出商队了。一切照原计划不更改。”
说毕,我便跟着易捷等两个捕快上了衙门,入了狱。
我倚靠在墙壁上,监狱有些潮湿,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里氤氲着,我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不舒服,但是却很放松。
“小姐!”是小辞。
“怎么了?”我正了正身子,看着木栏外的小辞,她正惊慌地看着我。
“小姐,让小辞来替你受这牢狱之灾吧。”说着,小辞的声音就哽咽了,“小姐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苦呢。”
我站起身,走到栅栏边上,伸手替她拭去眼泪:“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没少一根头发。”
“小姐——那个杜依雁一来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如今,竟然把小姐你害得入狱了!”
“好了,这次是她失踪,只能怪绑匪,不能怪她。”我微笑,“对了,找到她了吗?”
“还没,不过王爷已经派了很多兵马出门去找了。”说到正事小辞便抬起了头。
“少爷呢?”
“少爷还在邻城,不过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大约今晚会到。”
“嗯——回去也要告诉泗明、伍明他们,”我压低声音,“这次事件绝对不简单。让他们多加防范。”
“明白,小姐。这件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小辞说着打开了带来的餐盒,取出一些糕点和饭菜,“小姐,你想吃些什么?小辞都带来了。”
“我只要这碗粥和这个酥鸡腿即可,别的分给其他人用吧。”我扫视了一下监狱里其他的女囚犯,总共10多人。
“好。”小辞应了,便提起篮子去分食物。
“下次来的话也多带些吧。牢里挺难捱的,饭食不好,让大家一同吃点像样的饭菜。”我喝着粥,看着别的囚犯。
“谢谢顾小姐、谢谢顾小姐。”众人都颇为开心。
“不必客气,既是都在牢里,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
小辞又待了会儿,才离开。
直到夜里都无人来审讯。
不知为何,浑身觉得很疲乏,就倚着墙壁小昧起来。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发冷,打了个冷战,就猛然醒了过来。
大约夜有些深了,其余的囚犯都已经睡了。空气很凉,我用手臂抱紧自己,不敢靠向草垫。四周静得像停滞了一样,唯有几声虫鸣。时而有“吱吱”的声音。想到这里,我不由蜷得更紧了。
正当困意再度袭来,却见牢外进来一名女子。
是杜依雁。
我坐直身体,看着她。
“顾小姐,监狱的滋味怎么样?”她款款走到我的单间前面,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