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原来这么能干。”
“进衣服需要经常出差，有了孩子后，一个人招呼不过来，生意比过去要好多了，做生意最大了特点是胆大，当时你嫂子的表哥听说饭店要承包，于是我们把服装店盘出，又贷了一部分款，把原来的厨师留下来，正好你嫂子弟弟也愿意学厨师，跟着后厨厨师学起来，开了饭店，一开始我们两个人都在，你嫂子收银，我不懂炒菜，也在后厨，进货还有其他，生意不太好，我们想了很多法子。”
“结果法子越多，赔钱越厉害，没办法，还是表哥出了个好主意，不会挣钱，赔钱还不行，把利润降到了最低，抬高厨师和服务员的工资。运行了一段，生意才不赔了。这就是市场，邪门，你说不清怎么回事，后来表哥职务又高了一点，介绍了一些客户，回头客也多起来，现在是正常运行了，能够挣个高工资。我想试着往健身方面发展，既锻炼身体，也试着做做这方面的生意，所以开了个专门卖自行车的，自己也跟着骑友一起骑行。”
“你嫂子人家也想做生意，女人吗，主要是美容，可她不想再学了，于是在自己车库开了个棋牌室，就是几个好朋友玩玩，积点人脉。不过我观察她现在遇到的朋友不对劲，都是描眉画眼。烧钱的主，花钱厉害。我们家里有保姆，你嫂子也顾不上管孩子，一个儿子，我说她也不听，本来素面就挺漂亮的，不知道要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才漂亮。”
“人的变化挺大的。”
“环境改变一个人呀。尤其是你们女人，爱虚荣的特别多，容易受外部环境影响。当然也不全是。”
我们聊着聊着，汽车已经到饭店门口了。
老板让我下去，开着车走了。下了汽车，我回到饭店，高小丽小声问我，“老板带你去干什么来？”
“没事。”
“没事去了半天。”
“我只好小声给高小丽说了自己有一个孩子，老板帮忙找见，我去看那个女孩的事说了一遍。”
“小丽听了连连摇头，太不可思议了。璐云，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没有没结婚呢。没想到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太复杂了”
“不许告诉其他人，这是秘密。也不是什么好事，害怕人家笑话。”
“知道了。”
我们正说着话，没注意常姐进来了，留成了漂亮的剪发头，红红的像是大红公鸡，黑色的吊带裙子，眉毛也从下弯变成了上挑，脸皮明晃晃的，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呀，常姐来了。”小丽说道。
“小美，给我取五千吧。”常姐说道。
“姑姑，没有那么多。”
“是不是老板不让取。”
“不是，今天真的没有那么多。”
“别啰嗦了，有多少拿多少。”
“常经理得签字。”
“这次算我借的，我写给欠条。”
“那你写吧。这是三千。”
我走了，常姐风风火火走了，常姐一走，常经理从后厨出来了，小美，你让老板批评你了，我姐她没钱，她是装糊涂，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敢得罪姑姑，管她呢，反正是她家钱。”
“她今年从你这取走多少钱了？ ”
“二万三千元了。”
“好啊，你继续借吧。要不让你当收银员呢。你个糊涂蛋。还是人家小丽聪明。常经理开玩笑道。”
“你说什么呢？常经理。”小丽说道。
“反正我明年就不在这干了，管它呢？”
“你姑姑肯定不让你走。还用你这个好管家婆呢。”
“不走，也得走，我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了，两头受气。”
我和高小丽到楼上去了，一个人打扫屋子时，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小女孩，我把小女孩领回来，让妈妈看住，我以后和孩子在一起，还是像老板说的那样多去看看呢？我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我没有想到，我这几天倒霉透了。晚上，饭店里的人和平常一样，基本上满桌，我把最后一盘菜端到我服务的单间里时，那盘菜里竟然出现了一只小小的毛毛虫，和菜的颜色一样，绿飕飕的扎眼，桌子上四十多岁的男子喝了一点酒，红着眼圈冲我嚷道，叫你老板来这桌菜不付钱。
“给您重新做一盘行不行？”
“不行，除非你把毛毛虫吃了。”
“你让我们吃，我也得让你们吃。”
“这不是误会吗？ ”
“什么误会，这么贵的饭店里居然出现小儿科错误。”
“我只好去叫常经理。”
常经理到了那里，男人还在发脾气，“这是什么饭店？ ”
“这样吧，我们重新给你做这个菜，再送你一个菜，行不行？”
“不行。让谁做这盘菜的把菜吃掉”。
“你是什么意思。”
“就这个意思。”遇上混球了。
看着一桌子剑拔弩张，我急了，想当人有什么意思，一个毛毛虫又算得了什么？
我把桌子旁边的毛毛虫吃到了嘴里，咕咚咽了。
“这行了吧。”
我瞪着眼冲那位男子叫到，
“走吧，走吧。”
我和常经理出去了。
“你没事吧，璐云？ ”
“没事。还在舌头底下呢. ”
“快吐了。”
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
回到家里，想起一天发生的事，真有点惊天动地了，从早上到山西看孩子，晚上吃毛毛虫，我发现我的胆子越来越大，这个孩子以后怎么办呢？我把她领回来。
我和妈妈商量起这件事来。
“妈妈，我去看小女孩了。”
“你见了。”
“长得像谁？”
“像李明。”
“孩子什么都会说了。”
“嗯。”
“你和李明一起去的。”
“哼，李明要有这么好的心肠，我还会和他离婚，我通过其他关系去的。”
“李明不知道。”
“你准备怎么样？”
“我想问你呢？”
“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还让李明他们家带吧。你自己找个好婆家。”
“他们家要不把孩子往回领呢？”
“不往回领了，你再领。你将来带个孩子不好找对象。”
“我找谁呢？”
“慢慢来吧。”
回到屋里，细眉小眼的小姑娘又闪现在我的眼前，我一个人带上孩子，将来不要找对象了，和孩子一起生活，我不愿意，我虽然喜欢那孩子，我才二十多岁，就和秋香一样一个人生活，像是苦行身，我可不行，人家秋香好歹还喜欢爸爸，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我和李明又算什么呢？他不是很喜欢我，我也不是十分喜欢他，我们就像是一个绳上的蚂蚱，稀里糊涂在一起，有了这个小生命，我再为她牺牲我的青春，我不乐意，我到现在还喜欢石鹏，一想起石鹏，我的心就化了，石鹏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我拿起手机，第一次用颤抖的手开始拔那个在心里记了千百次的号码。
手机嘟嘟响了，石鹏没有用铃声“璐云。”石鹏欢快的声音响在我耳边了。“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干吗？”
“我在喝酒。”
“那我挂了。”
“你没事吧。”
“好，好，好。过几天我给你打。”
挂了手机，我端详着它，如果我和石鹏早几年有它，我们是不是会走在一起，可是现在什么也晚了，我以后不找对象，就和石鹏在一起，可以吗？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那我以后不是和秋香一样，我也是人们所谓的第三者，我是什么人呀，可是我愿意当第三者，第三者，我本来和石鹏是对象，阴错阳差，我却成了第三者。我再找一个男人，我会不会接纳那个男人呢？除非他像老板和常经理那样，心里有他人，善良有事敢于担当，这样的人好找吗？我问自己。他们都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