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白天所有的愁烦烟消云散,我赶紧张罗晚饭。肚里有了食儿,就格外有精气神。正哼着歌自娱自乐呢,这祸害来了。喊我去看电影。
正愁时间没法打发,我欣然前往。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我慨叹,自从你调走后,我就没看过电影。
忽悠谁呢?我可在放映场见过你。这祸害就爱跟我较劲。
我倒!调走后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我大叫,你可真不够man,这种事也干得出。被他监视,说明他心里一直有我,我心里偷着乐。凭良心说,对他的牵挂我何时少过。每次看电影都在东张西望,希望把他从人海里搜索出来。
我和他命中注定看不成电影,走着走着又偏离了轨道,来到田间小路上。茂密的绿草藤蔓爬得满地都是。营养充足的茎叶给大地铺上软软的绿毯。我们席地而坐,对着苍茫的夜色促膝长谈。
这不靠谱的祸害开始忽悠,我想在城里开间诊所,请几位美女当护士,坐在门口把那些病人的眼球都吸引过来。
我狂吐鲜血,他这是开诊所吗?分明是开妓院。诊所是救死扶伤疗病痛的,不是拿美色给病人喂眼的。亏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鼓捣这歪门邪道,真让人大跌眼镜。
我正怀疑他招美女是为了泡妞方便,满足那不可告人的私欲,这祸害就不打自招了。向我显摆他超高的气场,夏天在北边那个镇,老同学要为我介绍个护士做女朋友。
成心叫板是吧?我发飙了,站起来跟他喊,想美女想疯了你!有种你去泡,跟我说干什么?我给你自由,消失!想泡几个泡几个,关我屁事。
他跟我来劲,有病啊你?动不动就抽风,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又没说跟美女睡觉,你瞎联想个什么!
真他娘的恶心!我头也不回地闪了。真受不了这一肚子坏水的臭流氓。
这祸害跟我死磕,冲我的背影喊,要走是吧?永远别回头,我明天就跟别的女人结婚!
我专拣阴毒的说。爱结不结!有种你来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嫌不够,我帮你拉皮条!
谁稀罕你绍!他坐在原地不动,冲我喊,有种别闪,回来!
回来就回来,谁怕谁!想在气场上压过他,其实我色厉内荏。自从失身于曾务远之后,我就没了谈判的筹码,在这祸害面前一再妥协退让,低调得厉害。崩溃,都是这残破之身闹的,把我这爆脾气磨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要我回来就不许开诊所!我孩子气地命令。
现在城里开诊所赚钱都赚疯了。在医院上班的那个同学,你去过他家的。他出的这个主意,业余时间他可以去那里坐诊。
就是不靠谱。你医学院都没上毕业,一点经验都没得。资质不够不说,人家笑话你就受得了?当初炒了医学院,来了个漂亮的转身,现在又重操旧业,不是拿耳光抽自己脸吗?
他灰着脸叹口气喊停我,不说这些,OK?
我一时无语。
他抱住我关切地问,假期你一直在学校等我?
是啊,你一去几个月,一点音信都没有,我担心死了。呆在学校孤零零的,没劲得很,就想去城里闯闯,换个工作环境,幻想着能遇见你。因为没有身份证,在火车站熬了一宿。候车厅是鱼目混珠的地方,色狼那叫一个多。我把那部历险记说给他听。当说到昏睡时身后有色狼不停地捅我后背时,他紧张地打断,他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我砸他一对卫生球眼。
他还是不放心,盯着我问,真的没做什么?
有病啊你?大厅那么多人,借一个胆给他也不敢!我一醒就闪了,让他没有可乘之机。我心里嘀咕开了,这变态狂一天到介晚脑袋里琢磨些什么,再三逼问,巴不得我有事似的。有他这样关心人的吗?
以后不许一个人往外跑了,外面凶险着呢。记住没有?他慈爱得跟长辈有得拼。
嗯!我点头答应。
回屋睡觉!他把我拉起来就往学校方向颠。
我纠结地说,大姨妈还没走呢,出了事怎么办?
没事,这是安全期。他拉着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