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在是8月7号,没什么事可做,我睡到下午四点才起床,早餐午餐一起吃,昨晚买的馒头就着咸鸭蛋,吃在嘴里巨没味。天这么凉快,老公陪我一起去向往已久的莲花山玩该有多好。可惜这两天他被派到丰田汽车厂去干活。
自从辞工后天天在外面买饭吃,云吞面,瘦肉粥,爽滑饺子王,炒粉,北方大饼,附近美食都吃遍了,就是没有家乡的粗茶淡饭那么可口。闲躺在床上,对家乡的思念越来越强烈。
闲极无聊,傍晚我去厂里接老公回来。打电话他还在从丰田回厂的车上。我顺着农田瞎逛,路两边全是工厂,前方是菜地,种的全是空心菜。在广东这种菜最便宜,一块钱能买一大把。
路的左边有几簇香蕉树。中原地区长大的我对这种热带水果特别好奇,一直颠到它旁边,仰视着密叶中隐藏的果实。眼下不是成熟季节,傍着茎它密密簇生着,青涩的样子逗不起我的食欲。
回到厂门口等到天黑,老公才回来。他洗完澡领我在一楼装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凉快。有几个年轻人正在上网,我在一台电脑前坐定,还没来得及打开,就有一年轻女子凶巴巴地冲我喊,谁允许你坐这儿的!
我满脸通红地站起身,到老公身边跟他一起看警匪片。老公悄悄告诉我,那女子叫阿兰,广西人,厂里会计兼老板情人,所以才张牙舞爪,狗仗人势。
我催了N遍,老公才起身回出租屋。我说明天是奥运会,连电视都没得,现场直播算是别想看了。他安慰道,宿舍里有一台破电视,没装闭路,能看两个本地台,叽哩哇啦全是粤语,一句都听不懂。中央一台有时也能搜到,那要看技巧,那根铝丝做的室外天线得不停地变换方位。
表姐夫说有几件衣服破了,让我帮忙缝缝。我说没问题,明天来你宿舍看奥运会,顺便缝缝。
8月8日,我一大早来到老公的集体宿舍,坐在电视前等着看开幕式,一直等到九点,还没有开始的迹象,我盯着电视不放,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延误,说好八点,怎么还不开始!我盼啊盼,最终从播音员口里得到消息,是晚上八点。我瞬间无语。百无聊赖地守着电视消磨了一天。午饭是食堂里的大嫂盛好端给我的。老板老婆是她妹妹,所以才肯把这食堂交给她。
我背地里问老公,老板和阿兰勾勾搭搭,就不怕姨姐在老板娘面前告状?
老公说姨姐一家都在厂里混饭吃,才不会砸自己的饭碗。老板娘可不是等闲之辈,在一个公司里做会计师,一月好几千。为了赚钱,他俩都奔四了还没要孩子。
厂里的饭真是不禁饿,吃了一大钵子,不到俩小时我就饿了。不是亲身体验,真不知道老公在外有多苦。那菜完全是白水煮出来的,一点油腥都没有,人怎么会不饿。我暗暗发誓,过年回家我一定好吃好喝伺候,给他恶补回来。
傍晚老公和工友们回来,纷纷到外面买饭吃。表姐夫说,我这儿有挂面,待会儿去食堂弄点菜汤,咱自己煮面吃,省钱又美味。他把一不锈钢缸子插上电,在宿舍煮起面来,老公和他各盛一大碗。正吃着,安徽工友进门就取笑表姐夫,老牛,丰田那么多草你怎么不吃?
我心里感慨万千。广东真是劳改场,表姐夫在家的时候花钱向来是大手大脚,经常呼朋唤友在家里造,为此表姐没少跟他闹。他脾气爆,锅碗瓢盆,见啥摔啥,打完仗,总会去市场上买新的回来。他的不顾家在亲朋好友那里出了名。这才来广州两年,就知道勤俭节约了。他说自己每月工资一发,留三两百零花,其余全寄回家,有时为凑个整数,还找老公借上几百。
回出租屋的路上,三哥打来电话,他说明天和弟弟弟媳去爬白云山,让我一起去。想到这些年,每次同行都是我买单,冤大头当得太久我也有怨言。老公挣点血汗钱那么难,我不想浪费一分一厘。
回绝了三哥,我心里堵得厉害,毕竟是亲兄妹,在千里之外的广州能见一面实在难得。可是想到他们算计我贼精贼精的样子,心里就不爽起来。还是算了吧,今后离他们越远越好。
见我一脸不爽,老公安慰道,忙过这两天我带你去莲花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