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那年父亲命三哥送我去扶云山拜师,在我的无数次抗议下(其实就是在心里抗议着--),未果。
我不就把陆家那位小公子吊到树上了,可是我又把他放下来了啊!至于对我大发雷霆么。
三哥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的说:“这次做的是有些过分,不过,母亲已去他家赔礼道歉。”
“三哥~~~”我看着三哥,三哥却没有说什么,上马对我说:“走吧。”
上了马车,我掀开车帘,望着平襄城的春色在我眼前,想起昨晚母亲说,檀儿听话,等你父亲气消了,我便接你回来。
我问母亲多久,母亲说三年,我搂着她的脖子,说:“娘,我害怕。”
母亲拍着我的背说:“吾儿莫怕,你这个师傅与你父亲是故交,况且你师娘待人也极好,快些睡吧,明日还要启程。”
放下车帘我嘟囔道:“爹爹也够狠心的,都不让人来送我,三哥,你说是不是?对了,小葡萄也不知怎么样,这死丫头也不来送我,小六也不知怎样,唉。”
与此同时,小葡萄打了个喷嚏:“五小姐,可不要怪奴婢不送你,奴婢也挺惨的!”抬眼看着堆积如山的衣服,沈家人太黑了。。
沈家六公子沈柯此刻正在学堂里望书发呆,:“五姐你太够义气了,不要怪小弟不送你,有空我会去看你的。”正想着,夫子拿书重重地敲了他的头。为沈六公子默哀。。
三哥不喜说话,我也自知没趣,便靠着车厢,渐渐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眼前站着一个人,就像现在一样,眼前也站着一个人,他在我眼前晃了晃手说:“回神!”
我捏捏小师弟的脸,好滑好嫩~师弟黑脸到:“快拿开你的狗爪子!”
“师弟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我说,放开你的手吖师姐~”“恩~乖~~”
放下手打着哈欠说:“大清早的擅闯你师姐我的闺房,说,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
小师弟全身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忙跑出门,只留下一句:“师傅说让我们随他出门一趟,你收拾一下!”
看着窗前的那株合欢树,来这儿已有三年又四月,每天除了练功,还有师傅嘱咐小师弟盯着我写字,那天我就下山偷玩了一天,被师傅关了半月禁闭,实在无聊得紧,只能看书。
半月下来,我发誓,我再也不要看书了。什么之乎者也,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呜呜~古人诚也欺我啊!
昨夜刚下过雨,最近越发想念母亲,想念父亲,想念小葡萄想念翠云楼里的水晶包,还有我最爱的桂花糖。
也不知那陆家小公子有没有被我吓出毛病--直到再见到陆家小公子时,我才明白,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