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关
双关是在一定的语境中,利用语音和语义条件,有意使话语具有双重意义,言在此而意在彼的修辞方式。
双关分谐音双关和语义双关。谐音双关是利用同音或近音的条件构成的双关。例如: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刘禹锡《竹枝词》)
“晴”与“情”相谐。表面上指天气阴晴的“晴”,实质上指感情的“情”。
谐音双关是民歌、民谣、歇后语中常用的一种修辞手法。
借义双关是利用词语或句子的多义性构成的双关。例如:
“繁漪:好,你去吧!小心,现在(望窗外,自语)风暴就要起来 了!”
(曹禺《雷雨》)
“风暴”表面指自然界的天气现象,实质上指矛盾激化,生死搏斗,暗示国家将遭灭顶之灾。又如:
“她在旁边提醒他:‘别光顾说话,你可吃呀!’‘对,一定吃掉它。’杨晓冬答非所问地挥动着胳臂,业已忘记了他手里拿的是烧饼。”
(李英儒《野火春风斗古城》)
引文中“对,一定吃掉它。”表面上是指吃掉烧饼,实际是指消灭敌人。
恰当地运用双关,一方面可以使语言精炼简洁,幽默风趣。另一方面也可以使表达含蓄曲折,生动形象,以增强文章的表现力。
使用双关时,必须注意两点:一要表意明确,寓意含蓄。表里两层意义要有明显的联系。实际含义既要含而不露,又要能让人体会得到,寻味得出。二要注意内容的思想性,战斗性。不要一味追求风趣含蓄而影响内容的表达。要是非判然,褒贬分明。
二、反语
反语是使用与本来意思相反的词语或句子来表达本意的修辞方式。通常叫做“说反话”。反语分嘲讽性的反语和喜爱性的反语两种。
嘲讽性的反语表示讽刺和嘲弄。例如:
“有几个‘慈祥’的老板到菜场去收集一些菜叶,用盐一浸,这就是她们难得的佳肴。”
(夏衍《包身工》)
说老板“慈祥”其实是“凶狠”,这里故意反话正说,意在讥刺嘲讽那些老板们。
喜爱性反语是把贬义色彩的词语用在意欲褒扬的人物身上,以表达亲昵、喜爱或愉快的感情。例如:
“几个女人有点失望,也有点伤心,各人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狠心贼。”
(孙犁《荷花淀》)
“狠心贼”在此是指他们日夜思念的心上人。它曲折含蓄地表露了这几个白洋淀妇女对亲人深刻强烈的爱恋和眷念之情,这是正话反说。
反语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比正面说法更有力。它常用于指责、揭露、批判、讽刺对方,鲜明地表示说话人所持的态度,能使文章更有讽刺力和战斗性;表示亲切喜悦的反语则能表达说话人的深情和隐衷。反语还可以使语言有变化、不死板。
运用反语就注意力求鲜明,切忌含混。要根据不同的对象,采用不同的态度,力求明朗;在方法上,或先正说后反说,或先反说后正说,或加上引号,或前面加上“所谓”之类的词表示。在口头上,要变换语调。
反语与双关相类似的是,两者都有表里两层意思。表面上一层是词语本身所固有的,里面的一层是这个特定上下文所赋予的。说写者的真意在里面这层意思上。区别于双关的地方是,反语的表里两层意思永远是正好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