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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稻草人

吴贵用跳大神的方法制造了舆论以后,又紧锣密鼓开始了下一行动,他走进了王家大院,王夫人对吴贵的为人早有耳闻,见他突然登门造访,心里已经揣摩到他的来意。

“吴家兄弟,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家来了?”

吴贵:“当家太太,我这个人明人不做暗事,我是代表我姐夫来的,他原来在你家待过,有些话不好开口,有些事不好意思张嘴。可不说出来吧,他又觉得憋屈,我是他表妹夫,我就成了不是人的角色。”

“他们两口子过去都在我家端过饭碗,现在又是东西院邻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你就说吧。”

吴贵:“你知道我外甥女的事吧?”

“都请大仙跳大神了,我能不知道吗,这我可说几句不好听的,跳大神都是信神信鬼的人干的,杨家儿子和闺女都是读书人,听说媳妇也上过不少年的学堂。怎么就搞起装神弄鬼那一套了,那能治病吗,肯定是听了什么人给他们出的坏主意,杨家人不会那么糊涂。”

王夫人在含沙射影。

“太太,我外甥女是在警署门前被绑架吓出病的,是精神上有了毛病,那是虚病,这虚病,吃药是治不好的。就得用虚的办法治。”

“那病就是病,还分什么虚的实的,虚的是什么,虚的就是没有病,都是装神弄鬼弄出来的病。”

王夫人在旁敲侧击。

吴贵瞪起眼睛:“太太,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在警察署门前那是装神弄鬼吗,那凶犯把人都杀了,那不是人干的,是鬼干的呀,你儿子也在场,把我外甥女就吓出病了,你能说这都是虚的。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外甥女没有病,我故意来讹诈你,是不是?”

“你外甥女在警察署门前得的病,你去找警察署呀,你来找我干什么?”

吴贵:“找你干什么,我找你是为了给你儿子装脸,我不想让你儿子为难,不想让你儿子署长的位置受到影响。”

“我儿子干的是为民除害正大光明的事,没有什么窝窝戳戳见不得人的。有什么可为难的,能受到什么影响?”

“要是我外甥女的病治不好怎么办,他一个警察署署长能赔的起吗?你让他拿什么赔,你儿子能不为难?这还是小事呢,我外甥女要是为这个病找不到婆家,你说怎么办,你的署长儿子又怎么赔,嗯?”

吴贵拿出了杀手锏,直奔王家要害命脉,很是得意。

王夫人一听,她费尽心思想把杨家闺女拒之门外,结果是有人要把她抬进王家炕上来,而且已经不是原来的好姑娘,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女人。一个有病的活祖宗,她岂能接受。

“吴贵,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你那外甥女被绑架了,就得把她送到我家来,给我儿子做媳妇?”

“她原来好好的,我外甥女那模样长的,你是看到的,天仙女还没有她好看呢,一般人家的小伙子要想娶她做媳妇,就是把头想裂缝了,也是白想,也是白日做梦,你儿子让她不能嫁人了,你说怎么处理?”

“警察署就是和坏人打交道的,坏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杀人的,放火的,绑架勒索的,那是坏人干的,你怎么能怪到我儿子头上,要是被绑架的,做人质的姑娘都得送给我儿子做媳妇,有十个二十个的,都让我儿子管,我儿子能管得起吗,你看到那些比我儿子官大的警察,他们干了那么些年警察,他们的老婆都是被绑架过的,都是做过人质的?告诉你,吴贵,你想讹诈我们王家,你就想错了,别说杨家闺女现在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将来疯了,瘫了,你也别想打我王家的主意,你去找警察署去,我儿子解决不了,还有县里,省里,你可以去打官司告状呀,愿意哪去哪去,你想把责任推到我王家来,你就死了你的心吧,你想把杨家闺女给我做儿媳妇,你做梦。”

王夫人是有学问的人,她懂法,吴贵把她小瞧了。

吴贵本想到王家能啃到一块大肥肉,结果王夫人给他扔出来的是硬骨头,他恼羞成怒。

“好,好,那咱们就骑驴看账本慢慢走着瞧,看看是你王家的门槛高,还是我吴贵的大腿长,你王家不是就有两个臭钱吗,多少有钱的老爷们在我面前哈腰作揖的,多少黄毛丫头在我面前哭爹喊娘的,我能怕你?明天我就把病人用马车拉到警察署去,扔到大门口,我看谁抓瞎,我也告诉你,这还是轻的,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我无儿无女我怕谁,敢和我叫号,我装神,不一定灵验,我做鬼还做不成啊。哼。你看着吧。”

吴贵皱着眉头歪着脑袋走出王家大院。

王夫人听说吴贵要把病姑娘扔到警察署,给她儿子添难不说,她儿子的心她是最清楚的,这等于不用儿子去娶新娘子,别人就把媳妇送进洞房里了,要是生米做成熟饭,她就是有十八般武艺,也无力回天了。她坐不住了,想了一番之后,她决定再到杨家去一趟,她非常理智,要想锅里的汤不翻腾起来,还得在锅下下功夫。但她已经去过杨家,再去一趟,说同样话题,又有些不好开口,显得太没有面子,她走到婆婆屋里。王母正在同丫鬟看小牌。看到儿媳妇迟迟不语,面带愁容。

“怎么啦,什么事把你难住了。”

夫人:“娘,有点事,真把我难住了。”

王母:“说能把猴子难住了,我信,说有人能难倒我媳妇,我可不信,那猴子往肚子里填的都是桃子毛水果皮,那狐狸肚子里装的都是鸡头鸡心,我儿媳妇脑袋里全是狐狸的脑汁,那能一样吗,说说看,什么事,就难住你了。”

夫人:“这些天,你不在家,你不知道,杨家闺女被杀人犯绑架了,受了惊吓,昨天还请了个大仙在家里跳大神。”

王母:“啥,英子两口子干的?他们两口子都让黄鼠狼子给迷糊住啦。”

夫人:“不是还有个吴贵吗,他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人。”

王母:“啊,这个事怎么难着你了,杨家闺女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和杨家结儿女亲家啦。”

夫人:“没有,我不是告诉你了,五老爷子的闺女要给你孙子做媳妇吗,你怎么忘了。”

王母:“我听润锋说了,不是没有定下来吗?”

夫人:“差不多啦,就剩两家交换更贴啦。”

“我可告诉你,五老爷子要想招养老女婿,打算把我孙子弄到他家里,给他做儿子,他就是说出龙叫来,他也别想,有能耐他让他那群母鸡给他下蛋去,到咱王家捡便宜,没门。”

“你放心吧,不会的。”

“那是怎么回事?”

“杨家闺女是在警署门前被绑架了,是和你孙子打斗的犯人干的。”

王母:“我明白了,人家闺女吓病了,找犯人找不到,找我孙子算账。”

夫人:“是,闺女好好坏坏都让你孙子负责。”

王母:“狗皮膏药,赖上我孙子啦。”

夫人:“差不多。”

王母:“你把英子给我喊来,问问她,她家要是揭不开锅了,我给米,她家要是没有钱花了,我给她大洋,怎么都行,就是不能找我孙子的麻烦,我孙子天天和那些坏蛋斗来斗去的,就够让我担心的,再让他心里有事,那不要他命啦。那不是让我更担心。”

“看样子,光给点钱,还不行呢,要是闺女的病治不好,要让文廷娶到家里做媳妇。就这个事把我难住了。”

王母:“啥,把闺女送给咱家做媳妇,这不是捡到大便宜了,不花彩礼钱,就把闺女送上门了,这便宜天底下都没有。英子是这么说的?”

夫人:“不是,是那个吴贵。”

王母:“他算个什么玩意,他连娘舅都不是,说话谁听,杨家的闺女哪有他跟着掺和的份,好啦,你派人把英子叫来,要是她两口子都在家,你就让他们都来。我听听他们的意思。”

王夫人出了屋,王母继续打小牌,一把牌还没有打完,梁秀英进了屋。她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要见她,像见到了王母娘娘一样迷茫。

“英子,来,到炕上坐。”

“老太太,为什么事这么急叫我来。”

王母:“你放心,我也不是白骨精,不会吃你的肉,到我身边坐着。”

梁秀英挪了挪身子。

“听说你闺女吓着啦?”

“我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事了,闺女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些天有时候不想睡觉,不想吃饭。心里好像有事似的,问她,她也不说,我都快让她急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吓着了,就得让她身边别离了人,让她把那些害怕的事忘了。我听说是和我孙子在一块,离开的时候,让坏人抓住了。”

“我没看见,都是听别人说的。”

“这个事啊,你也别上火,别说和我孙子有点关系,就是和我孙子没有关系,凭咱娘俩这么多年的情分,我也不能不管呀,这个事,是咱们两家的事,别人怎么吵闹,那是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事还得咱俩办,今天把你叫来,我就想当面问问你,你就说,怎么办好,咱们就怎么办。不用不好意思。”

秀英:“老太太,我没有打算怎么办,再说也不能怪在文廷少爷身上,那是凶犯干的事,让闺女赶上了,要怪只能怪闺女的命不好,那么多人,就把她抓去当人质了,不怪自己能怪谁?”

王母:“话不能那么说,事都赶到一块了,就得以事论事,你看看怎么办。”

“什么也不用办,现在闺女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待几天,就没有事了。”

王母:“没有事,那就更好啦,我看呀,你在我面前,是不好意思。我就替你说了吧。要是你不满意,你再说话。”

秀英:“不用的,什么也不用。”

王母:“这样吧,我就替我孙子做主,闺女有病,你就给她请最好的先生给她治,花多少钱我都给你拿。”

秀英:“不用,花不了多少钱。”

王母:“要是当真坐下病了,你也不用害怕,我让我孙子把闺女娶到我家来,他们两个从小就在一块,始终挺好的,我琢磨我孙子也不会亏待她。”

梁秀英眼泪流了出来,老太太的话让她心里轻松了许多。

“但有一样,我可事先和你说明白,要是你闺女不能生养了,病的太重了,你得让我孙子再娶别的女人,不能把我孙子这一辈子给耽误了。你看,我这样安排行不行?”

王母为孙子排除所有麻烦。

秀英:“老太太,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事情还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现在看,闺女没有大毛病,当真要是有什么毛病,那也是闺女自己的事,不会给文廷少爷添麻烦的。”

“要是什么毛病没有,那不是更好啦,你我都高兴,那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是。”

心底坦荡的人,办事也坦荡。但这种坦荡,王夫人接受起来很困难。送走梁秀英后,她说话了。

“娘,要是把杨家闺女娶到家里来,让文廷怎么办?真让你孙子守着一个病老婆过日子?”

王母:“你担心什么,当真病的不像样子了,雇个人伺候着就行了,我孙子该干还干啥,人呀,这一辈子碰到什么事就办什么事,别想的太多了,那都是个人的命,要是我孙子的命大福气大,说不定,那闺女见到我孙子,就没有病了呢,你敢保证,娶进门的新媳妇,她就不能生病?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保不住不生病,天老爷也是一阵阴,一阵晴,一阵打雷,一阵下雨的,又打喷嚏又掉眼泪,何况是人?”

王夫人无语,有些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她知道,望风扑影的话说出来,会遭到婆婆的羞辱。

但她还是没有逃掉。

“我看出来啦,你是担心我儿子和英子两个人,怕他们两个有什么不检点的事,我告诉你,我儿子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英子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主,要是那样人,他们两个年青的时候就在一个被窝里啦,何必等到现在,又是儿女,又是老婆男人,中间隔着多少道墙,要是现在我儿子还有那份心,那只能怪你,你没有把我儿子伺候好,你没有拴住他的心,是你无能。”

姜就是老的辣,王夫人哑口无言,她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在婆母面前,她甘拜下风。

梁秀英回到家中,杨景贤和吴贵正等着她,他们是等待梁秀英从王家能带回来什么信息。

“是谁叫你去的?”

杨景贤对王润锋很敏感。

“老太太叫的我,只有嫂子在家。”

梁秀英清楚丈夫的意思。

景贤:“叫你干啥?”

“就是问了问闺女的病。”

吴贵:“他们都说什么了?对外甥女是什么态度?”

“也没说什么,都挺关心的。”

梁秀英不想说出老太太的意见。

吴贵:“这王家人书都白念了,都想不开事,不拿大棒子狠狠敲他们,还装抠死鬼。”

秀英:“妹夫,你可别折腾了,我和王家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什么事互相都得为对方考虑些。不能把事做绝了。”

“那分什么事,现在外甥女是因为他们家人的事才得的病,遭了难,他们就应该管。”

“人家没有说不管。”

吴贵:“立下字据了吗,没有字据,能算数吗,老太太在家里说算吗?再说了,她还能活几天,要是她没了,我们去找谁算账。”

秀英:“不管怎样,你别管了。”

杨雨涵进了屋。三人都变成了哑巴。

吴贵在王夫人面前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心里很不舒服,他夜不能寐,足足想了一晚上。他脑袋一歪,就生出一个损招来,他知道杨雨涵不会听他的摆布,不能与他配合。他一早就到了丝厂,从邢菊花手里要来一套被褥,放在马车上,又在厂子里拿来两捆稻草,做了一个简单的稻草人,用棉被盖在上面,像一个人躺在里面。吴贵让车夫把车赶到警察署门前老榆树下,防备有人靠近马车,发现他的秘密。

一切安排就绪,吴贵在大门口大喊起来。

“王文廷,你给我出来,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

吴贵又喊了一遍,见无人理睬,从腰里拿出一把斧头,对着大门砸了起来,咚咚的砸门声惊动了警署里的警察,李明水带着一伙警察来到门口,一看是吴贵,皱了皱眉头。他靠近吴贵跟前。

“吴老板,有话你就说,别砸门啊。”

吴贵:“别砸门,不砸门你们能出来吗。王文廷呢,他怎么不出来?”

明水:“我们署长没在警署里,他出去办事了,你有什么事,你对我说。”

吴贵:“对你说,这警察署里就一个说话算数的,你算是哪根葱,你能当家作主?”

明水:“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你就说,我能办的,我给你办,我办不了的,署长回来,我告诉署长。”

吴贵:“这不就得了,你说了半天还是等于没说,和放屁一样,什么用途也没有,就是多了一股臭气。我的要求都是需要署长亲自表态的,对你说,那不是对牛弹琴了。你少在我面前装大葱,把你们署长叫出来。”

明水:“署长真没在署里。你要不信,你进去看看。”

吴贵:“凭什么让我进去找他,他为了破案立功,让我外甥女被绑架了,被吓出病了,这是他的过错,是他的责任,他的罪过,他应该老老实实出来见我。反让我低三下四去找他,我一没有欠他的,二没有犯在他手上,凭啥?告诉你,今天我就在这大门口等着,他白天不回来,我就等到天黑,今天不回来,我就等到明天,明天不回来我就等到后天。”

明水:“那你不吃饭,不喝水,不饿死啦?”

吴贵:“怎么?你希望我饿死啊,我告诉你,我饿不死,你往那树底下瞧一瞧,我外甥女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她会死的比我快,要是把我外甥女饿死了,我就把她的死尸扔在你们大门口,我看你们怎么收拾。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的第一步,要是你们不能给我个圆满的答复。咱们再往后一步一步走着瞧。我这光脚过河的,还怕你们这些站在岸边穿鞋的?”

吴贵仰着头,盛气凌人。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李明水一看,来软的不行,也瞪起了眼睛。

“吴贵,你知道吗,你这样做,是妨碍公务,是犯法的。你走不走开,你要还在这耍赖,我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什么?我这是妨碍公务,什么是你们的公务,你们警察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啊,还得我来教你们啊,把杀人犯抓到手,保证地区安宁,让老百姓人身财产不受损害,才是你们的公务,明白吗,我妨碍你们去破案了吗?我不让你们去抓坏人了吗?你们没有能耐对付杀人犯,倒让杀人犯把我外甥女当成人质,吓出病了,你们就不管啦。你们还有理啦。告诉你,你少拿大棒槌来吓唬小孩子,老子就是吃这口的,我不怕。你们没有本事去抓杀人犯,对老百姓倒有能耐了,你们吃着国家的俸禄,披着国家给你们的狗皮,就是来对付老百姓啊。来吧,你把我抓进去,你把车上那个也一起抓进去,才算你有能耐,你抓呀。”

李明水没有动手,没有署长的指示,他是不能随便抓人的。他更清楚,吴贵是青山镇有名的皮条,抓了他,就像抓了一只癞蛤蟆,养着它嫌太恶心,要放了它就更不容易了,它会赖在警署里装病装死,不把它喂饱了,它是不会痛痛快快离开的。而那个车上的病女人,是署长的恋人,又是大烟案的受害人,对她不能有半点差错,稍微不当,病情有可能更加恶化。他抓耳挠腮,束手无策。

吴贵的胸脯挺的更高。

“你不敢是不是,那你就快点把你们署长给我叫来。站在这干什么,有这工夫,快去抓杀人犯呀。那是你的公务,我没有妨碍你吧,你怎么不去,小老样,你敢和我叫板,你就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你就觉得你了不起了,什么事都明白了。我问你,你知道马王爷他妈长了几只眼,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我知道,他妈长了一只眼,少的那一只按在他儿子的脑门上了,你不信是不是?不信你就去打开棺材验尸啊,说不定她妈能把那只瞎眼睛给你按上呢,马王爷你是当不成啦,有主了,你就当个驴王爷吧。哈哈哈。”

吴贵越发猖狂。根本没有把警察放在眼里。警署门前人头挤挤,纷纷扬扬。

李明水气的摩拳擦掌。他稳了稳情绪,对着身边几个警察使了一下眼神。

几个警察向吴贵围上来。

吴贵一看,警察真要动手,急忙大喊:

“你们要干什么?”

明水:“吴老板,我们不干什么,我怕你站在这里,累坏了,请你到警署里面坐一会儿。”

警察们抓住吴贵的两只胳膊,将吴贵提了起来,正要把他抬到警署里。王文廷骑马赶回来。他已经接到部下报信。

王文廷下了马,一个警察上前把马牵走。

“明水,你这是干啥?把人放开。”

警察们将吴贵松开。

明水:“没干啥,我看吴老板在这门口站着太累了,想请他进里面喝口水。”

吴贵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见王文廷放了他,胆子又壮了起来,揉了揉被掐痛的胳膊。

“放屁,你这是请我吗,有这样请人的吗?和杀人犯一样。你这是绑架。你们署长要是不来,你要把我送到笼子里,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吴叔,你想多了,他们不能的。有什么话你对我说。”

吴贵把头转向李明水。

“你看到没有,你们署长对我是什么态度,今天看在你们署长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下一次你再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文廷:“听说你把雨涵拉来啦,我去看看她。是在那个马车上?”

吴贵挡住王文廷。

“她现在人事不省,正昏睡呢,你用不着去看她,你看她一眼,就能把她的病治好吗?她的病都是由你引起的,见到你,她又会想起被杀人犯绑架的时候,她的病会更重。我就问问你,对我外甥女,你是什么态度,你想怎么办吧。”

“吴叔,你放心,雨涵的病是因为我引起的,不管她将来怎样,我都会对他负责的。”

吴贵听了非常高兴。

“文廷少爷,有你这句话,你叔我就什么话也不说了,我今天来就是要你这句话。我相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的话不会不算数的。好啦,我也放心了,我就不在这影响你办事啦,我走啦。”

文廷:“吴叔,你等等。你让我看看雨涵。”

吴贵急忙拦住王文廷。

“哎呀,你看什么,她都被吓坏啦,要是睁开眼睛一看,是在警察署门前,那不什么事都想起来啦。再说,我外甥女没梳洗没打扮,就让我拉来啦,你要见了她,她要是醒了,不得骂我呀,要是把她气的病再严重了,我心里不能安稳了,你也于心不忍,是不是?算了吧,等她的病治好了以后,你再看她吧。现在就不必了。”

王文廷望着马车左右两难,吴贵三步并作两步,跳上马车,催促车夫。

“快走。”

吴贵坐在马车上,摘下瓜瓣帽,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一切如愿以偿,他沾沾自喜。他用稻草人玩的换身术,起到了杨雨涵本人起不到的作用。在王夫人面前他吃了闭门羹。在她儿子面前他却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而且他非常相信,王文廷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的承诺比王夫人更有价值。他在考虑下一步如何行动,让王文廷的承诺变为现实。他在琢磨杨景贤能给他多少奖赏。

王文廷站在警署门口,眉头紧锁,心事沉沉,他在为车上的人担忧。

当天傍晚,王文廷来到杨家,白天看到杨雨涵病重,他很不放心。当他走进杨家大门,看见杨雨涵正在和嫂子说话,他很奇怪,真认为杨雨涵得的是癫痫病,好一阵子,坏一阵子。

“文廷哥,你来啦。”

杨雨涵满脸欢笑。王文廷还是吃惊。

“你病好啦?”

“谁说我病了,你怎么知道我病了,你希望我有病啊。”

“白天你都病的不能动了,怎么现在就好了?”

“谁说我白天不能动了,我和玲儿一起到她姑姑家,走了一天,才回来,还没有一个时辰呢。”

“你没有躺在车上?”

“躺在车上,谁躺在车上了?我和玲儿都是在车上坐着的。你怎么看到我是躺着。”

“啊,那是我看错人了。”

王文廷明白了,是吴贵搞的鬼。也许车上根本就没有人。他不想把事情戳穿,怕杨雨涵与姨夫造成不痛快。

“你真行,现在就记不清我的模样了,再待些天,你就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不知道我是谁了。”

“不能的。”

“怎么不能,等你结了婚,你就认识你媳妇,你还能认识谁。”

“我不结婚呢?”

“就在我面前撒谎,说那些吃不上穿不上的人,娶不到媳妇我信,你还能娶不到媳妇呀,鬼都不信。你娘用大马车给你把姑娘拉进你家大门,逼着你拜堂,看你怎么办?”

“我娘不能那样做的。”

“好了,不说这些没有用的了,你找我有事吗?”

“没有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

“是听说我姨夫和我爹找人跳大神,你多心了吧?”

“是,不知道你病的情况,有些不放心。”

“现在你不是看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姨夫和我爹是背着我干的,我怕你担心,第二天就爬起来,到镇上转了一圈,那天玲儿还到警署里去找你了,我就在那个卖货铺里等的她。”

“你怎么不进去?”

“你娘给你紧锣密鼓地张罗婚事,我还能进去吗,我成什么人了。”

杨雨涵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王文廷没有说话,他心里非常明白,不是杨雨涵不想见他,而是母亲设的篱笆墙把她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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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记录了一位北京的对外汉语教师四五年来对数百名外国留学生们的观察和认识。他们在北京如何租房、如何吃饭、如何购物、如何娱乐、如何学汉语,他们遇到了什么样的中国人,有什么样的欣喜和困惑,经历了怎样的文化冲突。本书以大量的细节和丰富的故事,一一向读者道来。第一次来到中国的老外会经历怎样的文化冲突?我们习以为常的开裆裤、情侣装、无框眼镜,为什么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和好奇?他们对长城、故宫和熊猫有哪些特别的想法?他们在北京租房的时候,有什么奇招?汉语这么难,他们怎么学?他们的汉语是如何出人意料又让人忍俊不禁的?2008年硕士毕业后,我成了北漂,在北京的几所高校里做了四五年的对外汉语教师。在这动荡、艰辛甚至荒诞的生活里,最大的幸运是能与来自全球各地的留学生们一起体会北京的丰厚。他们在宇宙的中心匆匆走过,留下我来把他们的所见所闻跟大家一同分享,企图在碰撞中重新挖掘出中国人的生活中那潜藏的、新鲜的、令人百味杂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