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探查老爷山（二）
这吕正亮现在，在心里可把自己那个兄弟骂了千百回了，要不是自己和他是一个祖宗，这会儿骂祖宗都不知道骂到多少代了。想想今天早上明明自己要上山砍柴的，可是这小子不争气。昨晚喝了点酒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祸害了老祁家的三只鸡。可这事干的又不干净被人家看见了，这一大早晨的自己便被祁老头堵在家门口要自己替弟弟陪鸡。这一来二去的就耽误了上山砍柴的事情，一直拖到了中午。这上山后不但柴没砍上还遇上这样一个杀神。这会儿还要被带到土匪窝里去，这不是要自己小命吗。想自己还有妻儿父母在加上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全家七八口人都靠自己养活那。这下自己要是回不去了，靠自己那兄弟不把自己饿死便已经很有出息了，可怜我那小儿子才刚刚三岁便要夭折了。想到这吕正亮不由得“呜呜呜”哭了起来。这大热的天本来就晒得人心烦气燥，再加上这吕正亮一哭这宋宝蹬愈加的心烦，对着吕正亮抬起脚就是一脚。这挨了一脚的吕正亮也不敢言语只得快快的往前走生怕走的慢了再挨一脚。
这吕正亮一路上时不时的被宋宝蹬踢上几脚，走的也算不慢。刚上了宋宝蹬掉下来的那个山坡便看见碾子带着其他几个兄弟赶了过来。这宋宝蹬定睛一看自家兄弟来了当即一脚将吕正亮放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喊道：“几个哥哥，你们怎么过来了。早知道你们要走这条路，老宋我就在山底下等着啦。”说完他自己找了个平坦的地坐了下来专等碾子几人过来。
这碾子听了宋宝蹬的话差点笑死了，要不是你一去不见回来，我会走这条路来找你。老远就看见这宋宝蹬胸前就像刷了一层红漆一样，明晃晃的。还不及碾子问那花雷便问道：“老十你这是怎的啦，怎么胸脯比那蟑螂的壳还亮。”这宋宝蹬一听便连忙狡辩道：“没事，就是摔了一脚。我给你们说啊，我这一脚可摔得值啊。这不刚起来便碰到这位樵子，他听说咱们几个被困在山里，他自愿带咱们几个找进山的路那”这碾子看了看宋宝蹬知道他这伤只是看起来吓人，便不再管他。好好的安抚了一会吕正亮一会儿，这吕正亮见这刘天奇这几个人还算和善的便话多了起来。把自己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说了出来，当说到他爹年轻时在山上打猎时碾子心头一亮想到这吕正亮是个樵夫不一定进过深山可他父亲是猎户那些大家伙只有在深山里才有，可能会知道进山的小路。当下便央求道：“吕大哥你看这今天都到下午了，我们几人还没有住处您看您能不能行行好带我们到您家歇一晚，我们天一亮就走。”这吕正亮一听这话，还以为是这碾子现了原形要到他家打劫，吓得那满嘴牙咳咳咳的打颤，全身的汗想下雨一样刷刷往下流。这碾子一看这刚刚还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见自己要到他家便成这样了。愣了好一会，朝宋宝蹬那里一看，再想想这家伙平日里跋扈的样。知道是这家伙指不定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当即走到那宋宝蹬跟前说道：“兄弟，我不管你是怎么抓住他的。现在你让他带我们去他家。”这宋宝蹬一听这点破事当即走到吕正亮跟前，二话不说先是照着吕正亮大腿一脚踢得那吕正亮“嗖”的一下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是宋宝蹬这个杀星当即牙也不打颤了，身上一身汗怎么出来的又被怎么吓了回去，规规矩矩的站在那等着宋宝蹬发话。这宋宝蹬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我大哥要去你家，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在看这吕正亮，二话不说便往回走。碾子看了这情形在心头只得叹息一声：“小鬼怕恶人”后赶紧招呼兄弟们跟上去。
这众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吕正亮的家门口，那大门是敞开的。看样子这大门想关也关不住，四下里一看，房子是用木头做的，东倒西歪的院墙只不过是用树枝扎的篱笆。这吕正亮的婆娘一看吕正亮回来也不管他后边跟着一群人，劈头盖脸便骂了起来。原因无非是嫌吕正亮砍柴回来得晚了些，最后又扯到居家过日子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碾子看这两人还有好一会儿才停，也不管他们便带着自家兄弟自顾自的去了那正屋。
这吕正亮的父亲一看碾子几人朝他走来赶紧起身将碾子几人让进了屋。这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木头发霉的味道，由此可见这家人过得是多么的赤贫。坐下后碾子也不拐弯便直接问到：“老人家，我们是清远来的商人，听说这老爷山里边颇有几户富人想进去做做生意。可这大路现在不通还请老爷子能帮帮忙。只要路合适我愿意重金相谢。”这人老成精，吕老头一听是要进山。再看看那宋宝蹬一胸膛的血痂子便知道眼前这群人不是兵便是匪。这兵匪一家自己还是赶紧打发他们走就是了。于是说道：“老汉我自打小到老走的最远的地方便是去离我家二十里的上前村。哪里知道这老爷山上山的路啊。”这碾子一听便知道是这老头不愿意说。可这一时又想不出好办法，只得对老头道：“既然老人家不知道那就不劳老人家废心了，只是今日天色一晚还请老人家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晚晚辈感激不尽”。这吕老汉一听这话也不好强行赶这伙人走只得答应下来，并且让吕正亮的老婆给碾子几人做饭。那婆娘听了这话嘴里念念叨叨半天就是不见他干活，这碾子心领神会让花雷将没吃完的驴肉给了吕正亮老婆。那婆娘连忙拿着肉出了门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这会儿在吕正亮家门口正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吕正亮的亲弟弟吕正明，这吕正明见那婆娘一出来便立马问道：“嫂嫂，这几个人他们可有问这饭里没肉的事”。“没有，我看这几人也就仗着人多欺负欺负人。今天我拿了他们那些肉也没见他们说个三五六来。十足一群怂货，也就欺负你大哥这种没长胆的人。兄弟啊你可要为你大哥报仇啊，你看把你大哥打成啥样了。”说着那婆娘便拉起吕正亮的衣服让众人看吕正亮身上的伤。吕正明一看自家哥哥又被人当猴看，只得感叹老哥命真苦。
宋宝蹬对今天的晚饭很满意，在山里吃了几天的干粮，终于能吃到一嘴热乎东西了。宋宝蹬不高兴的是这饭食挺好就是没有肉，可见碾子几人都没有说什么。怕自己闯祸也没敢言语。可这宋大爷不找别人麻烦不代表别人不找他麻烦。这时只听得“哐”的一声，那本就不结实的木门立马成了两半。坐在一旁陪碾子几人的吕老汉听见响声，回头一看自己那二儿子居然把自家的房门給踢碎了。这还没轮到他吗便被二儿子身后冲出来的人给抬了出去。这碾子看这情形知道找事的来了，给余虎几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马抽出了藏在行李里的开山刀。那李牧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将吕正明给踢倒在地。其他几人也各自冲出屋子将院中几人抓住，那刚刚被儿子抬出去的吕老汉又被那老五赵子鑫给提了回来。
当即这碾子什么话也不说，提着刀便朝吕正明头上砍去。那吕老汉见碾子要杀小儿子“嗖”的一下抱住那碾子的腿喊道：“英雄，看在我管你们饭食的份上别杀我儿子……”这碾子一听，这大汉是吕老头的儿子便将就要到砍吕正明头上的刀往一边斜了一下顺着吕正明左肩砍了下去。细细一问才知道。那吕正亮回来后先是被老婆一顿臭骂，最这婆娘发现自家男人走路一瘸一拐的，催问之下才那吕正亮只的说了实话，最后这事传到了吕正明那里。这才有了刚才吕正明拆门这一出。
问清缘由后碾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起先他还以为是叛军发现了他，可一听是这个原因当即便对着那吕正亮作了一个揖说道：“吕大哥，对不住。我这小兄弟平日里霸道惯了，有得罪大哥的地方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他计较”。这吕正明本就不是那好事之人，连忙答应了下来。可老大行老二不行。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吕正亮当即说道：“小子，今天爷爷栽在你手里，爷认了。可是今天我大哥这事没完”。这碾子本来还想好言相劝，可是瞟见墙角的吕老头，想起自己要干的事情还要这父子几人相帮。便一把将吕正明提了起来说道：“我今日已经道歉了你却还揪着不放，那你就别怪我杀你全家，灭你满门”。这吕正亮一听要灭满门当即晕了过去，那吕老头当即求道：“大爷，想我吕家三代单传，到了我这一代才有两个儿子，您行行好放了他们吧。您让老汉干啥老汉就干啥”。这碾子一听有门便到：“我要进老爷山”这吕老汉一听还是为了这事当即放下心来。说道：“这进山的路我知道”。
这碾子得了肯定的答案对着老汉抱拳说道：“老大爷，其实我是临潼营的军人，暂任什长之职。此次进山实是不得已才打搅大爷，在下在这里赔罪了”。当即放了吕正明，招呼余龙救了晕倒在地的吕正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