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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法抹去的印记

子墨原本打算回学校的,可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尤其是在这样的中午,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阴霾好几天的心情突然开朗了许多,艺茜的离去在他心里的伤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平的,可走了的走了,活着的还是要继续下去,经过了这么一场生死恋,子墨倒是看开了许多,生活总是在不断的曲折着每一个人的成长,或苦或甜,或刻苦铭心,或风清云淡。

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芒的水龙头,看着哗哗流着的水,子墨苦笑了一声,双手捧起一勺,使劲的往脸上泼去,水花溅趴在洗脸盆前面的镜子上面,滑了下来,子墨看着水珠划过的痕迹,有点发呆,又好象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认认真真的洗起了脸……

洗完脸已经是下午两点,子墨做了一个决定,在这之前,他坐在床边学着吸了第一支烟,接着第二支,第三支,他考虑了好久,在回不回家和是否告诉夕瑶自己回学校的具体时间这两个问题之上,这些事花了他差不多四个小时的时间,

站在窗台前面,看着这个城市特有的朦胧和每个城市都有的车水马龙,内心有点波澜起伏。从早上醒过来到现在他就在回忆中怀疑自己和艺茜相处的那些美好浪漫的生活,是不是一场梦,从自己的春天到来一直到梦游般的从北京来到兰州,然后在兰州,浑浑噩噩,伤心欲绝的继续梦游。一次次的躲过匆忙的人群,在自己和艺茜曾经走过的每一个角落里面寻找着曾经有过的片段,像是一个久离家乡多年的老人寻找自己当年的影子一样。可事实上,他真的在寻找当时的记忆,只不过他是把这些片段一段一段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子墨知道自己有点懦弱,很多事情他都很害怕失去,因为害怕失去和别人的拒绝,他总是像一只刺猬一样用自己的刺掩护自己一次次的逃避。可这些有什么办法呢?逃避最终还是要面对的,很多时候他很羡慕蓝宇,虽然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但这些别人看来是阳光的,是开朗的,遇到很多事情,大不了大打出手,然后嬉笑谩骂,在自己看来很大的事情,在他心里的影响差不多也就是两三天,最多也就是一个星期,艺茜在的时候,他总是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她,然后像小孩子一样静静的在旁边听艺茜给他分析,然后提出一些建议。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很幸福的。现在艺茜离他而去,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想着想着就有点悲伤,他很痛恨自己的懦弱,于是躲避如同乌龟一般,他很想学习蓝宇的拿得起放得下和大海的万事随缘,不去强求。可这些是他永远都学不来的。大海曾经这样形容过过自己,“有贼心没贼胆,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整天把自己装扮的如同八十年代的谦谦君子一般,其实就是一名副其实的为君子。”

两点半的时候,子墨整理了一下心情,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回到写字台旁边,拿起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给夕瑶的,内容很简单,“夕瑶,我决定回家看看我爸爸妈妈,明天下午四点半的火车票,”发完信息,将手机扔在床上,然后打开电脑,定了一张明天下午四点半的那趟火车,当键盘的声音啪啪……啪啪的想起的时候,子墨觉得这就是一场梦,一场刻骨铭心的梦,艺茜现在走了,自己的梦也就醒了,醒了也就要去面对梦境以外的事情了

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艺茜的信息“哦,是这样呀,我正好有点事今天也走不了了,定的是Z55次,说不定我们是同一趟火车”子墨笑了笑把手机装进了兜里,夕瑶显然是查了后才给自己发这样的信息,因为下午一点到六点这一段时间里,只有两趟火车,而四点半左右只有Z55,这一趟。其实她是可以直接说和自己一起回去的,也许是自己前两天的情绪对他影响有点大吧,内心深处的不自信和依赖感是每个女孩都有的特点吧,尽管如同夕瑶这般的白富美。可我王子墨算是什么?能让不正眼看别人的夕瑶这般。

回家的路上虽然阳光很好但是有点冷,深秋初冬的天气就是这样,阳关虽然很好,但傍晚依然冷飕飕的,太阳总是很假,看似如火一般,但没有力度。行人很匆忙,牵着手逛商场和店铺的情侣也少了很多,似乎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傍晚在大街上显摆自己的青春和没有验证码的爱情,倒是一些餐厅里多了好多人,熟悉的德克士餐厅的落地窗里面,一对对情侣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果汁,满脸辛福的谈着维持一段爱情的理想和当作誓言的甜言蜜语。

子墨看了看手里半瓶可乐,自言自语道“有这么冷吗”然后匆匆的赶了几步,把手里的半瓶可乐放到了垃圾桶上面,然后把手塞到了兜里,继续向前走去,傍晚的兰州真的有点冷。子墨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放在垃圾桶上面半瓶可乐,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冷冷清清的,真好有几片树叶落了下来,子墨有点伤感,突然想起了这么一首诗来“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在无法遇见第二个寂寞的人的寂寞冬天。独自行走独自唱歌独自逛街独自看着一整个世界狂欢。人们手牵手地逛着游乐园。他是她的独一。我是所有人的无二。世界充满了我们相遇的几率。我却始终无法遇见你。”

这个在发呆的子墨被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是夕瑶打过来的,声音甜甜的,但很纯净“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想不想到处逛逛,反正就要走了,再来就是是寒假了”

子墨,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了一会说“呵呵,还是不了,天有点冷,刚好一点的心情不能在糟糕了,反正就要离开了,该记住的已经很深刻了,在逛的话看见别人一对对的,我估计又得哭了,呵呵”

子墨真的不敢再去逛了,他真的很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兰州的一草一木,太熟悉不过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回家看看父母,然后在北京过年,打工。希望时间给自己一些缓冲……,和艺茜一起走过的师大林荫小道,以前带她走过的一个个他从来没有去过的糖果屋和夜市小吃摊,无声却又胆战心惊,安静喧闹飞翔的摩天轮,兰州干燥且恬静的夏天,黄河水面上显示着故事的羊皮筏子和飞过的水鸟,晚上水中倒映的霓虹,这一切的一切,如同一个个大红印章,在子墨的心里重重的盖了下来,变成一个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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