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出兵的日子就到了,皇上强撑着病体来到宫门外亲自为将士们送行。
暮气沉沉的皇帝与意气风发的将士们形成鲜明的对比,萧尘看着病入膏肓的兄长,心头一阵酸楚,只想着为了皇兄和稚嫩的侄儿,自己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自己要为他们守住家国。
庆丰帝看着英姿飒爽的弟弟,不禁感慨岁月的无情和生命的脆弱,自己不知何时就会离去,只希望皇弟此番前往能打败萧离,只要能除去此害,就能留给太子一片太平的天下和足够他成长起来的时间,到那时自己就算走了,也不会无颜去见皇后。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庆丰帝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给苍白的脸颊增添了几份色彩。
回过头的庆丰帝颤颤微微的抬起手臂,轻轻地拍了拍萧尘的肩膀,轻声说道:“朕给你摆好庆功宴等你回来。”
一旁的柳太后红了眼眶,萧尘鼻头一酸,感觉嗓子被棉花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开口说道:“皇兄,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朕一定会等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别让朕等太久了……“庆丰帝哽咽着说道。一旁的嫔妃、大臣和內侍都开始低声啜泣,萧尘也明白皇兄的身体怕是撑不到自己回来了……
气氛有些低迷,萧尘毅然决然的翻身上马,面对数万将士雄壮有力的喊道:”必胜!必胜!“将士们举起手中的长戟,”必胜“之音排山倒海而来,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千客来二楼临街的包房里坐着的顾云歌看着一身银色铠甲的萧尘,不舍的情绪在心中翻腾,她多想去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让他不要去。但她知道她不能,因为他是为了家国而战,他必须要为他的父兄守住家国。顾云歌手中紧紧地攥着丝帕,她在隐忍,大丫鬟琴瑟看着主子这番姿态,心中很是不忍,她在顾云歌耳边轻声说道:“王妃,想哭就哭出来吧,奴婢在身边陪着您呢!”
顾云歌忍了多时的泪水从眼眶中喷薄而出,攥着丝帕的手因用力而渐渐发白。宫门前的萧尘自然知道娇妻此刻就在千客来的楼上看着自己,他多想抬头看一眼,但他不能,他怕看了一眼自己就不忍离开。
萧尘强忍着离别的悲痛告别了众人,策马扬鞭带着将士们奔赴疆场。顾云歌见萧尘不曾抬头看自己一样,心中明知是为什么,但嘴上却说着:“狠心的人,都不能看我一眼吗!“泪珠成串从脸上滚落,琴瑟忙拿起手帕轻轻拂去顾云歌脸上的泪水,安慰道:”王爷最放不下的人就是王妃,怕您在家闷,王爷不还让人把年前从猎场打来的鹿放到后花园养着给您解闷儿,也让小少爷常来陪着您,王爷最念着的就是您了。“
一听这话,顾云歌就想起来昨夜的事情,不禁破涕为笑。昨夜的萧尘絮絮叨叨的跟自己交代了好多,就想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一般,让自己心中又好笑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