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爬上了他的背。
他站起来,默默地在看似无路的山间走着,
两旁不时有飞泻而下的山涧,水花飞溅,打湿了两人的衣,两人的发丝,沾上了两人的额。
“快回答我!”不知怎么的,木灵枢有些急躁。从昨天开始,他轻浮的话,几近没有了。
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可能是相处久了吧。不知不觉之间,就觉得放不开他!”梨菱轻笑。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觉得,离开了佐银月,就好像菜离开了盐,没有了滋味。
环着木灵枢的脖子。心里想着佐银月。很奇怪,他今日却没有来打岔。
倒觉得不自在了。
“蝶王谷快到了吗?”只好自己打岔。
“嗯!”
“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该怎么走?”
“因为我是木灵枢,我当然知道!”不是答案的答案。
山岭中,空气清新带着湿气,很自然的将脸贴近了木灵枢,歪着脖子,看着他的侧脸,细心的用袖口擦去他额上的水滴,那是汗滴与水露的混合。看着他那长长的睫毛:“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淡淡地,故作深沉。
环紧了他的脖子:“骗我。”有些亲昵,手环得更紧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说我是蠢女人,说我是猪,说我是笨蛋。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为了抑制胸中心脏强烈而有力的跳动,她能感觉的到。
“如果,我说如果,你见到佐银月时,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你,你会怎么样。不会去做蠢女人做的事吧!”
梨菱直起了身子。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
冷冷的盯着木灵枢的背影,眼中透出了怒气:“你到底想说什么?”心里,隐隐作痛。她拒绝在见到佐银月之前,做任何无谓的猜测。
木灵枢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如果,你说相处久了,所以喜欢上了他。那你可不可以和另一个人相处久了,而爱上别人。”头低了下来,脚下的步子,更大,更快了。
“你……”梨菱心中一颤,平静的说道:“放我下来。”
站在地上,仰着脖子,端看着他的脸。
他的尴尬,全映在了脸上。
忽然,他又玩世不恭的单手插着腰,调笑了起来:“蠢女人,和你说笑得,怎么当真了。”挑着眼眉,不屑的看着她。眼底的没落没有逃过她的眼。
什么时候。为什么就没有发现,为什么又这么糊里糊涂的。
梨菱在心里叩问着自己。
“你……”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你什么你。”木灵枢忽然插着腰,大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到时候想哭,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蠢女人!”
他要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永远是快乐,是玩世不恭的形象。他不在乎任何事情,他独立特行。
他低着头,长发挡住了他的脸,挡在他的眼前,遮挡了一切的秘密。他急切的向前走着,他要让这个秘密,成为永恒的秘密。
因为,他是丐帮帮主。木灵枢!
木灵枢未走出十步,忽然顿了下来,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转过身,大惊失色,一个飞扑,将梨菱按倒,在灌木丛中,抱着她的头朝前翻滚着。
利剑如雨,从树端,朝着二人飞打了过来,但都未及身,插进了深黑得泥土之中。
剑雨之后,木灵枢首先站了起来,神色严峻,什么也不说,只紧紧的拽着梨菱的手,急切的拉她起来,然后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没跑几步,又有箭雨似乎从地底射了过来。
木灵枢瞬间将梨菱横抱在怀里,跳了起来,空踩过几枝树枝,朝着密林深处而去。这不是去蝶王谷的路,可是,现在也别无他法。
梨菱在他的怀里,感受不到担惊和受怕。她甚至迷恋上了他那双不看她而只顾朝前的深黑的眼。
他在疾驰……
脚步渐渐的缓了下来……
忽然,他倒在了地上。可他仍然护着她,没因为自己的无力而伤了她半分。
“木,木帮主!”梨菱一下子懵了。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越渐乌黑的唇、苍白的脸,满头冷汗的额。在着深黑得丛林中,她忽而觉得是不是天要塌了。“木灵枢。”
可他仍在无谓的笑:“梨,梨姑娘,你是不是该减肥了。你,你的手压在我的伤口上了。”
梨菱惊慌的瞬间将手抬起,惊恐的看着手中乌血。那原本该鲜红的血液,已经变成深黑色了。
怎么办?
不想他死?
不想任何人死!
木灵枢一点也不慌张,躺在地上,用足了全力,封了自己的几大穴道。
调笑着说道:“哎,佐银月没死,看来我要做他的替死鬼了。”血染黑了地上的黄叶,染黑了梨菱的衣裙。
“梨菱,看来,前面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我,我……”剧烈的深呼吸:“我看我是不行了。冒闯蝶王谷,简直就是找死!”无奈的大笑起来:“自以为是,以为这条烂路就没有埋伏!”深深的呼吸。
“那,那为什么你还要带我来。”梨菱紧张而无措。
木灵枢头越渐昏沉,眼中冒着金光,手撑着地,却无力。停歇了良久,才说道:“我那天不就和你说了吗,美人、美玉!除了傻瓜,没人会放手!”
忽然坐了起来,好像没有受伤一般,一本正经,神圣如同求婚:“梨菱小姐!”
“啊?”吃了一惊:“你怎么坐起来了。”他只不过是精神控制了伤痛。
“让我吻你一次好不好。我都把你全身看干净了,可就是没能吻你。死也死的伤心绝望啊。”顿了顿:“至少你要让我见了阎王也有个说法吧:木灵枢做鬼也风流……我木灵枢不能死的这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