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身边的流光。“流光，这是怎么回事？”
流光不说话，只是沉默着握住我的手。拉着我站起来，我们又走到了棺木前面。
伸头看过去，棺木中的女子笑容温和满足，似乎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开这这个时节，我颤抖着伸出手去，轻触那女子温润如玉的脸庞，这尸体保存的很好，百年之后依然如此，就仿佛圣女没有死去，不过是昏睡着等待来救出她的人，只有指尖冰凉的触觉，告诉我，眼前的是一个死人。
“流光，这个人是谁？怎么会和我一模一样，你看看，我们哪里不一样？”
我感觉到自己颤抖的声线，软弱的靠在流光怀中，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我们一直寻找的那个东元圣女慕容怡兰么？
流光看着棺木中的女子，声音也是一样的颤抖，“若若，好像，真的和你一样，而且这棺木应该没人动过，所以，圣女的遗体，不会有人动过。”
我闭着眼睛不敢想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耳边传来老人的声音，“冤孽啊！怎么会是这样！这半生，算是白忙了！”
我和流光走到他的面前，弯身问道：“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和她长得一样？”
老人摇摇头，站起身来，看着我笑道：“丫头，这些事情都是过去的了，何必执着？老头子我等了这么久，找了这么久，却也是徒劳无功，也是天意作弄，我这便离开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吧！”
我们看着他渐渐离开的身影，似乎瞬间老去了好多，蹒跚的步伐是那样无力。
我看着身后的流光，两个人一样的不知所措。
“我们再去看看？”流光看我的目光有些躲闪。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走过去。
女子的脸上依然是柔和的微笑，我终于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她手中握着一方绢帕，身边还有尚未干枯的鲜花和藤蔓，映衬着她如玉的容颜，在黯淡的夜色中散发莹润的光芒，似乎要把周围的一切都融化掉，让所有看到她的人自惭形秽。
这样的柔和面容，我没有。
圣女的脚下，还有一本似是古书的物事，我伸手轻轻的将那本书拿出来，这个会不会就是老人要找的那本书？
流光伸手接过我手中的书，凑近火边打开。
上面的文字是汉文，不是东元的字符，我抬眼看着一个个舒缓而有力的字符，却不敢去读它，生怕遇到什么我不能理解的事实，将我现在平静的生活彻底打乱。
“若若，是汉字，来看看吧！”
流光伸手揽过我，“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要去面对，或许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
我点点头，逼迫自己将头转到那本书的方向，睁大眼睛看那上面的字符。
“怡兰赋”，我轻声念到，似乎能感到一股兰花香飘到心中，淡淡的萦绕在身边。
大致看了一下，除了歌颂慕容怡兰，却是什么隐含的东西都没有，我和流光把整个册子翻完，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整个事情到这里变成了一个迷阵，我们就站在这个迷阵的中心，前后张望却看不到前面的路途。
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我再次走到棺木旁边，女子恬静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些瞬间枯萎的鲜花，证实这这个棺木打开后受到的损伤。
我们现在所做的，不过是从一个谜团跳进另一个谜团而已，什么都没有答案，什么都看不透，心中忍不住颓丧，我和流光，似乎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之中。
流光走过来，对我笑笑，只是那笑容太过勉强，在我看来是那么苦涩，“若若，就这样吧，我们回去好了。”
“回去？回哪里去？流光，我们要去哪里？王府，皇宫，还是东元？”
天下之大，我却不知道，哪里才能是我的家。
流光也沉默了，我们两个面对面坐着，洞中渐渐变冷，地上还有蜿蜒而过的水迹，老人临走时说的话还萦绕耳边，是不是我们来寻找这个圣女遗迹，就是错的？
依靠着身后的棺木，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里面那个有着和我相同面容的慕容怡兰，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只感觉到深深的疲倦。
“流光，我们不要管这些了好不好？我们去草原好不好，每天在阳光下骑马驰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好不好？”
我看着流光，无力的说道，虽然心能猜到他的答案，却还是有一点点的憧憬，只有他点头，我便可放开一切，只随他走，不管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什么都不怕，只是，他会答应么？
流光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的难以置信，或许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执着的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
“若若，你知道我的答案的，我要追寻的，不过是一个真相而已，这件事情搞不清楚，会是我一生中的一个结。”
我点头，疲倦的感觉更加强烈，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我也不愿意带着一个解不开的结生活，只是这一切像是一场预谋，完全没有解开契机。不管是我还是流光，我们这些局内人，都已经变得盲目，好比盲人摸象，只能看到一点，却无法纵观全局。
“流光，你可知我们要在哪里下手？这样的境况，我们还能怎样呢？”
流光站起身，拍怕衣服上的尘土，对我苍白的笑笑，“即使不知道，也要去寻找，我想知道真相，不管是圣女的，还是东元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和圣女的容貌会是如此相似。”
心蓦然的冷了下来，流光自然是会疑虑，东元的圣女，怎么可能和我长得如此相像？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着流光执着的眼神，我知道，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的，除非找出整件事情的真相，否则流光不会放手。
我也站起身，仔细的看着那具棺木，女子的容貌还是那么清晰美好，却在我的心底洒下了一层阴影。
百年之前的事情，早已经成为历史，要怎样才能探查清楚？
历史！这个词在脑海中重重的敲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