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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盖亚

L3800年。

“鸿钧,我最小的弟弟啊,为兄可真是好奇以荒圣管理者身份出生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呀,竟让这世道变成这般模样,呵呵呵呵。”凝实的大地,似乎突然化作了幽深的黑暗,一道身影慢慢从中浮了出来。

“荒圣管理者、众圣之师、天道化身,背弃了这么多称号的弟弟,真是令我神伤啊。”黑暗的感觉渐渐消去,这道身影也随之清晰起来,散发着似是柔和更是幽邃的光芒,赫然是万年未出现的大地荒圣·盖亚,地球第一位荒圣,星球意志的长子。

万年未出引得众圣好奇,却又无一荒圣愿一探究竟,让无数荒圣忌惮万分的神秘荒圣,在终刻之战开始三百年后,终于出现了。

“鸿钧、伏羲、玄道、太上、人类?呵呵呵呵,为兄也不由得非常好奇啊,这如蝗虫般的人类,是有着怎样庞大的魔力?真是期待呢。”随着盖亚的自言自语,周身的光芒渐渐内敛,出现一个黑白分明的人类形象。黑发黑得纯粹,宛如在吞噬光线;白肤白得极致,似乎能反射一切光线;而他的双瞳,则是能让寒冷感到冷、黑暗感到黑的极致幽邃。

“战争这么激烈,看来我的弟弟妹妹们是一点情面也没留啊。”化形之后,盖亚的精神波在动念间扫过了整个地球,只要存在大地的地方,就逃不出盖亚的感知。“果然没让我失望,我的弟弟,接引荒圣·接引。”

————

南赡部州,印度,身高丈六、黄肤金眸人类形象的接引正在向自己的圣裔准提讲解道理,突地顿住。

“果然没让我失望啊,我亲爱的接引弟弟。”驳杂诡异的引力波动后,语调奇特的盖亚忽地出现在接引、准提不远处,“要是那些红了眼的弟弟妹妹也像接引弟弟这般静守一地就好了。”

“原来是大哥,万年未见,不知大哥来小弟陋舍有何见教?”接引眉毛一跳,示意准提退下,略有些忌惮地应付着盖亚。

“呵呵,也就近来心血来潮,有个想法需要弟弟帮忙,想来接引弟弟是不会拒绝大哥的吧,大哥可是对你的道行很有信心哟。”盖亚盯着接引,对接引的忌惮之意毫不在意。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小弟的荣幸。”接引愈发忌惮,讪讪说道,“只是小弟修为浅薄,可能难以独自胜任,大哥何不找通天道兄与我协力成事。”

“通天弟弟乃战斗所化,为战而生,一应心思俱在手中剑上,哪及得接引弟弟这般钻研道理呵。”盖亚似笑非笑了一下,眼神扫过旁的一株菩提树,“接引弟弟可有什么不愿的?”

见盖亚目光游走到菩提树上,接引不由面皮一紧:“大哥亲自相邀,小弟岂有不从之理,适才只是恐修为浅薄误了哥哥大事罢了,既然大哥甚信于吾,小弟自当竭尽全力。”

顿了顿,在盖亚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接引稽首道:“还请哥哥带路。”

————

在接引的帮助下,盖亚建成了他精心设计的生物实验基地,外观酷似一水瓶。

“就叫你生命之瓶吧。”盖亚平伸出右手,便见生命之瓶从占地21公顷瞬息间腾空变小化成了一个小瓶子落入了盖亚衣袖中。

“好强的空间掌控之法,小弟佩服。”接引见此一幕,心中一动,略有所悟,“却不知大哥还有需小弟帮忙的事否,若是无事,小弟这下就告退了。”

“区区袖里乾坤之术,何足挂齿,哪有尔等玄道之玄妙。倒是弟弟悟性果然惊人,不愧是和鸿钧一般能参得了玄道之妙的存在,一眼便看出大哥袖里乾坤的奥妙。”见接引神色一紧,盖亚似笑非笑道,“呵呵呵呵,既然如此,为兄便传此小术于弟弟,算是劳烦弟弟帮忙了。”①②

但见盖亚一弹指,一道信息流便飞向了接引。接引一怔,稽首告退,心中暗惊:“好生了得,大哥闭关万载,竟似无师自通几近明了玄道本质。”

————

盖亚看向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

“西牛贺州西北一线600米之下俱归吾管辖吗?”盖亚悬空而立,从东方升起的光芒似乎在这里不得寸进,“太一弟弟还是挺给我面子的,只可惜没压住这场战乱过早陨落,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算了,随他们胡闹吧,这最后的狂欢。”盖亚转身,随手一抛,手上把玩的生命之瓶便往欧洲方向落去,“接下来就让大家好生见识下你吧。”

在盖亚身后,太阳的光芒蒙上一层幽色,继续向西蔓延开来。而同时,只见生命之瓶沿途所遇的无数人类都被摄入了瓶中。

生命之瓶即生物实验基地,主要的两个功能建筑为生命种树和接引泉。在经过接引泉水的洗涤与生命种树的改造以及其它若干流程后,被摄入的人类一个接一个的从生命种树树果改造舱中掉下来。

他们,变得更有力,变得更强壮,也变得更白——这是一支新的人类,颧骨低敛,鼻梁高窄,毛发发达,皮肤惨白。

“自今日起,凡生命种树所出者,皆为吾之属民,得吾庇佑。而欲入吾门者,来者不拒,自行重生。”

————

L3500年,战斗荒圣·通天欲杀接引,以力证道。接引不敌,且战且退,自东向西,血溅两万里。眼见接引陨落在即,盖亚出手了。

引力场突然改变,通天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剑顿时有了轻微的偏差。

“停手吧,通天。”一缕幽芒掠过,盖亚出现在接引身旁,轻轻挑眉,刚才一剑虽未斩了接引,却斩破了接引的本源概念。

“原来是大哥插手,只是本座为何要听你的。”通天轻抚剑身,冷冷看着盖亚。

“呵呵呵呵,且不说接引概念已破、气数已尽,命不久矣。”盖亚顿了顿,身周的光线愈发幽邃,“便是我的话,你不该听吗!”

“少摆出长兄如父的架子了。”通天剑身一振,剑气冲天、剑势通天,“如今天下大乱、杀伐无尽,怎不见你出面维和?”

盖亚微怔,只见通天剑光落下,再度斩向接引,朗声道:“所以,要阻便阻,要战便战吧!”

盖亚轻呵,拦下剑光。

接引轻叹,离开战场。

……

L3300年,通天以星球为基布下诛仙剑阵,盖亚狼狈应付。

L3200年,女娲破掉通天诛仙剑阵。

L3158年,大地荒圣·盖亚与战斗荒圣·通天同归于尽。

————

“真是可惜,战乱太快,准备未尽便被打上门来。”接引脸色疾苦,轻叹莫名,“伏羲道友却是快我一步,缘法如此啊。”

接引拖着残躯回到印度,来到栽种的菩提树下。

“还好没直接身陨,借着这些准备,倒也能做到真灵不灭,不至于身死道消……”接引倚着菩提树,喃喃自语,神情似悲苦似叹惋……

渐渐,接引残躯化作点点流光融入了菩提树,融入了风中……③

————

①大地荒圣·盖亚,亦为后世某神话中与世同君镇元子。

②根据“袖里乾坤”之术,接引创了“掌中佛国”之术。

③接引于垂死之前进行了灵肉分离,随后,做不到伏羲那般转世人族的接引选择将自己的真灵分化千万,以各种途径融入不同人类灵魂,走伪·接引统合思念体的路线,即“梦中证道”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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