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永远是神秘的,东方的神秘也是保守的,就连科学也不例外。
夜是黑色的(废话)。夜的黑停在了大山里。大山里藏着一个洞,里面没有蝙蝠,没有野兽,里面有灯光有实验室,里面有一群生化科研界的精英,里面回来了一个八旬的西装老头,还多出了一个年轻人。
老头脱下了西装,穿上了大白褂,他的助理和其他科研人员称他为霍博士。
霍博士:“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年轻人:“张子翼。”
霍博士:“很高兴你愿意为我们的科学研究贡献力量。”
张子翼没有说话,只是四下窥探。
霍博士:“你怕死吗?”
张子翼想了想:“怕。可是……”
霍博士:“可是什么。”
张子翼再次沉默,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过来,在霍博士的耳边轻声嘀咕着什么。张子翼没有理会,可是……他是在后悔吗,跟着火车上的老头子来到这里,起码肯定的是,他不相信有长生不老这种无稽的说法。
大白褂女人领着里面的一帮人匆匆走出了这个小空间,这里像是接待室。小小的欢迎仪式过去了,穿着白褂的科研人员们出去了,他们心情激动,在等待着什么,也去准备着什么。
霍博士:“你本来要去哪里的?”
张子翼:“暮城市。”
霍博士:“干什么?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像一个失恋的人。是不是因为这,你才跟我来……见证人类史上伟大的一刻。噢!我该知道你到现在也会觉得我们的努力肯定会浪费掉的,你会觉得这种科学是不科学的,对吧。我想,你来这里,只是想消遣你自己的感情世界。”
或许吧,如果现在已经回到大学里头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见她。难不成跟她说,雅静,我想你,所以我来了;跟她说,你不应该这么任性,你不应该假装失踪,如果只是为了见那个王二郎的话,我会伤心的,因为,爱你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他,况且,我恨他,我愿意把他当做我的仇人,不过,他已经成为了我的仇人。
张子翼:“……”沉默,也是一种承认的方式。
霍博士:“我的前半生是医生,可是,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有无数条生命痛苦的在我主刀的手术中离开,我不想这样,可我又拯救不了他们。所以……下半生我选择做一个能彻底拯救人类的科学家,我努力了将近半个世纪,失败过无数次,你有权利知道,在这里,也有过上百的志愿者因为我的失败而丧生了,我很愧疚。几年前我想过放弃,可是不行,要不然我会更对不起跟着我努力了几十年的同志们,还有……那上百条生命。”
张子翼:“如果,今晚不成功呢?”
霍博士:“你会死去的。”
张子翼眼神黯然,可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为了一段一厢情愿的晦涩感情,一时丢失了理智,值得吗?好吧,既然今生无缘得到,下世宁愿暴力拥有。
霍博士看出了他的顾虑,便郑重的说:“你放心吧,今晚是一个特殊的夜,我们会成功的!”老头子信心满满。
张子翼:“如果今晚失败了,你会……”
霍博士:“我会给予你家人经济上的弥补,不过,我不会放弃这项伟大的人类工程。我追崇像爱迪生这样的科学家。你知道吗,没有电灯的生活将是多么的不堪,这种不堪只会发生在爱迪生坚持到了第九百九十九次实践却放弃了第一千次实践的前提下,我不想不如前人。”
张子翼:“你太老了。”
霍博士:“可我还没死。”
大山里的夜,是安静的,可是在某个地方将来的某个时刻,可能会是喧嚣的,是不是成功后的欢呼。城市里的夜,是喧嚣的,可是在某个角落里的现在这个时刻,俨然是安静的,静得可以听见窃窃私语的那个阴谋。
在黑暗的小巷里。
古西双手撑在墙上,用还没有收回獠牙的嘴巴吻过去,靠在墙上的雅静用双手一推,也没见多大力气,古西脚尖磨地,身子直立,退出了十几米远,但看上去并没有半点受伤。
古西向前走了几步:“你应该先跟我来一段,至于你的二郎哥……”
雅静妖娆一笑:“想的美!”
古西冷冷道:“好吧,那你好好调查。”
吸血鬼古西正欲走开,却被雅静叫住了。
“你为什么要从王二郎那里开始?”雅静很疑惑。
古西却答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话音刚落,只见古西身影一闪,闪电般的速度,便站在雅静的面前了。
“嗯”,雅静点点头。
古西:“你见过王二郎的父亲吗?”
雅静:“没印象了,王伯不在世很久了。不过……王伯是个很厉害的猎人,他曾经去过黑森林!”
说完,雅静眼睛一亮,似乎王伯去过黑森林的往事是很令人激动的事情。
古西:“王友贵回来后救了个本想跳河自杀的妇人,结果自己死去了。”
听到这,雅静正当要叹息的时候,古西继续说:“因为他是吸血鬼。”
“为什么?”雅静猛然问,“吸血鬼?”吸血鬼这个代名词,从自己那天晚上被狼人劫走后,就不再陌生了。以前,雅静以为吸血鬼仅仅是西方人在电视银屏上寻求的刺激和乐趣罢了,现在,她自己也是其中一个。从自己被逼喝下古西的血液时的恐惧,到现在畅吸别人脖子上脉动的鲜血的痛快……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害怕阳光,白天躲着就行。
古西继续说:“我们血族宗主当年就藏在黑森林里,可惜,他被雷克斯殿下杀害了,雷克斯太强大了,我们不得不听他的。雷克斯需要他父亲的日光戒,可弑父后并没有找到。后来……我才知道有一个猎人活着从黑森林里回来,他的死证明了他自己就是吸血鬼,他就是王友贵。怪就怪在这里,王友贵一定是因为宗主的血液而转化的,所以日光戒一定与他有关系。当然,雷克斯殿下不可能知道这些,否则他会把王友贵所在的整个村子毁了,呵呵,包括当时的你,也要把日光戒找出来。殿下把宗主杀了后,回奥尔良去了,派来了我们,要我们继续寻找日光戒。”
雅静:“那你既然知道,当时为何不把整个村子毁了,干嘛等到现在要我这么干?”
说出这样的话,雅静自己都为之一颤,古西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在地球上,我们吸血鬼并不是主流的生命体,更何况,人类足够有能力让我们灭绝。”古西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如果我死了,你也会顷刻间灰飞烟灭的,因为你是我转化的。”古西边说边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雅静心里一怔。
古西见状,说,“为了防御人类,你还是把眼下的这三具尸体处理掉吧。”说完脚一踮,便跳跃在高楼大厦上。
切!还说不能让人类发现,自己还那么高调的飞来飞去。雅静在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