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错的话,怪物老头子说的就是王友贵和张朋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回去。
老头子话后,又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在安静中沉默,一个是早已有着无人知晓的预谋的老头子,两个是各自怀揣着不同想法的出色猎人,要不来一场硬碰硬的对撞,外国老头子太老了,况且自己身为身经百战的出色猎人,又携带有强劲的武器,给老头子开一枪,放一刀,兴许就能让他一命呜呼了。
张朋想着想着,突然就有点兴奋了,突兀的老头子又说道:“你们决定好了到底让谁活着回去?”话说之际,张朋闻声朝老头子看去,正好与他的眼神对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就好像刚刚自己的想法老头子全然知解。
“老爷子为何这样说话呢?”王友贵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摆出一副很有礼貌的举动。
老头子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眼神又开始迷离空洞起来了,沉默半刻,说:“因为我要喝掉你们其中一个人的血。”语气平缓,但势力惊人!看老头子的模样,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
好吧,那就动手吧,先下手为强,别不把猎人放在眼里,张朋正欲抽出锋利的大刀给恐吓人的老头子来一下,砰的一声,之前紧闭的窗户爆破,只见爆破的窗户那里横空跃出一头狰狞凶狠的银灰色巨狼,王友贵和张朋见状惊慌一闪,躲了过去。
这两个猎人联合起来估计也不是这头狼的对手,从未见过,它实在大的惊人。正好它扑在老头子的身上,眼看老头子就要完蛋了,王友贵迅速举起猎枪朝巨狼开了两枪,并大声喊道:“老爷子小心!快趴下!”
外国老头子闻声只是微微一笑,仍是安然坐立于长板凳之上。
可是,猎枪打出的子弹对那头狼来说就像挠痒痒,毫发无损。两个经历过那么多的出色猎人实在也不忍心看下去了,便把头扭过去沉下来。
巨狼先是给老头子的肩上来一口,接着又是脖子上,手臂等,弄得血肉模糊!
再次听到熟悉的三声狼嚎,越显的哀鸣,接着就毫无动静了。小木屋里再次陷入诡异的静谧,隐隐约约,只听到两个人类急促的心跳声。
估计不久,自己就是下一个被这头狼吃掉的人了。待心神有了些许恢复,便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鬼啊!”这两个字差点要从王友贵和张朋口中蹦出来了。张朋心想,幸好自己没有朝老头子出刀开枪,要不然就是此生不幸,看不到这壮观的一幕,自己就先倒下去了。
只见那头巨狼侧翻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狼的颈脖处的银色毛发被一摊血水染红,老头子肩上手臂上脸上被咬伤狼爪划伤的伤口正在慢慢自动愈合,深红色的血液也渐渐消失不见!
老头子的胡须再次浸染了鲜血,尽管有一大堆胡须的覆盖,依然可以看见老头子正在张着嘴狂啸,如同一条巨龙在林中怒号!上齿沾着鲜血的两颗尖利的虎牙,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及时反应过来,王友贵对张朋使了个眼神,接着双双撒腿就往外跑。只感觉到一阵风与自己擦肩而过,抬头一看,老头子便立在门口中间!
“坐回去。”刚刚经历了与巨狼的激战,现在却是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的跟前,而且没有了0。1秒前咆哮的狂怒,很平缓的语气轻松自然的从老头子唇齿之间表达出来。
王友贵和张朋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便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坐回到长板凳上,桌面上依然是一杯血红色的液体,或许那根本就是一杯某种生物身体里流动的血液,还有一枚透着寒光的银色戒指。
“你俩决定好了谁去谁留?”就一瞬间,如同会隐身的忍者,老头子就站在方块桌旁,视线透过被爆破的窗户,延伸到无尽的黑暗之中,旁若无人的接着说,“选择安全回去的那个人,就请喝下杯中我奥尔良血族之宗的血液,带上日光戒,且离开便是。”
这两个猎人大汉完全听不懂老头子话说中的某些字义,不过还是听明白了怪老头子要表达的意思。
这估计也容不下任何的反抗了,唯有作罢。
王友贵心想,落下如今的下场,总该是自己的过错,把老张也拖来受罪,实在过意不去,真要死,就让自个儿死去算了,不能让老张有如此担当。
王友贵正欲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只见张朋带着惶恐的神情快速夺过杯中鲜血一饮而尽,杯子一丢,再次猛然将桌上所谓的日光戒夺在手中。
怪老头子见状,哈哈大笑而去,板凳上坐着的二人瞬间感到地动山摇,不久,双双眼前一片晕黑,趴倒在方块桌上,一动不动,似已陷入昏迷之中。
深山老林之中,蛇兽渐退,野虫吱吱鸣叫,看来是天色渐亮,王友贵竟独自一人在林中醒来,揉揉迷糊的眼睛,身边没有张朋,没有林中小屋,更没有怪兽般的老头子,只有自个儿置身幽深的荒林里头,未免几分惊慌,但瞬间又变得失落了,想必自己已成孤魂一只,昨晚早已死去。
王友贵站立起来仔细一看,几乎要再次被吓倒在地上,刚刚自己趴在凸起的地上竟是一座坟墓,还是新的,木质立起的牌碑上写着“猎人张朋之墓”!坟墓两边各摆着一条银灰色的巨狼,显然早已死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死的不是自己吗,怎么这里摆着一座张朋的新墓?!
王友贵彻底的崩溃了,抛下身上的尖刀和猎枪一个方向的狂奔,不小心被脚下的藤蔓拌倒在地,再慌张的爬起来继续跑!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高升在正上空,金色的阳光透过盘根老树密密麻麻的枝叶在草丛中洼地里映下金色的斑点,此时的王友贵依然在拼命奔跑,直至太阳在天空中完美的走完一个弧形的轨迹,直至天边晚霞淡去,直至整片天空昏暗下来,直至……
王友贵终于停下来了,跑了一天,可惜他已经跑累了,只不过还没有断气,他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托着一颗大树,气喘吁吁。
倏然间,抬头一看,眼前亮着灯火,把一间小木屋照的暖烘烘的,小木屋的门开着,但窗户紧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