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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眼睛,小女子

李玄心中疑惑,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这群疯疯癫癫的老人这般惧怕。

当他将手中的经书放回书架,正准备向门口望过去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迅速的闪了进来。

李玄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来人的模样,就已经听到了一个沧桑霸道的女人的声音,‘你身受重伤,不好好在‘洗业池’里待着,跑到这地方干嘛,这些老不死的‘书魂’们,总喜欢絮絮叨叨,胡说八道,方才不论你听到什么,都必须给我忘掉,若是胆敢把听来的东西,泄露出去半句,我立即斩下你的舌头!’

这一番严厉的斥责,让李玄冷冷的皱起了眉头。

‘此人是谁,凭什么用这样的口气命令我!’

他一声冷哼,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一见面就斥责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和云珠儿的年纪差不多。

其头发枯黄不堪,乱糟糟的盘踞在头上,皮肤更是白的吓人,圆圆的脸上,一双惊人的大眼正愤怒的盯着自己看。

‘噗哧!’

李玄看到这少女之后,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斥责,李玄十分不快,但是看到这少女身体上的巨大反差,又实在让他觉得好笑。

他心里发出一声感慨,‘这世上居然还有这幅模样的人存在!’

若只听她是的声音,会感觉她必定是一个饱经沧桑之人。

但是看其相貌,却明明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

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叫人感觉十分怪异。

她的身形更是十分瘦小,只有李玄的一半高。

但是就在这矮小的身体上,居然长着一个硕大的头颅。

这头长在这具身体上,显得极不和谐,叫人看了之后甚至会忍不住担心,这头颅似乎随时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其重量而掉下来。

尤其在这张娃娃一般的脸上,居然长着两只惊人的大眼,这双眼更是占据了整张脸一半的面积。

此刻,这双大眼呼扇呼扇的望着李玄,虽然是在生气,但是模样着实叫人觉得可爱。

因为李玄的笑,少女更加生气。

她用纤细的手指,指着李玄满面凶狠的道,‘你是傻了,还是和这些‘书魂’一样脑子糊涂了,我跟你说话呢,方才你听到的内容,离开这里之后一个字也不许讲出去!’

说完,她继续指着书架上的经书骂道,‘还有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再让我看到你们跳出来胡说八道,我把你们统统丢出去烧掉!’

李玄极力的忍着笑,不断的点头,他终于认识到了这少女的凶悍,也知道为何那些老人会如此的惧怕她。

但是事实上,那些老人方才似乎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少女究竟怕自己知道什么,李玄心中不免产生了疑惑。

那少女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玄说道,‘既然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就趁早离开这里,此间的事情和那口井的秘密,回到离山之后,不许跟山上的人提起半个字,我既然能救你,若你泄漏半句,我自然也能杀你!’

对于少女十分严厉的话语,李玄并没有回答,而是深深的行了一礼真诚的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从少女刚才的话里他已经明白,他之前推断的并没有错,自己落入井中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直接就掉进了少女所说的‘洗业池’中,显然是这少女看到自己身受重伤之后,有意的将自己放在‘洗业池’中救治。

所以他这一声谢,确实是真诚至极。

那少女却撇撇嘴不屑的道,‘虽然你还未开始修行,但好歹你也是离山弟子,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李玄心领神会,再次开口道,‘多谢小师叔救命之恩!’

小师叔见李玄态度十分恭敬,此时的脸色终于缓缓转晴,‘你刚井中之时,我原本以为和以前一样是什么野猫野狗掉了进来,却想不到,居然是山上的弟子!更想不到,你会受如此重的伤。’

‘好在‘洗业池’里的池水,原本就有修复伤势,淬炼肉身的作用,否则以你的身体,受了那样重的伤,此刻早已毙命!’

‘你一个还未开窍的弟子,居然能伤成这样,莫不是离山之上遭受了什么大难!’

说到这里,她望着李玄,满脸的担忧之色。

李玄连忙解释道,‘并非是离山遭受了什么大难,而是我意外受伤,碰巧掉进了井中,所以小师叔不用担心!’

对于那一场恶战,李玄不愿提及,因为这牵扯到他身上的秘密,此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小师叔对他刻意的隐瞒十分不满,‘意外受伤?你先是连中了两记千佛掌,而后腹部被刺穿。我要是没猜错,刺穿你腹部之人,施展的一定是金刚神术中的‘金刚一掷’!这难道也叫意外!’

李玄心里暗暗一惊,想不到这小师叔对自己的遭遇居然看的如此透彻。

他‘嘿嘿’一笑,不做应答,也不去解释,反问道,‘师叔既然还记挂着离山,那为何不允许离山上的师姐知道玄谷的存在。’

‘哼!你只不过是个外宗弟子,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问!’

小师叔气呼呼的转过脸去,似乎十分不喜李玄问关于玄谷的这些事情。

李玄也不再去问,继续说道,‘既然小师叔吩咐,回到离山之后,我自然不会对山上的师姐说起这里的事情,不过我想请问小师叔,日后,我有修行的上的疑问,可否再次进入谷中来求教!毕竟我只是一个外宗弟子,在宗内并无人指点修行,修行起来总是有太多障碍。

在他看来,这小师叔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起码没有见死不救,不像山上的那些女修们,个个对自己十分冷淡。

况且眼前这少女能一眼看出自己所受之伤是缘于什么招式,其修为必定不凡,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请求。

此时的李玄没有了一贯的顽皮,望着小师叔的双目,透出了无比的真诚与坚定。

因为修行对他来讲,实在太过重要。

小师叔甩甩头似乎刚要拒绝,但是一转头看到那无比坚定的目光时,似乎是被这少年眼中的执着所触动,她顿时有些犹豫。

一时间她目光迷离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才淡淡的道,‘你虽未开启慧窍,但是却开启了念窍,这一点也算十分难得,我虽然不想离山上的人知道‘玄谷’的存在,但是也不愿我离山佛宗就此沉沦下去,你若是有心修行,就多来这茅草屋中看看经书,这茅草屋中记载的都是我离山最最精深的佛法,比起千莲顶藏经阁里的经书,不知道强了多少!’

‘这些老不死的书魂虽然糊涂,但是学识确实渊博,你可以向他们请教,但是关于一些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千万不要多问,否则,别怪我割下你的舌头!’

说到这里,她温和的目光再次转为凌厉,看得李玄心中一寒。

得到了小师叔的允许,李玄心中一喜,口中答应着再次冲着小师叔拜谢。

尤其是当他知道这茅草屋中的的经书,比千莲顶藏经阁中的经书还要精深时,他更加难掩自己的喜悦。

因为在离山之时,他就曾无数次的向往过,等自己开窍之后,就有机会进入那传说中的藏经阁读书,那里面记载着整座离山最最精神的佛法,是每个离山弟子都向往的圣地。

但是小师叔说这茅草屋的藏书还远胜于离山,而整座离山又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来到谷中,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比离山上的那群女修们修行更精深的佛法,这叫他如何不高兴。

此时,小师叔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叹道,‘你也应该知道,我离山历代男弟子,全部不得善终,大多都死于非命,我今日虽然救了你的性命,以后却救不了你,所以日后你还是好自为之!’

望着小师叔充满深意的目光,李玄心中一暖,他上山一年,面对的不是嘲笑就是冷眼,除了云珠儿,也只有眼前这少女,会关心自己。

他充满感激的一笑,再次深深一拜。

‘你坠入井中到现在也已经有不少时间,还是速速离去吧!’

小师叔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李玄忽然问道,‘师叔,这谷中还有其他佛宗前辈吗?’

少女忽然停住了脚步,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这三十二年来,就只有我一人!’

李玄微微一怔,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疑惑,这谷中无日无夜,到处灰蒙蒙一片,常人待上一天就会感觉憋闷,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她待上三十多年。

他再次开口问道,‘那请师叔指条明路,我该怎么离谷!’

小师叔幽幽的道,即从水中来,就从水中去!

说完她随手一指。

等李玄往那一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幻化成了一圈圈波荡的涟漪,最终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李玄冲着那一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之后他进入林中走了半响,却依然没有发现小师叔所说的水的痕迹。

而这片森林似乎是无边无际一般,走不到尽头。

他不禁再次感叹,这井中的世界,原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庞大。

顺着林间的小路继续走了半响,他终于听到了水声。

那是一条欢快的小河,在那小河的中央,有一团缓缓转动的漩涡。

这漩涡似乎就应该是通往离山的一道门。

李玄尝试着走了那一潭漩涡之中。

‘呼拉!’

在他踏入漩涡的一刹那,只感觉脚下不稳,眼前一黑,接着似乎是过了千万年,又似乎是只有一刹那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背影。

那是个女子的背影,莹白的肌肤泛着迷离的光泽,几乎是吹弹可破。

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一握,最要命的是,这女子正在缓缓的脱掉她身上本来穿的就不多的衣裳。

李玄睁大了双眼,忽然感觉口干舌燥,一股热气不受控制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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