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学艺之时

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忙把门窗关严。刚要上床，突然自床顶上落下一物，却不是那第一巡捕铁三郎是谁？我刚要大声呼喊，铁三郎一双铁手早捏住了我的脖子：“小兄弟，你要是喊人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他若是不客气，那我的命就要没了，我只好把嘴闭上。“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也是木易教给我的。铁三郎的手离开我的脖子，突然向我一抱拳，道：“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若来日我们还能遇到，我定要报答！”我怔怔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原来你没逃走？”“杨枫和尊师的功夫何等了得，我怎么可能从他两人眼皮底下逃走？在这屋子多留一刻，便要多一分的危险，我只好用小诡计先将两位高手骗走，这才有机会能逃得了！话不多说，小兄弟，我们后会有期！”又是后会有期，哪有那么多的期可以会？他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走出门外，又向我一抱拳，纵身一跃，转眼之间便没了身影。“谁？”二师傅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心里一惊，不禁为铁三郎的安危担忧。可二师傅只是飘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人是谁？”“白天那个官兵！”我是没有理由去欺骗自己的师傅的。二师傅道：“他这是要去哪？你大师傅呢？”我见他疯病已过，便给他道：“大师傅与丐帮帮主杨枫便是去寻这官兵了！”二师傅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他二话不说，竟也轻身飘去。我只盼着铁三郎不要被二师傅追到。他与我无亲无故，可是我却对他却有着莫名的好感。天亮之后，大师傅与二师傅陆续而归，满脸怒容，显然是没找到铁三郎。我心里长舒一口气。大师傅见到我，没好气的说道：“以后不要再管这闲事，免得节外生枝！你自己把那昨天那五招拳法好好温习下吧！”二师傅执刀走回自己屋子去，却没理我。我突然感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还是那五招拳法，还是让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人来打。可为了讨大师傅开心，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尽量把每一拳都打的四平八稳。大师傅冷冰冰的脸终于融化了。第一次见到大师傅时，还以为他是个和气的老仆人，没想到现在对我却这么凶。“好！再教你五招！”这五招拳法更加难懂，更加高深，更加讲究以巧打巧。所以，不出意料，我总是学不会。大师傅的脸变得竟比没融化前还要难看。下午便是跟着二师傅继续练那八招刀法。昨天我本已经学会了，所以便省了好多力气，无非去练熟而已。如此这般，两个月转眼便过！两个月内，慕容一府再无外客打扰，我安心与两位师傅学习武艺，倒也解得他们许多寂寞。这日里，黄叶纷飞，眼看这秋季便要过去。我正在院子里挥刀练最新的那一招刀法，大师傅与二师傅却在一旁商量着什么事情。突然二师傅喊我：“阿末，过来！”我将刀竖在身后，小跑到两位师傅面前，问道：“二师傅，我这招练得不太好吗？”二师傅摇头笑道：“非也非也，只是我与你大师傅商量了一下，明日起，我便开始授你‘连环刀诀’！”喜悦两字一下就跃到了我的脸上！“不过……”我肚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什么？”大师傅接口道：“不过要练这‘连环刀诀’需要很好的轻功才可，但是你却不会轻功！”是的，我跑得虽然不慢，但我知道那不叫轻功。于是我等着两位师傅的高见。大师傅道：“你看我与你二师傅的轻功谁更高明一些？”在我眼里，两人的轻功简直一样高明。大师傅见我不回答，便道：“我虽然轻功不差，但比起你二师傅来还差的远呢。你可知道你二师傅年轻时有个外号叫做‘飞刀断头’，意思就是能把手里的刀用的像暗器一样来去自如，取人项上人头易如反掌。所以，你若学你二师傅的轻功定要比跟着我强！”二师傅谦道：“庆叔，你这可把我羞死了，十几年前，江湖中谁不知道‘神拳’以快治快、出手如风，这若是没有绝顶的轻功，岂是能轻易做到的？”我听着两人争辩不止，心里又喜又忧。两位师傅的轻功都数上乘，我若是都能领悟，那自然皆大欢喜；但我若学不会呢，岂不是两位师傅最好的武功都没法去学？两人争辩好久，我见还是没什么结果，便劝道：“两位师傅为什么不同时传我轻功呢？那我用拳的时候便使大师傅的轻功，用刀的时候便使二师傅的轻功，那样岂不是更好？”二师傅一怔，拍了一下脑袋，笑道：“瞧，我们两个毕竟老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大师傅也叹道：“老了，老了，等我把全身功夫授予阿末，我也该退隐江湖了！”我拉着大师傅的衣角劝道：“大师傅何必这么感怀，您老人家总是说自己老，却连一根胡子都没有，还不如二师傅老呢？”二师傅揽须笑道：“对对对，庆叔可不老！”大师傅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个臭小子，不要只会油嘴滑舌，能把我的拳法练会才算本事！”“这有什么难的！”我作势使出四五招大师傅教的拳法，打得虎虎生威。“来来来，与我老头子过几招试试！”大师傅拉开了架势，二师傅早让到一边。我知道大师傅拳法极高，所以不遗余力，将那一招招精妙的拳法全都使了出来。可无论我怎么挥拳去打，大师傅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开。我越打越累，心里却越来越不服，突发奇想，用了一招九龙剑法的第一招“龙腾虎跃”。我手中虽然没有剑，但拳的“捶”招与剑的刺招却有异曲同工之处，所以这招使来，倒像是很漂亮一招拳法。大师傅被我的奇招扫到衣服，倒跃三尺开外，笑道：“臭小子，这招算什么？可是你二师傅教你的？”二师傅忙摆手，解释道：“我那么多精妙的刀法还没教完，哪里有空教他拳法？”大师傅摇头道：“这招好是面熟，阿末，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事先不曾给我提过？”老头子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再去提了，只得撒谎道：“这招是徒儿在练拳时无意想出来的，不知道在大师傅看来，这招还使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