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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吞毒自尽

知县走到鬼面人身前,瞧了瞧鬼面人的打扮,以极其藐视的语气审问起鬼面人来此的目的。

然而鬼面人却凶狠地盯着知县,喉结微动。

“小心!”沈卫大喊一声,连忙将直线扑倒在地。

只听“嗖!嗖!”两声,从鬼面人口中射出了三枚飞针,幸好沈卫扑救的及时,那飞针擦着知县的乌纱帽,直直地钉在大堂中高悬的匾额之上。

江峦见状,连忙将鬼面人绊倒在地,用麻绳勒着鬼面人的脖子,让他无从发力。并命令一旁的衙役拿来一双铁筷子,撬开鬼面人的下颚,从里面人的口中取出了笔杆粗细的竹筒,这便是鬼面人发射飞针的暗器。

“哼,任凭你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如今还不是被我们擒住,快说,你来这县衙有何目的!”江峦握着先前被鬼面人打伤的手腕,质问起来。

鬼面人却将头转向一边,不再多看江峦一眼,不发一言。

“不要白费力气了,他是什么也不会说的。”沈卫走上前来,又从鬼面人的身上摸出了几把飞镖。“你来这县衙,就是为了完成你的刺杀任务,对吗?”

鬼面人一副恶意的表情,冷眼盯着沈卫。“你怎么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又是如何算出我会深入县衙刺杀?”

沈卫自信满满,依据他的推断,鬼面人三番五次犯险,应当是领了刺杀马良才的死命令,否则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摘下面具独闯县衙。“马良才躲在老宅已有多日,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与我们碰个对头,所以你必定是一路跟踪我们而来。又因为单枪匹马行动方便,才早我们一步找到了马良才居住的老宅。却不想在院内正巧碰到马良才的妻子与其情夫,便动手结果了二人的性命。等你再想进屋去刺杀马良才时,却又听到了我们的叫门声。你知道我们人多不好对付,便将二人的尸体抛出后墙,藏在距离老宅不远的大树之下。只因时间匆忙,你来不及掩盖拖行的痕迹便返回了老宅。你先埋伏了我那两名守在门外的侍卫,却败于我的手下,其实你并未走远,仍然守在老宅附近,等候时机。可是见我时刻保护在马良才身边,你没有机会下手,便设计纵了这场大火,引起官差注意,成功将我从县衙引了出来,同时衙门因此调出了大量兵力,正好让你有时机进入县衙刺杀。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知县见沈卫推断的神乎其神,却好奇问道:“沈大人却怎么知道那大火是这厮的圈套?”

沈卫看向了一旁的江峦,笑道:“虽然此计甚妙,却不想鬼面人纵火之时,正被江峦碰个正着,这才令我有了揣测的方向。想那鬼面人行事作风狠辣,一向是杀人不眨眼,又怎么会在乎区区几具尸体?所以这大火必定另有他用,而焚烧尸体只不过是他故布疑阵罢了,目的是想拖延时间。”

听了沈卫的推断,知县直呼佩服,回想刚才沈卫就过自己一命,更是对沈卫赞赏有加。知县又看看一脸怒气的鬼面人,嘲笑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这恶徒如今又暴露了相貌,还有什么话可说?”

“哈哈哈!”鬼面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是那样诡异。“没想到我费力纵了这场大火,却还是没能吸引你的注意,沈大人料事如神,真不愧是统领武德司的副使。”

此话一出,知县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望着沈卫。知县本以为沈卫只是一名来此办事的武德司察子,却不曾想眼前的人却是大名鼎鼎的武德司副使沈卫。

不过知县仍然感到一丝奇怪,当初他仔细瞧过沈卫的牌子,认得那只是普通的武德司令牌而已,堂堂的武德司副使怎么用那令牌办事?知县生怕自己再出差错,便谨慎的询问起来。

沈卫这才将自己被革职的事讲了出来,“只因公务在身,沈某有所隐瞒,还请大人恕罪。”

知县自当不在意这些事情,他深知仕途之路难免坎坷,升迁降职乃是常事,更何况沈卫一身本事,又为朝廷出过不少力,假以时日官复原职那也是说不准的事。

正当知县与沈卫攀谈之时,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那鬼面人满脸通红,眼球中布满了血丝。知县正在惊讶之间,只见鬼面人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随后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大人,他断气了。”衙役们摸了摸鬼面人的脉搏,听了听鬼面人的呼吸,如实禀报。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就让他咬舌自尽了!”知县生怕沈卫斥责,便先责怪起手下衙役。

“大人不必责怪,咬舌自尽只是江湖传言的死法,实际上并不能致命。”沈卫倒是十分冷静,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鬼面人的口腔。舌头完好无损,只是舌苔发青,样子好像是中毒。而在鬼面人口中,沈卫发现缺了一颗牙齿,并且缺口去还透着鲜血,看样子牙齿是刚掉落的。

沈卫站起了身,似乎并没有因重要嫌犯的死而不悦。“此人是中毒而亡,如果我没猜错,此人腹中应当有一粒金牙。”

知县虽不知沈卫如何得到的结论,还是急忙派人去请仵作验尸,并对没有看管好嫌犯连表歉意。

“大人不必自责,即使留此人性命,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一丝线索。”说着,沈卫从身上抽出了一块锦布,一跃而起,取下了钉在匾额上的三根飞针。

这时仵作赶来,当着众人的面取出剃刀,精准的剖开了鬼面人的胃部,仔细翻找,果真找到一粒残破的金牙。

“像鬼面人这等杀手,在执行任务时便有了一死的决心。这颗金牙内藏有剧毒,一旦任务失败鬼面人便会服毒自尽。好了,这尸体已经没有价值了,处理掉吧。”沈卫语气平淡,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在乎鬼面人这条线索。

“义父,让我负责处理尸体吧。”

江峦主动揽下了这处理尸体的麻烦差事,知县本不愿意让江峦做这等粗活,却因沈卫在场不好多说什么,便依了江峦。

沈卫看着江峦的背影,不由的摇头苦笑。

这时知县走了上来,拍了拍沈卫的肩膀,“年轻人就依他去吧,沈大人劳累了一天,咱们去后府歇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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