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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独白后

“你说什么?”在路亚过多的独白之后,祁堇年大叫起来,“是真的吗?路亚,让我证明一下,你是说,是你看上了我的歌,准备把它当作电影主题曲吗?”

“是”,路亚肯定的回答,“堇年,你有才华,你不应该埋没在这样的家庭里,你还有更加美好的空间!只要你愿意,我路亚就是你的支柱,我就能让你重新找回以前光鲜的生活!”

“可是……”祁堇年发出一声长疑,路亚阻止了他,“堇年,你可能担心见晴误会,可是这是一个机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不,正因为见晴,我必须接受。”堇年笃定的回答,“路亚!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自从我出事之后,见晴就和她妈断绝了来往,而我的父亲也因生意失败,我们的家庭一直游走的困难阶段,所以,我需要钱,需要钱去让她幸福。”

祁堇年的话让我感动,我缩在厨房里,眼泪可怜巴巴的掉下来,然而这眼泪不仅仅是感动,还有这些年的心酸和被母亲离弃的难过。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你愿意和我合作,我就满足了。”路亚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吧!为我们的合作而干杯!”

我听到碰杯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提醒我,路亚的回来并不单纯。

我散漫的捆上围腰,淘米、上锅、开火……一直心不在焉,再也不敢偷听了。我用锅勺不停的翻转米粒,把意识留在了路亚和堇年身上。

“砰……”

当客厅里传来坍塌声,我才从迷糊的意识里回过神来,我迅速去打探,却发现祁堇年摔倒在轮椅旁,左脚的假肢因为剧烈的碰撞已经被拧歪了,路亚站在一旁六神无主,她惊慌得快哭了。

“没关系,没关系!路亚,那是假肢,只要把他扶起来,重新安装就行了。”我把堇年抱起,略显吃起的放在轮椅上,“你们发生了什么?堇年为什么会摔着呢?”

“我告诉他,你和裕想要去美国,他才会……”路亚有些迟疑。

“路亚”,堇年大声叫住她,眼神有刻意的提醒,他看着我,“见晴,是我不小心,想替路亚拿些酒才摔倒的。”

“这样啊!那你告诉我啊!”我把摆放在冰箱上格的白兰地扭开,递给他,“这酒很容易醉人,你们少喝一点。”

“好,见晴!去看看白粥,我需要和路亚好好谈谈。”祁堇年强势的把我往外推,不容我提出任何质疑。无奈,我只能顺从的去到厨房。

“路亚,你到底在说什么?”堇年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可我仍然清晰的听到祁堇年的担心,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堇年,我敢肯定你已经相信了我的话,你甚至在考虑我的条件,因为你别无选择。”路亚信心十足,“而且堇年,你看看现在的见晴,衣服老旧,头发蓬松,她是多久没买过衣服,做过头发了!你再看看现在的我,不仅是铭天的唯一代言人,更是热门电影的女主角。最重要的是,我还有权利决定我的电影主题曲,只有我,才能让你有发展的机会!堇年,你该不会浪费了你的大好前途吧!”

天啊!路亚,她在说什么?她在引诱祁堇年吗?她要把他夺回去吗?不,堇年,你该不会相信了她,准备倚靠她发展些什么吧!不,堇年,请你别受她的迷惑,请你考虑考虑我……

“路亚!给我点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祁堇年说,虽然他没有马上答复,可是我却莫名的担心起来。

考虑什么?跟着路亚发展自己的事业吗?路亚凭什么帮他,她的意图是什么?条件是什么?祁堇年的“考虑”代表着什么?我真后悔听落了一段,我真后悔自己当时不在场……

“来,堇年!我们再喝一点。”

我听到路亚倒酒的声音,那声音不短,我想路亚一定倒了一大杯白兰地给堇年,她是要灌醉他吗?

心里一片愁云惨淡,整个心情突然就阴沉了下来。我低头打探自己,却发现我的皮肤不再光洁如脂,它暗沉而哑黄,身子不再丰盈妖娆,略显娇弱之态,相比较于路亚的绰约多姿,我的消瘦如柴,简直不可入目,我自卑起来,不敢再踏足去巡视路亚,一个人瑟缩在厨房,等着稀饭熬成干饭,等着干饭散发出浓烈的糊焦味,我才心不在焉的关掉火闸。确定门外已经没有动静了,我才缩头缩脑去打探。

祁堇年已经醉了,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路亚似乎并没有醉,但她的眼角隐隐有些泪渍,我看到她从祁堇年身边站起来,意味深长的打探了一眼祁堇年,然后恶毒的看向我,她没有跟我说任何话,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从窗户处打探,才看到她坐上了一部法拉利,和车上的男人拥抱哭泣,那个男人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五分钟后,他们开车离开!

她走后,我才坍塌在窗户边。其实,我真的惧怕路亚的回归,就像是三年前一样,我惧怕她抢走祁堇年一样,然而事实上,我更惧怕她这次回来的目的。

祁堇年在昏睡两三个小时后,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一清醒,他就惊叫着,“路亚呢?路亚呢?”我的心惊慌得发疼,祁堇年!你已经被迷惑了吗?你的脑袋已经被她占据了吗?然而,我无可奈何,只能隐忍着说:“天黑了,她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祁堇年发出尖叫,脸色有些不悦,“你怎么可以让她走了呢?我还没跟她说清楚,我还有问题没有问她……”祁堇年一番愤怒,然后,他看到我阴暗的脸,露出后悔的神色,摇摇晃晃要逃走。

我扶住他,“堇年,你喝醉了,我来扶你!”

“你走开!”祁堇年把我推开,“我有‘腿’,我能自己走。”

祁堇年拽着大腿,单手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前行,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堇年,你醉了!我来帮你!”我再一次去搀他,却换来他更加恶毒的目光,“滚开,沈见晴!”祁堇年摔开拐杖推开我,却因为没有了支点,他匍匐在地,嗷嗷大叫。他愤怒的拾起拐杖捶打自己的“双脚”,我急了,害怕他伤害自己,就用身子去护住他的“脚”。祁堇年停止了捶打,他哀嚎大叫,“见晴!刚才路亚告诉我一件事,她说我出车祸完全是因为你,因为你和另一个男人打算私奔,我精神恍惚才会出车祸。见晴!这是真的吗?”

往昔,祁堇年出车祸的画面再一次浮在眼底,我向裕想表露真心,我和他打算厮守到美国,我和他准备去对抗一场商业联姻,然后,我看到了马路对面的祁堇年,他失魂的朝我走来,然后,碰撞、跌倒、鲜血……那一幕一幕不完整的出现,它惊慌了我的意志。我颤颤悠悠的看向祁堇年,他是怎么知道了这个秘密?是路亚吗?

“见晴!你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嫁给我的,你根本是为了赎罪才嫁给我的,是不是?”祁堇年抓着我的身子不住的摇晃,他的眼睛里挤出了泪光,让我内疚而惭愧,我扶他的手轻微有些晃动,“你都知道了吗?路亚告诉你的吗?你信了吗?”

“啊……”祁堇年失心疯的大叫,“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对不对?沈见晴,我竟然为了你们的爱情丢失了双腿,我竟然还幸福的以为你是真的爱我?见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这个世界,告诉我,我该怎样去相信你。”祁堇年一把将我推开,我的头撞在桌脚上,发出歇斯底里的疼痛。

“见晴,亏我还相信你,路亚向我提出要求,只要我住进她家,她就用我的歌,只要我跟你离婚,她就跟我长期合作,我都顾及着你,顾及着你会不会接受,你会不会受伤。见晴,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祁堇年拽起拐杖,向我扔来。

拐杖命中了我的额头,再次的袭击让我再也无法清醒,我摸着额头,渐渐倒下去。

朦胧中,我听到祁堇年在吼,在大声的呼叫我,然后,我感到他的大手正扶着我,他把我抱进怀里,“哦!见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他吻住我受伤的额头,“见晴,我是害怕了,听到这样的消息,谁都无法接受!见晴,原谅我的情绪失控,我一定是疯了!”

我迷迷糊糊的搂住他的脖子,拼命的摇头,“堇年,不要答应路亚!不要离开我,不要和我离婚,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抛弃我!”我把堇年牢实的架在手腕,昏昏沉沉的说。

祁堇年终于妥协了,他把我抱着,和我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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