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阵阵的掺杂声,伴随着刺眼的阳光隐隐约约地响起。一缕阳光直射进房间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不仅照亮了房间,也唤醒了沉睡的人儿。叶霜白睁眼揉着朦朦胧胧的双眼,开口唤道:“小喜。”
“公子,你醒了啊!”候在房外的晏喜应声推门而进。
“小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叶霜白身着一件白色单衣,更显身体单薄,他起身下床问道。
晏喜连忙过去,服侍更衣,一边回答道:“公子,寅时已过,现在是辰时。”
“原来已到辰时,我竟睡了这么久?”自己一向浅眠,一般都会在卯时准时起床。昨晚竟一觉睡到辰时,看样子昨天是太累了。
“可不是嘛!公子,你难得一夜好眠,我都不忍心叫醒你!”晏喜手脚麻利地帮叶霜白系上腰带,圆圆的脸蛋上一双眼睛明亮动人,特别是笑起来,那双眼睛便会弯起来,一脸纯真可爱。
看到晏喜可爱的模样,叶霜白心情大好,随口问道:“殇呢?怎么没见他?”
以前,醒来后总会看到独孤殇那张艳绝天下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今天竟没看到他,叶霜白不由得有点奇怪。
“独孤公子啊,他,他……”
“啊……我想起来了,他昨晚离开了。”晏喜愣是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独孤公子昨晚说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殇为什么要离开?”叶霜白喃喃自语。这些年,独孤殇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突然听说他离开了。叶霜白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但转念一想,殇离开也好!这些年,他为自己付出了太多。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太危险了,他不想殇牵涉其中,受到伤害。这样一想,叶霜白也就没有再纠结独孤殇离开的原因了。
今日的叶霜白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整个人看起来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更令人惊艳到无言。
洗漱完毕后,他推开窗户,看了下窗外晴朗的天空,拿起一本书躺在软塌上随意翻阅。晏喜则站在旁边,手不断地把玩着衣角,秀眉微皱,一副欲言又止,很是纠结的样子。
叶霜白余光瞟了眼晏喜,觉得甚是好笑,忍不住打趣一番:“我们家小晏喜是怎么了?春心萌动了。”
“公子,你……我……哪有?。”晏喜双脸窘红,急得说话语无伦次,害羞地一跺脚:“公子,我不理你了!”
叶霜白继续翻阅着书,虽然眼睛在盯着书上,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随口问道:“说吧,什么事?”
晏喜上前一步,绯红的小脸蛋任然掩饰不住那娇嫩的肌肤,清澈的眸子仿若碧潭秋水般灵动有神,期待地望着叶霜白说道:“公子,今天是重阳节,听说京郊城外的霜华园菊花开了,可漂亮了,你不出去瞧瞧吗?”
霜华园里面汇集世间各种各样的菊,也许是因为园主是个爱菊之人,所以,整个园里也只有菊花。但它从不对外开放,只有在品菊大会这天才允许外人进入。而每年的九月九重阳节就是品菊大会,是在霜华园举行。在那一天,往往是万人空巷,倾城的人潮赴会赏菊。京城以至全国各地的爱菊人士皆可带上自己养的菊来供大家观赏,品鉴。若能摘得花王之称的桂冠,可以向园主提一个要求。
金英初绽是重阳,把酒东篱盈暗香!原来这么快又到重阳节了。
叶霜白故意忽略晏喜那热切的小眼神,忍不住逗弄一番:“哦?可我今天不想出去。”
“公子……”晏喜热切的小眼神,一下变得失望。但她还是不打算放弃,试图说服公子。
“公子,听说,霜华园种满各种名贵的菊。而且各种颜色的菊花都在盛开,花团锦簇,漂亮极了。更何况,今天是霜华园一年一度的品菊大会,到时京城以及全国各地的所有爱菊、养菊人士皆会到来,如果去的话,可以看到各种稀世名菊。”一袭粉衣的晏喜在旁边喋喋不休,恨不得立刻到霜华园亲眼目睹群花芳容。她知道公子喜爱菊花,自己说得这么卖力,他一定会去的。
可是,叶霜白目光仍继续停留在手中的书上,一点也不为所动。见此,晏喜蹲在叶霜白面前,运用她那可爱无敌的脸拉着叶霜白的胳膊撒娇,声音拉的老长:“公子……”
“算了。怕你了!”叶霜白放下手中的书,抽回被晏喜抓住的胳膊,故作无奈状。其实,就算晏喜不说,他也有打算去霜华园的。不过,这个晏喜什么时候学得和独孤殇一样爱撒娇了,看样子以后还是少让晏喜和独孤殇呆在一块,免得被他带坏。
叶霜白揉揉眉心暗想。
“谢谢公子。我先去叫人准备马车。”晏喜见叶霜白答应,高兴地跳了起来,一下子忘了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