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他丫乔家的种都换不来他们家的保姆高看自己一眼,丫丫的,这种感觉特么糟透了,就像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剑在刺向目标的最后一秒,戏剧性地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生生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连给后世子孙报仇的机会都没留下,因为凶手就是她自己。
王嫂带着俩人与她擦身而过时,琪琪挑衅地竖起中指,安柳则从鼻腔里鄙夷地哼了一声,勾肩搭背地离去。
顾适楠一阵气血翻涌,靠,想看姑奶奶的笑话貌似早了点,那也得看我高兴不高兴表演给你们看!骨子里的疯狂因子被瞬间激发出来。
季婉怡,你丫有种!背后给我捅刀子不让我好过是吧?行,这招姑奶奶接下了,打今儿起咱们势不两立,从今往后你丫就甭想有口匀呼气喘!
丫挺的乔陌,想骑在顾家人的头上屙屎屙尿,等着黑白无常给你下请帖把酒言欢的那一天吧!看姑奶奶今天怎么当着你丫小心肝宝贝的面,把丫伪君子的面具给撸拔下来!丢他大爷的,没活路了!
靠,谁怕谁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就提前个五六十年吗?早死早托生个好人家,说不定二十年后姑奶奶还是一贵为母仪天下的主儿呢!黄泉路上又不是姑奶奶一个人,要死一起死!
一会儿姑奶奶先送你丫的小心肝去望乡台报道,回头咱们在奈何桥上集合,下地狱姑奶奶也要跟你丫挺的纠缠到底,今生来世都甭想跟姑奶奶扯捋开,坚决不给丫挺的半分双宿双飞的机会!转身跑向几步开外的冷饮摊点买了三支雪糕,回身冲向戒备森严的市府大门。
“你不能进去。” 年轻的警卫面无表情地拦下她。
顾适楠指着安柳她们远去的背影解释道:“警卫大哥,我叫顾适楠,和前面乔书记家的王姨接进去那两人是一起来的,都是季婉怡的朋友。”靠,货真价实的皇太子他妈想见丫他爹一面,还得打着他丫待选秀女的幌子,这都叫什么事?
丫丫的,没天理了!玉皇大帝的眼珠子一准让眼屎给糊住了,留下那一条细缝就够看见嫦娥姐姐的水蛇腰,愣是稀里糊涂地把下三界的人划分成三六九等,没生在好人家她也认了,你丫好歹公平点给人留条活路,为毛好事让她丫的季婉怡占全乎了,倒霉事全糊她顾适楠一个人身上?丢他大爷的!烧得正旺的窝脖子火直抵后海,大有连营四海龙王的水晶宫之势,顺带着让玉皇大帝的天宫也跟着加加温,小心肝跟着颤悠几回。
“你认识季院士家的千金刚才怎么没随她一起进来?”警卫似信非信地盘问道。
“前头那俩二货馋虫上来要吃雪糕,我就去买了。”顾适楠为了让剧情逼真,举起雪糕在他面前晃了晃,讨好地笑道:“警卫大哥,我说得句句属实,标点符号都不带差的,再说了你们这些负责大领导安保的人那警戒性绝对不是盖的,骗子到你这儿老早就现出原形了,哪还能有他的立锥之地在这儿跟你白活!警卫大哥,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没准能有点印象,以前我经常陪婉怡过来找乔陌哥。”故意把最后三个字节咬得很重,靠,姑奶奶绝对有丫演戏的天赋,谎话编顺溜了自己都信以为真。
警卫眯着眼把她从上打量到下,挥手道:“进去吧,走路不要东张西望。”
“谢谢警卫大哥,你放心,不该看的保管不看,绝不给你添短唠!”顾适楠偷偷吐出一口长气,总算摆平了丫看门狗!等姑奶奶母以子贵住进大院,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这些眼珠子长在头顶上的看门狗充军发配到南极炼海豹油!赶在穿帮前腹诽着快速闪身。
乔家
安柳和琪琪拘谨地挤在沙发一隅,紧张的目光在乔梁和项戈身上来回游移,乔家对于她们并不陌生,从小到大经常跟着婉怡过来,从最初的F区委大院到G市市委大院,从常委楼搬到现在的书记楼,随着乔梁的不断履新她们几乎跟着转遍市委大院,只是近几年没有顾适楠来得频繁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见到乔梁俩人就开始没出息的犯蔫,每当这个时候,就开始好奇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婉怡,哪来的胆子对着张能刮下半尺寒霜的扑克脸说笑自如!记忆里貌似乔书记対婉怡也没板过脸,每次都是和颜悦色的逗她。
现如今又多出一个项戈,继承他老丈人的优良传统,阴天呼啦地拉着个马脸没见他晴过天,让人看了心里没着没落地荡秋千,像今天这样俩门神齐头并在的日子还真不多,她俩运气忒好赶上了,这小心脏跳得快赶上擂鼓了,暗暗祈祷能有一通电话把俩人同时喊走。
乔烟自认为对俩小姑娘的性格了如指掌,伸长胳膊把冰镇西瓜调换到她们触手可及的位置,张罗道:“小安、小韩,别干坐着,吃点西瓜消消暑。”在这个家里,只要跟准弟妹挂钩的人和事都会得到不同于一般的礼遇,这已经成为一条不成文的家规,不过这两小姑娘还是挺招人喜欢。
安柳吞着口水看着相邻果盘里深紫色果肉的火龙果,万般不舍地移开馋涎欲滴的眼珠子,哼唧道:“不吃。”
“烟姐姐,你不要管了,我来招待她们俩就好。”季婉怡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插起一块台湾进口火龙果递给安柳,再插起一只树莓递给琪琪,又把果盘轻轻推向她们,她深知这两种水果是好朋友各自的最爱,看了眼适楠喜欢吃的菠萝蜜,无声地叹了口气,好怀念四个人挤在一起共享一盘美味的时光。
俩吃货顿时活跃起来,琪琪不客气地挑拣水果拼盘里的树莓,安柳把水晶果盘推到红木茶几中间,“婉怡,你吃山竹。”三个女孩头碰头叽叽咕咕地说笑起来。
夜未希拿起一颗水煮苹婆剥去种皮喂给她,抚摸着她的长发,疼爱地说:“怡儿,快起来,一会儿腿该麻了。”
季婉怡含着苹婆含糊不清地说:“麻了让陌哥哥帮我揉揉好了。”
夜未希闻言笑逐颜开,别有用心地试探着套话:“家里这么多人怎么专挑你陌哥哥啊?”
“怡儿喜欢陌哥哥。”季婉怡插起一块山竹,扭头看了眼乔陌的位置,起身不假思索地坐到他的腿上,侧身诱惑项戈怀里的嘟嘟,“嘟嘟,好好吃哦,叫小姨就给你吃……”
“啊!”嘟嘟急切地扬着上滑音,流着口水探出大半个身子,双手抱住她的皓腕往嘴边拉。
一大一小的互动引得大家笑声阵阵,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乔陌激动得几乎忘记呼吸,垂眸看着她的发心,眸光炙热而深情,夹杂着岁月沉淀后的刻骨铭心与激情爱恋,多年来她喜欢坐在自己的腿上吃水果,其实这个习惯是他给她惯出来的。
记得他第一次说服奇石先生带她来乔家做客,她七岁零两个月又九天,饭桌上乔书记问她几岁了,她放下运用不太熟练的筷子,莹亮的双眸极有礼貌地注视着乔书记的眼睛,稚气地做了如上回答,为此乔书记连连感叹,名门望族的孩子骨子里的优雅贵气与生俱来。
饭后吃水果时,他怕弄脏她昂贵的公主裙,抱坐在腿上喂她吃,第二次她竟然自己主动爬到他的腿上,而他也乐于效劳,久而久之竟成为习惯。
原以为经过他的逼问事件,顾适楠从中的教唆挑拨,她会排斥自己不再延续这个习惯,他的怡儿今天真的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他忽然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信心,不管前方的路多么艰难险阻,他也会一往无前地趟过刀山火海,一起携手迎接他们的春暖花开!
人生苦短,他的要求简单而又奢侈,与守护了12年的女孩走完一生,足矣。
有些习惯一旦形成就会潜移默化地转化成自然,就像药物依赖一时半会儿很难戒掉,与爱情无关。
季婉怡或许不会想到自己一个多年养成的习惯性动作,给乔家人造成了深深的错觉。
乔梁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笑意在眉宇间隐隐浮现。
“乔妈妈、烟姐姐,快看嘟嘟,口水都流到胸口了。”嘟嘟对食物表现出的过度兴奋,季婉怡只觉有趣。
乔烟头疼地看着毫无形象可言的儿子冷不丁冒出一句,“这副馋相活脱脱随项戈了。”
项戈面色有些难看,“你怎么不说随你?”合着优点来自他们乔家,缺点全是他们项家基因合成,哪学来的海盗逻辑?
“我小时候要是这副德行,工作第一的夜处长早把我丢出去了。”乔烟反驳道。
“行了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小时候还不如嘟嘟呢,奶奶说饭菜一端上桌子抱都抱不住你,稍有疏忽你的五指山就伸进盘子里了。”乔陌忒不厚道地爆料,把落井下石四个字演绎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