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牧受到感染,笑意温存,“想起什么高兴事?说出来分享一下。”
“谁输给我捶背。”季婉怡脱口而出,意识到失言俏脸一红,捂住嘴羞赧地垂下头。
呵呵呵……皇甫牧低笑出声,真是个小淘气,将来娶回家跟爷爷一定会沆瀣一气,指不定怎么阴老二和小魔头呢,沙哑地说:“不用赌,我甘愿输给你捶背。”
S市中心医院外科1106病房
刑济安一条手臂上着夹板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脑袋上罩着一次性弹力网状头套,龇牙咧嘴地坐在病床上不厌其烦地拨电话。
莫子凯夺下电话,“我说小安子,你就不能消停点?祥子下去接一扬了,你就别再打了!”
走廊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周一扬修长挺拔的身形现身病房,拧眉问:“怎么回事?”
刑济安霎时来了精神,理所当然地说:“哥几个,你们可得帮我出这口气,好好收拾一顿那帮孙子。”
周一扬薄唇紧抿,幽深的黑眸陡然暗沉了几分,“怎么帮?如你一般幼稚拉着队伍去打架?”
鹿正祥一副了然的表情,没事人般望向窗外。
刑济安一脸的欠抽,怨妇般哼哼唧唧地絮叨:“一扬,你哥哥我都这样了,就不能说两句好听地安慰安慰我?我这会儿还不如你小女友那条狗有分量,它叫唤两声你早急眼了!”
“布丁比你听话多了。”周一扬犀利冷寒地说,他一向耐心有限,见他没什么大碍懒得再搭理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一秒都没有停留转身步出病房。
“你们听听这小子说的是人话吗?我怎么就不如那条萨摩耶犬听话了?好小子,整个一有异性没人性!”刑济安恨得咬牙切齿,趁着这股子火把他从楼上扔下去的心都有了,当然这个想法仅限于意淫,那小子能不能扔得下去还不一定,眼前这几位先能活剖了他。
“祥林嫂还真没白收你这徒弟!不怨一扬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动不动就跟人干架,你这脾气该收敛收敛了,依我说那些人也不是些会打架的主儿,真有两把刷子把你这张破嘴给好好拾掇拾掇!”莫子凯破天荒的一改平日温和老大哥的形象,第一次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语。
周一扬拉开驾驶位车门刚想坐进去,小丫头熟悉的身影轻盈飘过,扶着车门唤道:“婉怡。”
季婉怡扭头看见他,丢下皇甫牧等人雀跃着扑过去。
皇甫牧不动声色地咽下苦涩与心疼,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她扑进情敌的怀抱。
周一扬把她抱进怀里,宠溺地嗔责:“说过多少次不许跑,怎么一点记性不长,嗯?”
男人温柔的时候最迷人,这话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又凶我。”季婉怡故作委屈地撇撇嘴,探头看向车子,“布丁呢?”
真是个孩子。周一扬轻轻叹了口气,从后座拎出布丁递给她,柔声问:“怎么来医院了?”
季婉怡亲吻着布丁圆圆的小脑袋,反问:“学长怎么会在这里?”
“我过来探病。”
“皇甫先生带我们过来慰问受伤员工。”季婉怡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在超市遇到的那个红衣女人的身影,仰头看向他,认真地问:“学长探病的对象是哥哥还是姐姐?”
小丫头开始在意自己身边的人,说明她在乎自己,这是个好现象。周一扬幽深的黑眸闪过一抹狡黠,悦声问:“婉怡希望是哥哥还是姐姐?”
季婉怡突然意识到他话里的深意,小脸一红,“布丁不要理爹地,他不乖哦。”
周一扬哭笑不得,小丫头这同盟结得够与众不同,唇角扬起一抹性感至极的弧度,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脸,笑道:“上次去我们家给你送画板的安胖子,跟人打架受伤了。”
那么大人还打架,好丢脸!季婉怡孩子气地撇撇嘴。
周一扬抬眸看向依然等候在医院大门外的皇甫牧等人,幽深的黑眸微凛,俯下头吻了她一下,疼爱地说:“快去吧,我在车上等你,嗯?”
季婉怡乖巧地点点头。
ICU病房外
庞太太趴在厚厚的玻璃窗上,想着老公昨天早晨出门时还活蹦乱跳像条刚出水的大锦鲤,仅仅一天一夜这个健壮如牛的男人,全身插满花花绿绿的管子连接着各项监测仪器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眼泪就没干过。
医生早晨例行查房时说她的老公Heart failure(心力衰竭),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接到Critically ill notice(病危通知),再接下来小叔子发现昂贵的进口药换成国产药,与医生话不投机大打出手。此刻一家人六神无主地围在一起,哭一阵吵一阵商量对策,闹哄哄地乱作一团。
庞监理的母亲忽然发现正向这边走来的皇甫牧等人,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激动地质问:“为什么我儿子今天的药全换成国产的了?”
保镖们遵循一贯的职业操守,毫不留情地把她拉开。
皇甫牧刚想开口,季婉怡轻轻摇摇头,她觉得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对方也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只会适得其反,示意他先去院方敲定聘请专家会诊的时间,上前握住老人的手恭谨地说:“老人家,公司会全力以赴救治庞监理,我以人格担保只要有一线希望,皇甫先生绝对不会放弃对他的治疗,至于为什么换药,请您给皇甫先生一点时间去跟主治医师了解一下情况,好吗?”
庞太太挺着大肚子,眼角涌出泪,尖锐地说:“说得好听!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能做得了老板的主吗?”
皇甫牧顿住脚步,回身掷地有声地说:“你们完全可以信任她,她今天在这里说的每一句,允诺的每一件事,都具备与我同等的效力,集团都会严格执行!我,给予她足够的信任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