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听到谢府中的下人,急匆匆地从外面跑来,气喘吁吁的,喊道:“欧阳公子,末公子,老爷叫你们到大厅去!”“何事这么慌张?”欧阳子羽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一公子来拜见老爷,自称来自哪的谢公子,老爷一听,当时神色慌张,立马叫小的过来有请公子去大厅……”末瑶,欧阳子羽听罢,相视会意一笑,一起跟着那个下人走向大厅。
到了大厅,远远看见谢叔叔坐在大厅正中间的椅子上,焦虑不安。看见欧阳子羽和末瑶两人走来,迫不及待地起身,快步走来,一把拉着两人在旁,小声说道:“哎呀,二位公子,老夫遇到难题了!刚刚来了位公子,自称是当年家破人亡的那家谢家的后代,突然冒出来,老夫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大人,这不是一件好事嘛!对于那位公子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又何来的紧张担心呢?!”欧阳子羽抬头望了望那个背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开导道。“可是,突然间冒出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啊!?老实说,如果是真的,那老夫看在祖祖辈辈份上,理应给予帮助的……”“嗯,小生理解谢大人的意思……但是,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不凡先进去看看先,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可以证明那位公子身份的东西。”欧阳子羽一边抚平谢叔叔急切的心情,一边和谢叔叔往大厅深处走去。末瑶仔细揣摩了一下欧阳子羽的话,心想道:“这个闷瓜!就不怕露馅吗?其实证明那公子身份的最有利的证据就是那宝石啊!可是,这宝石你我不是都知道嘛,那是用来冒充的呢!哎……”摇了摇头,无奈地跟着走了进去。
大家纷纷坐下,末瑶抬头望着云雁那身装扮,就差点想笑了起来。虽然换下平日那素白素白的外衣,居然穿上了闷瓜的那件蓝色的绸缎,可是始终没有欧阳子羽穿得好看,还是一个白面书生,而且是比较土鳖的那种。似乎那衣裳倒不是那么的合身,肩膀处的衣料有点滑肩,反而显得硕大起来。别人闷瓜穿得飒爽英姿,风度翩翩的,可是这家伙穿得滑稽可笑,哎……末瑶不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都说,人靠衣装……你这也……真是印证了一句老话,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啊!云雁老兄啊,你以后就再也别这样臭美了……”忽然,在末瑶脑海里勾勒出一幅画面——云雁拖着长长的衣袖,大大的衣摆,如飞天仙女般,旋转一圈,向着他们如女子行礼般,低下头,含笑腼腆道:“公子在上,小女这厢有礼了~”“扑哧……”一声,末瑶忍不住笑了。
“你这是怎么了,末公子?”谢叔叔看着在大家什么都没有说的短短的时间内,末瑶一会儿摇了摇头,哀声叹气,一会儿莫名其妙地一阵狂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正不知所措。
“嗯?!”看见大家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她,末瑶又瞟见欧阳子羽狠狠地盯着她,那严肃得表情,好像在说:“别丢人了噻,要丢人就别在这儿,自个儿出去噻,别打扰计划的进行!”不由得才发现自己的丑态,随便搪塞道:“额,其实刚刚我是在练习我家的一种传统放松的方法,今天脖子有点酸痛,所以利用各种叹气,哈气的常态来使得自己筋脉疏通,嘿嘿……”说罢,故作哀声叹气低头,摇了摇脖子,又将哈哈大笑改成哈哈地呼气,然后精神抖索,一脸镇定地看着大家。
“哦!看来末公子真是懂得从生活中的一些事物,拿来以致用,实在是妙啊!”谢叔叔伸出拇指,赞赏道。末瑶看见云雁一脸惊讶的表情,从那表情可以看出,好像和自己心中所想一样——这样也行,这忒厉害了吧!
谢叔叔向云雁介绍了一下欧阳子羽和末瑶,云雁演技还不错,装得有模有样的,向他们一一问好,然后按着计划剧本自我介绍道:“小生叫谢—宝强,在一场意外中,我家家破人亡,本人和母亲侥幸被一位恩公所救,活了下来。几年前,我和母亲回到苏州,没有和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安分守己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最近听说,苏州几户人家的宝石被偷,闹得沸沸扬扬的。于是,母亲也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了我,所以,今日想来谢府,请教一下这颗传家的宝石,是否正如大家所谣传,是一颗不详之石,会带来杀戮之灾……”说罢,从兜里拿出末瑶那颗宝石,轮流给大家看。
“惨了……”末瑶心中暗自叫道。立马向一旁的欧阳子羽做了一个手势,小声比划道:“我们刚刚计划忽略了,万一谢大人发现是假的,怎么办啊?!”欧阳子羽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觉得有道理,而后镇定地小声说道:“大不了,到时候在谢大人耳旁小声告诉他计划,只要不能要犯人知道就行……”末瑶听了,点了点头,心想:“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船到桥头直然直,看着办吧!”
谢叔叔接过宝石,看着外面的金条,皱了皱眉头。云雁见罢,补充道:“这外面的金条,是晚生小时候,父亲为了让我随身佩戴,便镶上这金条,经常佩戴在脖子里。即便是在贫穷的时候,从来没有拿去当过,这可是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纪念啊~”云雁真不愧是个书生,临场发挥也可以将这故事讲得感人肺腑,末瑶对他佩服至极。谢叔叔忽然站了起来,摊开左手,将宝石放在手掌心,对着门那边的光线,仔细一看,忽然神色大变,惊愕地一把握住那宝石,瘫坐在座位上。
“怎么了?谢大人!”末瑶见到谢叔叔刚刚那变化的表情,还以为被谢叔叔看出那个是个替代品,正打算冲上去解释。可是,转眼间看到谢叔叔惊愕的表情,瘫坐在座位上,又觉得这个表情太奇怪了,好像不是怀疑的表情啊!见欧阳子羽没有出声,估计这事情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然后小心翼翼弱弱地问道。
听末瑶这么一问,谢叔叔好像回过神来,喘着气,移了移倾斜的身子,坐直了,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手掌,点了点头,说道:“这正是那宝石的一部分……”然后,将那宝石还给了云雁,有点奇怪,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云雁。
听谢叔叔那番话,欧阳子羽,末瑶和云雁都觉得十分意外,三人诧异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末瑶又看了看谢叔叔,总感觉到谢叔叔神色变了,变得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心想到:“谢叔叔怎么了?怎么可能将这样一块假的,说成是真的呢?难道中邪了?哎,该不会真这么邪门吧?!”云雁不知所措地望了望欧阳子羽,欧阳子羽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淡定!这不正是往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吗?正中下怀嘛!”“也是啊!暂且先不管这事,先把计划给执行了再说吧!”末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后来,谢叔叔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安排丰盛的晚宴迎接谢宝强,还邀请谢宝强在谢府中留宿一宿。云雁答应了,一切都这么顺利地按着计划进行着。
晚宴前,香儿也回来,称一切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末瑶也就放心地磨刀霍霍地准备着逮住凶手。经过一个声势热闹的晚宴,在饭后茶余间,末瑶一行人听见谢府中下人们都在议论纷纷道:“听到没?听说老爷人真好,还这么盛大地招待那个自称是那个纪念前家破人亡的谢家的后人……”“是真的吗?据说,那人身上带着那宝石,老爷好像认为是真的哦……”“真的假的啊?!”听着那些下人们小声讨论,末瑶他们心中暗喜,兴奋得准备好好干一场。
好不容易等到休息的时间了,幸好谢叔叔让他们留宿一宿,这样,他们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在谢府中行动。其他人都已经散去,末瑶,欧阳子羽等一行人都偷偷地溜进云雁的房间,按计划在计划的地点进行等待。末瑶忽然想起云雁的那一招,觉得实在是太牛了。云雁在晚宴时,那也是人群最多的时候,故意装作喝醉酒了,醉醺醺地当着大家的面,拿出宝石和一个小匣子,将宝石放进匣子中,装作宝贝似的,发着酒疯胡叫道:“爹啊~我可一直没忘记你啊!每天睡觉时,我都把它放在我枕头边呢……额……”打了一个酒嗝。这一招虽然夸张一些,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末瑶和欧阳子羽躲在门背后,静静地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第一次,像个猎人般,设下陷阱,等着自己落网的猎物,这种快感从未有过。末瑶心中不由得兴奋不已,心不由得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脸颊因兴奋不由得火辣辣,心想着到底是哪只飞蛾来赴火呢!而,旁边的那个闷瓜,倒和往常没有两样,一样静若止水,真是无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末瑶忽然好像听到什么异样的声响,忽然惊醒过来。才发现在即居然靠在闷瓜身上,居然睡着了。尴尬不已,想生气地立马站起来,哪知欧阳子羽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还没起身,就拽了回来。末瑶跌倒在欧阳子羽怀里,一阵紧张,撞见那双如同寒潭般无比深渊冰冷的眼眸,心中的小鹿不自觉地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脸颊一阵火辣辣的。末瑶不好意思地,缓慢从那双温暖的大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撇开脸,回避那个有种说不说出来的魅惑的眼眸,扶正自己的身体,不再依靠着那个闷瓜。
末瑶发现自己从未有过的慌乱,心中一阵乱如麻,在如此静静的,什么也看不见的夜里,末瑶只听到一片慌乱的心跳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