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这座中国中部城市群中的一颗崛起的明珠,那矗立在八一广场上的纪念碑,一成不变的见证这座城市的变迁。
十月末的初秋,早就淡去了大学离别之时的不舍。有的人选择留下,也有的人选择离开,当然也有的人选择了出国。
叶枫,毕业之后还是选择留在了南昌,虽然老家合肥确实也挺不错,但他内心之中还是有着一份牵挂,毕竟那是大学时期就一直追求的女子。就这样,叶枫和大学同寝室的阿鸡、大鹰还有山西留在了南昌,当然留下来的还有和女友同居的大B。
国庆后的南昌,少了一丝人流潮涌的躁动,多了一份午后阳光的恬静。躺在八一广场的草地上吹风,偶尔眼前的视线中还有几名穿着丝袜的MM,好不惬意。
啪,躺在草地上的叶枫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起身望向那略带烟味的手掌,“阿鸡”叶枫潜意识的叫了出来,身后的那名青年就是大学一直都和叶枫同寝室的好友,一起逃过课,一起通过宵,当然还有一起点评电影,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男人之间的友谊吧。
“你小子再这样趁着跑业务的机会,溜出来看美女,下次开部门会议拿不出成绩,饭都快没得吃了。”阿鸡递过一支红塔山,叶枫毫不犹豫的接着,点火,吐一口烟圈,这演练无数次的动作还是这么的帅气。
毕业后,叶枫和阿鸡同时进入了笔记本渠道公司,当然处在财富广场的公司就在八一广场和电脑城附近。所以,每次都能借着跑业务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在草地上躺着,抽着烟,遥望对面的大屏幕。
从一所师范类院校的非师范专业毕业,找工作确实是一件令人蛋疼的事情。到最后,大伙还都是从事了有关销售性质的工作。叶枫和阿鸡的笔记本渠道,山西和大鹰的教育辅导,还有大B的采购。
对于没有教师资格证还有计算机专业的专业证书,找一份安心的工作简直就是太难了。2009年的夏天,一群人奔波在火炉南昌的大街小巷,手中拿着厚厚一叠的求职简历,或许那就是大学逃课后的惨重代价。
夜晚的青山湖,柔柔的灯光在湖波中彼此起伏着,虽没有杭州西湖那少女般的柔美,但却另有一番韵味。一群下班的社会人沿着街道,昏昏欲睡的返回梦的栖息地。两室一厅的出租房,蜗居着大学刚毕业四位男生的梦。
由于明日就是周末,所以晚上可以像没毕业那样放纵的很晚。叶枫从厨房中端出了刚烧好的菜肴,红烧茄子,酸辣土豆丝,还有一大碗榨菜肉丝汤,当然还有冒着热气的一大锅电饭煲的热饭。
一跑进屋的就打游戏的阿鸡从房间内走出,神奇的掏出一瓶老白干,52度的那种。坐在饭桌开吃的山西望向阿鸡,然后那吞饭的口中冒出一句“阿鸡这小子开窍了,以前每次都是哥哥买酒”。
噗。大鹰忍不住狂笑,然后一口饭就这样喷向了坐在对面的叶枫,然后大伙各自呆呆的望了望,不禁大笑。
喝酒,每人碗前都有一杯满满的老白干。时不时的,一些成人笑话从山西口中脱口而出,喝醉酒的山西,总喜欢讲一些故事般的爱情故事,这已经是原先A602的优良传统了。阿鸡的脸就像关二爷那样,红的彻底。
总是吃不饱的叶枫还是在那埋头吃饭,偶尔听到大鹰那“你丫,就是饿死鬼,怎么就那么会吃”,其实大家都认同这个观点的。
一杯酒过后,每人的情绪都有些高涨。然后话题就肆无忌惮的聊开了,从游戏聊到岛国,然后又从岛国转向了原先班上青纯的MM,然后愤青的说了一句“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推到了美丽的班花”。
不知道是何人,把房间的音响打开,强劲的金属乐疯狂的在耳中炸响,醉熏的酒意,踏着摇摆的步伐,摇动着昏沉沉的大脑。
叶枫看着在客厅中胡乱跳动的那三人,微红的脸也不由的一阵好笑,当然喝醉酒的男人都很可爱,也很单纯。
叶枫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被街灯照淡的都市夜景,迷醉的眼神也微微一阵恍惚。手中握着的手机,总于还是忍不出了拨出了一个通讯录上没有的号码。
其实,叶枫都有一个习惯,总喜欢把深爱女子的手机号背下来,从来都不存在手机中。
嘟,嘟。那短暂的声音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原先以为不会接通的电话,终于还是在放手关掉的前一刻接通了。喝醉酒的叶枫仿佛一改平日的害羞和胆怯,和电话那头说了好多,但对于伤心的往事都是蜻蜓点水般的带过,想说出口的一句话始终还是没有勇气脱口而出,被拒绝过一次,那勇往直前的勇气视乎真的被浇灭了不少。
六楼的阳台上,落寞的男子神情落寞的抽着红塔山,任凭残风吹起解开扣子的衬衫……
凉爽的晚风划过这座城市的夜空,上玄月也轻摆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体,黑暗最后还是把那仅存的光明压倒在下,一切都将归于平静。
清晨的阳光,似毛毛虫般在地板上慢吞吞的爬着,那一夜未关的机箱发出哄哄的响声,但这始终不足于吵醒躺在床上的四名醉汉。
“爱我别走……”大鹰那独特的手机铃声响起,使得还在沉睡中的众人不由得一阵恼火,而且就那么没人性般的一直响着,停了又响。
“喂”,最后大鹰还是向远方的某人妥协,接起了枕头边的电话,“什么,到南昌了?”迷糊的大鹰听到这里,人立马清醒过来,然后人猛然想起今日要去火车站去接昔日的小学同学,差点误事了。
大鹰挂掉电话,立马起床冲出了房间,飞奔向火车站
一星期仅有的一天休息就这样在沉睡中渡过了一半,当大鹰开门领着他的小学同学进屋的时候,发现那三位睡神还横竖躺在床上,丝毫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对于眼前的情况,显然一起生活数年的大鹰好像已经有了叫醒他们一起起床出去吃午饭的办法了,一首DJ的音乐从那震撼的低音炮中响起,然后得到了其余三位的“咒骂”。
酸菜鱼馆,就在大学校门的对面,实惠却不失美味。所以以前在读书期间,这里经常就聚集着一群喝酒解闷的学子们。
这位就是我的小学同学何魏,景德镇人,不过是在鄱阳长大的。何魏个子不高就一米六八左右,但那身体确实是很魁梧,仔细看时那手臂的衣袖里藏着一条长长的伤疤,可能也是年少轻狂打架所致。
一盆酸菜鱼,这店的特色菜肴,吃了三年。阿鸡嘴中叼着何魏递过的利群,故作深沉的吐出一口烟圈,“如果哪天枫子能烧出这么到位的酸菜鱼那就到位了,以后都不用来这儿了”。
“煞笔”叶枫对阿鸡竖起中指,鄙视的说道。
“还不知道兄弟是什么工作的?”正忙着给何魏倒酒的山西问道。
“小生意吧,就是做一些瓷器生意,然后就是在全国跑,挺累的”何魏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那本应该读书的年龄却硬生生的在外面奔波,成熟度脸庞早已经在五年前褪去了稚嫩的色彩。
“喝酒,喝酒。”
一杯接一杯的南昌啤酒接连下肚,本就空腹的肚子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摧残,叶枫在跑去洗手间狂吐一番之后,吃了碗饭又恢复了战斗力,简直就是一头禽兽。
酒到中旬,店中也来了几位因为晚上打游戏而食堂没饭吃的大学校友。在他们的身上,眼神模糊的叶枫、阿鸡、大鹰还有山西四人仿佛就看到了一年之前的自己,那么的清晰。
“想什么呀,还不快点喝酒”何魏冲着其余四人笑骂道,“等下酒喝好带你们去潇洒一番,洗个脚,敲个背,当然是正常的那种”。
五箱啤酒下肚,原本酒还未醒的四人再经过这么一折腾,连那在大学期间都没有尝试过的项目也推迟到晚上。何魏吃力的拉着走路基本上已经摇摆的四人,回屋睡觉。
“就这点酒就把你们给搞成这样,以后出去怎么见客户。”何魏望着眼前实在是走不动的四人,一副前辈人指点后生之辈的语气。
那脸色看起来吃力的叶枫发现周围没人,咻的一下,跑到了转角拐弯的树木背后,在小解完后,不禁感到一阵舒坦。
初秋的下午,伴随着和煦的暖风,风中还能闻到从青山湖飘来的味道。终于,何魏一个个把他们从一楼扶到了六楼,那原先还仅存的酒味早就被汗水排出体外了。
“**啊,干嘛租这么高的房子,喝酒上楼都吃力”气喘吁吁累倒在地上的何魏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矿泉水,对着此刻被堆放在床上的四位愤愤的嘀咕着,“真不知道他们喝醉是怎么上楼的”。
在睡了一个下午之后,那连同昨日的酒意终于退去了。起床的山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何魏正在捣鼓着他背包中的一些瓷器,走近一看,里面不仅仅有着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器物,还有着几块色泽圆润的玉器。
“兄弟,这就是你倒卖的东西?”山西还是忍不住低问道,“这赚钱不?”。
何魏看了看眼前的山西,然后神情微微一笑,带着神秘的色彩说道“如果好,赚钱很快,但确有一定风险”。
此刻,屋子里面都醒来的众人在听到时,那被生活压抑的内心又有了一丝希望,富贵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