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把饭菜倒似的全倒进了肚子里,只剩下半只鸡腿还拿在手上啃着。
“娘今天怎么没有看见父亲,练武场上也没看见他人。”林峰一边啃着鸡腿说道。
“你爹和一个客人在书房了不知道在相谈些什么事情,从早上一直到现,一直都没有出来过,连吃午饭的时候也没有出来,也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着,徐红娟用手绢擦了擦儿子嘴角的油,然后拿着收拾好的碗筷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客人神神秘秘的,真想知道长什么样子,要不要悄悄过去偷看是一下。这样想着身体已经行动起来,向书房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具身体的影响,林峰的思想行动正逐渐向着小孩子的方向发展着。用不完的活力,旺盛的好奇心,贪玩而且懒散,还经常会搞一些小破坏,思想明明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但行动往往和普通屁孩一样。
一部分是林峰自己装的,还有一部分是身体条件反射作出的行动。就比如现在,刚才他只不过这么一想,身体已经作出了反应,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来到了书房的窗口边,而且窗纸上已经被他用指头戳开了一个的洞。
林峰本来也没想过要偷看的,但想着人都已经过来了,要是不看那不是白跑一趟。还在给自己找着借口,他人已经把脖子伸了过去,眼睛对着洞口看了进去。
他只是因为一时好奇所以才过来偷窥,本来也没想过能看到些什么出奇的事情,但现在他所看到的画面去,却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
房间里一名老人正侧身对着他,此人身穿华服,发白的头发上戴着一顶小帽,腰间挂着一枚散发着淡淡柔润光泽的玉佩分外显眼,连林峰这种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绝非凡品。只见此人双手附后头微微抬起,眯着眼睛看向墙壁上的挂画,嘴唇微动像是在说着一些什么。
而旁边的一人正背对着他,此人身穿短袍,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绳子扎在头顶.他此时正双掌扶地,弯着腰,双膝与胸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深深的跪在了地上,身体还微微的颤抖着。
看到这样的场景,林峰整个人都呆在了当场。那个身穿华服的人他不认识,应该就是母亲口中的客人,而另外一个不是别人,正是他林峰的父亲林凯旋。
他的父亲林凯旋,身为林门镖局的镖头,经常往来于河南,湖北,湖南三省,仔江湖底层摸爬滚打经营了二十多年,自身虽然只是一个三品后期的武夫,但这么多年下来,积蓄了多少的家底和人脉,单单以这三省来说,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就算遇到县老爷最多也就是鞠个躬行个礼就行,县老爷也不会有多大的意见。
而此时,他的父亲却卑躬屈膝的跪在了地上,身体还在瑟瑟发抖这。这老人倒地是谁,竟然能让父亲害怕成这个样子,这样的画面实在是领他震惊了。
“黑子啊黑子,没想到,没想到当年执行任务的人中,竟然还活着的.而且还改头换面成了一个镖局的头头.”老者顿了顿,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对,不应该叫你黑子,现在应该改叫你一声林凯旋林镖头才对。”
“属、属下不敢!”林凯旋颤抖着。
“当年在行动之前本座好像说过,无论任务的成败,只要事情一结束,你们所有人都必须要立刻服毒自尽,不能留下任何证据,可是。。。”老者突然转头盯向了林凯旋。“可为何你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成了亲生了子,难道我说得话不够清楚,下达的命令不够清晰,你听不懂听不明白?”
“不,不属下不敢”林凯旋还在颤抖着,有点语无伦次的说道。
“呵呵不敢,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还说不敢,或者你以为只要不回去,躲在大康境内,换了个名字换了一张脸皮我们就找不到你?”说到这里老者眼里泛起了浓烈的杀气。
“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此事与属下的妻儿么以偶任何的关系,他们的偶完全不知情,恳求先生放过。。。”林凯旋急速的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话还没说声音就乍然而止。
却见老者突然张手成抓,一下捉向了他的脑袋,将他提起,只见身体在空中不停的抽搐,身体上的肌肉迅速的萎缩,没过多长时间,他壮硕的身体化为了一具如同风干了多年的干尸。
老者随手一扔,尸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化作了一堆粉末连同衣服一起。“,虽然一个镖局算不了什么,但将来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把镖局里的其他主要的人物都换上我们的人,以后这里就归你管了,。
“属下明白,只是我们没有一个适合的人能代替他的儿子,年纪太小不好找。”不知道什么时候书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的体格、长相、衣着竟然和刚刚死去的林凯旋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打紧,一个乳臭未干的顽童,翻不起什么大浪,以后随便找个机会把他弄死即可。”老者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纸擦了擦刚才捉过尸体的手。
看到这里,林峰好几次惊得要叫出声来,但他用双手掩主了自己的嘴巴,拼命的制止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他知道,要是让里面的人发现了自己,不用等以后,他现在就死定了。他死命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尽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在墙角下慢慢的蹲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身体,慢慢的爬着远离的书房。
等远离了书房,林峰才敢从地上站起,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向母亲的房间快步的走去,心里想着要如何向母亲解释自己刚刚所看到的一切。
穿过了一个拱门,来到母亲房间门口,推开了房门就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名面目慈善的妇人,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毛笔像是在写着什么,听到了推门的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林峰后放下手中的书笔,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责怪道:“刚刚才吃过饭就到处乱跑,也不消停一下,看都满头大汗了。”说着她拿出了手绢帮林峰擦去额上的汗水。
“哎呀,怎么说着就哭了,娘又没有骂你的意思,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哭就哭了。”帮林峰擦这额上的汗珠,突然看见他莫名其妙就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着。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她有点慌了手脚。
“娘,没什么只是刚才不小心让沙子进了眼睛,眼泪突然就流个不停。”林峰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过来让娘帮你看看。”她走了过去。
“不用了,刚才那一阵子,沙子好像已经出来了。”他退后了一步。
“真的不用娘帮你看一下吗?”她问道。
“真的没关系了,啊!刚才不小心又把衣服给弄脏了,孩儿现在就回房间换一套衣服。”说着林峰就走出了房门,向着自己的房间跑了过去。
刚进入房间,林峰立刻关上了房门,然后坐在桌子前,发起呆来。
像,真的很像,不单单是外貌,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完全一模一样,就连日常的小动作习惯都没任何的区别。
如果我不是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多个年头,如果我不是她最亲近的人,如果我不是她的儿子,如果我没有看见书房里那恐怖的一幕,谁又会怀疑,她不是徐红娟,她不是我母亲!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失去了大多的记忆,可能是因为这样他在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而林峰的父亲,因为要跟镖的关系经常要外出,很少在家里,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这十多年里,林峰大多时间都是和母亲徐红娟在一起。
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与无微不至关爱下,这一份空虚逐渐被填满,慢慢的他融入到了这个家庭里,真正的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员。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林峰最熟悉的人就是他的母亲徐红娟。
方才刚刚踏进母亲的房间,看见那个女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不是自己的母亲,当那个女人拿出手绢的那一刻他更更加确定了这件事。
想到这里,林峰不自觉的拿出了一张手绢,这张手绢是刚才母亲给他擦嘴的时候留下的,他溜过去书房的时候顺手就放进了自己口袋里,手绢只是很普通的一张白色手绢,是母亲四十岁生日那天,他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上面用红色针线胡乱的绣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当时母亲问题他上面绣着的是什么,他说这是从那些道士那里学到的符咒,可以保人身体健康。母亲也没当真,只一起是孩子随意乱搞乱秀出来的东西,但她还是非常珍惜的把它带在了身上,从那以后母亲的手绢就重来没换过,除了有时候会拿去清洗,平常都一直带在身边。
而刚才那个女人给他擦汗的时候也拿出了看上去一张一模一样的手绢,连上面绣着的符号都几乎一模一样,但他知道,那是不同的,真正的那张在他手里,她手里拿着的是假的只是仿造出来的东西,根本就完全不一样,那些人跟不可能知道手绢上的符号的意思,那并不是小孩子贪玩胡乱绣出来的玩意,上面的那些符号是他用了好几天的时间绣出来的,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充满了他对母亲的爱与感激!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绢,林峰的眼泪再次无声的流了出来。
如果此时有另外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出现在这里,看见桌子上的手绢,肯定能认出上面的符号。
手绢所绣着的其实是一串英文草书,意思是“母亲生日快乐,母亲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