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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影响太宗和被太宗影响的女人们(3)

文成公主

文成公主(?~680),唐太宗收养的宗室之女。贞观十五年(641),与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联姻。她泪别亲人,肩负起沟通汉藏人民友好和平的重任。在她的影响下,汉族的碾磨、制陶、制纸、制酒等工艺及历算、医药等陆续传入吐蕃,促进了吐蕃经济、文化的发展。“黠虏生擒未有涯,黑山营中识龙蛇。自从公主和亲后,一半胡风似汉家。”唐诗人陈陶的诗句,正是对汉藏和亲的歌颂。文成公主一生致力于汉藏友好事业,是一位献身于汉藏人民友好团结事业的优秀女性。

一、深明大义万里和亲

唐朝初年,在祖国西南隅的西藏高原上,崛起了一个强大的少数民族政权——吐蕃。贞观十年(636),年轻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统一了西藏高原,经过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改革,使吐蕃成为一个奴隶制强国。

松赞干布向往大唐的制度、文物、礼乐、冠裳。他曾经几次向唐朝求婚,都被唐太宗回绝。贞观十四年(640)冬天,松赞干布再次派大相禄东赞(藏文史书名“伦噶尔”)和智塞恭顿为正副使者,携带黄金五千两和大量的贵重礼物,率从者百名,从逻些(今拉萨)出发,千里迢迢来到了唐朝首都长安,向唐太宗再次求婚。唐太宗被松赞干布的精诚打动,他赏识这位“性骁武,多英略”的年轻赞普,于是他接受了松赞干布的请求,决定把宗室之女文成公主嫁给他。

得知让自己远嫁吐蕃时,文成公主的内心很矛盾,她自幼被唐太宗和长孙皇后收养,在宫中生活无忧无虑,享尽了荣华富贵,自幼受过良好教育,熟读经、史、诗文。吐蕃在文成公主心目中是个很遥远的地方,让她远离家乡不能与亲人往来,嫁到遥远的边疆,而且那里风俗习惯与中原地区完全不同,一种不安和愁苦涌上心头。但是她能理解皇帝的意图和自己肩负的重任,意识到与松赞干布结婚,能使汉藏人民世代友好,便愉快地同意了这桩婚事,并且悉心筹划着未来的生活和事业,做好了嫁到“僻寂荒寒”的青藏高原去的一切准备。唐太宗为文成公主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显示了唐朝的富庶和国力;还送去了中原的经史、医药、文学、历法等书籍和各种先进的生产技术,把中原文化的精华传到了吐蕃;还另备洁车奉载释迦牟尼佛像。

唐太宗特派他的族弟、礼部尚书李道宗主婚,并护送文成公主去吐蕃。贞观十五年(641)正月,文成公主和禄东赞等在长安城的十里送客亭,告别了送行的人群,乘上车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长安。

文成公主和禄东赞等人经过鄯城(今青海西宁),越过险峻的赤岭,进入吐谷浑,在专门为文成公主修建的行馆中,停留月余,以消除旅途疲劳,然后继续向吐蕃进发。当文成公主越过青海的日月山时,不由更加思念家乡,唐太宗为了宽慰她,特意用黄金铸造了日月模型各一个,派人远道送来,叫文成公主携带在身边,从此这座山就被叫做“日月山”,现在山上仍有一座刻着“日月山”三个大字的旧石碑。

青海有一条河,叫“倒淌河”,河水自东向西流入青海湖。传说它本来也是由西向东流的,因为文成公主从这条河边起,要弃轿乘马,进入草原,她感到离家越来越遥远,不禁失声痛哭,随着哭声出现了“天下江河皆东去,唯有此水向西流”的现象,“倒淌河”由此而来。这些传说,表达了人民对文成公主的深切怀念。

二、万世传颂蕃汉团结

文成公主嫁到吐蕃的消息传到了吐蕃,吐蕃人民都十分喜悦、兴奋,他们在许多地方都准备了马匹、牦牛、船只、饮水和食物,松赞干布从吐蕃远道赶到黄河源头附近的柏海迎接文成公主,他打扮成唐朝的驸马,以唐朝女婿的身份拜见了李道宗。李道宗辞别了赞普和文成公主,返回长安。松赞干布陪着公主前往逻些。

经过千山万水的长途跋涉,文成公主到达逻些,吐蕃人民穿着节日的盛装,迎接这位不远万里而来的赞蒙(即王后)。松赞干布在逻些筑了一座华丽的王宫,就在这座王宫里他和文成公主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至今著名的布达拉宫内仍保存着他们结婚的洞房遗址。

文成公主带去大唐的先进的文化和技术,有各种谷物、蔬菜种子、工艺品、药材、茶叶及各种书籍,对吐蕃的农牧业、手工业以及宗教文化的发展都起到了推动作用。

文成公主入藏前,吐蕃人都是住帐篷,穿毡裘;文成公主入藏后,上层人物都改住房屋,人们的生活习惯有所改变,生活条件也随之改善。吐蕃没有文字,无论什么事都是以绳打结或刻木记事的原始办法。文成公主建议松赞干布创造藏族自己的文字。于是松赞干布指令桑扎布去研究,选出三十个字母和拼音及造句的文法,从此吐蕃有了自己的文字。文成公主把唐代天文历法带入吐蕃,从此吐蕃开始用唐朝的农历,为吐蕃的经济、文化的发展,特别是农业生产提供了方便。文成公主还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在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婆尊公主的影响下,松赞干布信仰了佛教,从此佛教逐渐在吐蕃得到了广泛的传播。

文成公主入藏后,松赞干布不断派遣贵族子弟到长安求学,唐朝许多有学问的人,也被聘请到吐蕃掌管文书,加强汉藏两族的友好关系。

贞观二十三年(649),唐太宗逝世,松赞干布到长安吊丧,并献金银珠宝十五种,“请置太宗灵座前”。唐高宗即位,封松赞干布为“驸马都尉”、“西海郡王”,并赐物两千种。永徽元年(650),松赞干布去世。

永隆元年(680),吐蕃流行黑痘症,文成公主染病死去。文成公主逝世后,藏族人民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还规定藏历四月十五日,为藏族的“萨噶达瓦”节,是公主到达拉萨的纪念日,每逢这一天,藏族人民按照传统习惯,载歌载舞,在布达拉宫后面的龙王庙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再就是藏历的十月十五日,相传这是文成公主的生日,在这一天,藏族人民都穿上节日盛装到寺院去祈祷祝福。

文成公主在吐蕃生活了四十年,那里至今还流传着文成公主进藏的许许多多的传说。

丹阳公主

丹阳公主(生卒年不详),唐高祖李渊之女,唐太宗李世民之妹。丹阳公主在皇宫中长大,生活条件优越,因此颇有些心高气傲。

丹阳公主长大后,被指配给右卫将军薛万彻。薛万彻乃一介武夫,蠢笨不堪,公主认为嫁给这样一个莽汉,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婚后不肯与驸马同床,甚至不和他同席吃饭。就这样僵持了好几个月。

这桩婚事是太宗亲自指配的,所以他对此非常关注,薛万彻南征北战,勇冠三军,为唐政权的巩固做出了很大贡献。太宗爱惜薛万彻是个将才,一意要笼络他,才将妹妹嫁给他。现在丹阳公主却对薛万彻不理不睬,这是太宗所不愿看到的。

太宗决定亲自调解这一对夫妇的关系,便办了一场酒宴,把薛万彻和其他驸马都召来。席间与薛万彻谈笑风生,显得十分亲密。太宗提出打赌,赌自己的佩刀,太宗故意赌输,当场把佩刀解下来“输”给薛万彻。丹阳公主见此,欢喜不已。宴席结束后,她第一次与丈夫同车而行,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唐太宗日理万机,仍惦念着将帅、妹妹的婚姻幸福,也算是一个充满人情味的皇帝。

常乐公主

常乐公主(?~688),唐高祖李渊之女,唐太宗李世民之妹。常乐公主下嫁赵瓌,生有一女,是周王李元方妃。周王李元方是唐高祖的儿子,在贞观三年(629)去世。唐高宗时,武则天掌权,意欲篡唐自为女皇,因此大杀李唐宗室。周王妃也因小事触怒武后,被武后杀害。武后还把常乐公主和赵瓌驱逐到括州,赵瓌任括州刺史,又改任寿州(治今安徽寿县)刺史。

垂拱四年(688),唐太宗的第八子越王李贞起兵反武后,写信给赵瓌,赵瓌准备响应。常乐公主把越王的使者叫来说:“请致意越王,越王前进,我们跟着前进;越王后退,我们也不后退。如果李姓的大小亲王都是真正的男人,不会允许武才人作乱这么久还不做声!当年杨坚篡夺后周的江山,尉迟迥不是王族,还能举兵起义,联合突厥,讨伐叛逆,天下震动。现今诸王都是李姓血脉,供奉同一个祖先,现在不舍生取义反武后,还等什么?!作为人臣与国家同患难,是忠臣,不肯救国家之难,就是叛逆,各位亲王们努力啊!”

但是,仅过了二十天,越王李贞就兵败了,酷吏周兴上书弹劾赵瓌、常乐公主与越王同谋,结果,常乐公主夫妇都被杀害。

襄城公主

襄城公主(?~651),唐太宗李世民之女。下嫁萧锐。襄城公主性情温和,恭敬孝谨,一举一动都中规合矩,太宗指示公主们要向襄城公主学习,以她为榜样。有关部门要为公主建造住宅,以符合公主的身份,公主辞谢道:“我既已出嫁,公婆就等于父母,如果住在另一处,每天早晚向公婆的问候就会缺失,这不符合礼仪规矩。”仍然住在萧家故宅,只是略作修饰,在门口竖立两支戟以表明这是公主的住宅而已。

襄城公主在太宗一朝,备受礼遇,与萧锐夫妻感情也很好,生活可谓幸福美满。但后来,萧锐去世,襄城公主在丧夫之痛中备受痛苦寂寞的煎熬。唐太宗见女儿日益消瘦、憔悴,十分心疼,又为她择定了佳婿,这就是姜简。于是,襄城公主改嫁姜简。

永徽二年(651),襄城公主去世,唐高宗亲自在命妇朝堂哀悼了她,又命工部侍郎丘行淹往襄城公主家吊祭,让公主陪葬昭陵(太宗陵)。

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653),唐太宗李世民之女。始封地为高阳,长大成人后公主下嫁宰相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爱。

高阳公主在太宗诸女中最受宠爱,所以陪嫁也比其他公主多,但她却恃宠而骄,在家里的表现尤为霸道。房玄龄退休,长子房遗直应继承银青光禄大夫一职,房遗直要把这一职位让给弟弟房遗爱,但是太宗没有批准这个请求。房玄龄死后,高阳公主指使丈夫与哥哥分财产,反过来又诬称是房遗直要分财产。房遗直在太宗面前自行剖白,太宗严厉地批评了高阳公主,还因此疏远了她夫妇二人。公主见失去父皇的宠爱,心情十分郁闷。

恰巧此时御史审问一宗盗窃案,从法名辩机的和尚那里搜获一个金宝神枕,辩机供认是高阳公主赠送的。原来,辩机在公主的封地上建房,公主与丈夫打猎,见到了辩机,看他相貌英俊、身材魁梧,于是公主便与他私通,还公开住在辩机那里。为了安抚丈夫,高阳公主改让另两个女人侍候房遗爱。太宗得知此事大怒,下令腰斩辩机。于是,这和尚被处死,与这事有牵连的奴婢十余人也被杀。辩机受刑而死,高阳公主更加郁闷愤恨,太宗驾崩时,高阳公主居然一点也不悲伤。

高宗继位后,高阳公主又让房遗爱与兄长房遗直相互诉讼分割财产,高宗认为这有失兄弟友爱之道,把他贬任房州刺史,房遗直为隰州刺史。

高阳公主仍然不收敛自己的行为。当时,和尚智勖会占卜祸福,惠弘能招引鬼魂,道士李晃颇懂医道,三个人都经常出入公主府邸,与公主关系暧昧。高阳公主还指使掖庭令陈玄运窥探皇宫和朝堂的“气”,用占星术预测朝廷命运。

先前,驸马都尉薛万彻获罪被除去名籍,降职为宁州刺史。到朝廷来,与房遗爱十分亲近,与遗爱讲到对朝廷有怨言的话,而且说:“我如今虽然有脚病,只要安坐京城,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进而与房遗爱谋划:“假如朝廷有变化,我们应当尊奉司徒荆王李元景为君王。”李元景的女儿嫁给房遗爱的弟弟遗则,因此元景与遗爱二人往来密切。李元景曾自称做梦用手握住太阳、月亮。驸马都尉柴令武,娶太宗女儿巴陵公主,官拜卫州刺史,托词公主有病留在京城求医,因而与房遗爱相互串通谋划。高阳公主图谋罢免遗直官职,夺掉他的封爵,让人诬告遗直对自己无礼。遗直也上疏列举房遗爱与公主的罪状,并说:“他们恶贯满盈,恐怕牵累到臣下的家门。”高宗令长孙无忌审问其事,又得到房遗爱与公主谋反的罪证。

司空、安州都督、吴王李恪的母亲,是隋炀帝的女儿。李恪文武全才,太宗常常觉得他像自己,想要立他为太子,长孙无忌极力争辩才作罢,由此李恪与长孙无忌关系恶化。李恪平素名望较高,为人心所向,无忌非常忌恨他,想要找借口诛灭李恪以断绝众望。房遗爱得悉实情后,便自称与李恪是同谋,希望像当年纥干承基密告太子李承乾谋反那样得免一死。

永徽四年(653),高宗诏令将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处斩,李元景、李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一并赐其自尽。高宗流着泪对身边的大臣说:“荆王是朕的叔父,吴王是朕的兄长,朕想赦免他们不死,可以吗?”兵部尚书崔敦礼认为不可,于是将他们处死。薛万彻临刑前大声言道:“薛万彻也算是个豪杰,留着为国家效力,岂不是更好吗?只因受房遗爱牵连就杀掉他吗?!”吴王李恪临死的时候,大骂道:“长孙无忌擅弄威权,残害忠良,假如宗庙有灵的话,会在不久后灭他一族。”

侍中兼太子詹事宇文节,特进、太常寺卿江夏王李道宗,左骁卫大将军、驸马都尉执失思力,均因与房遗爱交结串通而获罪,流放到岭南。宇文节与房遗爱关系亲密,等到遗爱关在狱中,宇文节颇为他开罪辩护。江夏王李道宗平时即与长孙无忌、褚遂良不和睦,故而都有罪。高宗还将与李恪同母的弟弟蜀王李惜废为平民,安置在巴州;房遗直贬为春州铜陵尉,薛万彻的弟弟万备流放交州。罢除房玄龄在太宗庙陪祭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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