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返校日(上)
窗外,又是一场下得淅淅沥沥的雨,好不烦人。这雨里不时夹杂着大风一阵又一阵地扑窗而来。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扰人的响声。
滴滴答答,不禁敲打着玻璃窗上,一样慢慢敲打林强思绪,雨夜难入眠。
“叮咚!”林强顺着声音看去,摆在床头的时钟刚刚走到深夜10点钟,发出整点报时的声音。
无聊地躺在床上,林强告诫自己也该入睡了,明天是返校日得早点。起来起身从桌上取了之前喝没完的水,浅浅饮了口。
看了眼窗外,视野之内,一片灰蒙蒙的。对面楼上偶有几盏明灯依旧亮着,其他都早已陷入沉睡了。
雨夜,小区里一片幽静。
“睡不着的人最可怜…”叹了口气,然后拉上厚厚的窗外。瞬间屋里变得沉静而幽暗,摸索着上了床正准备入睡,却听到了父母争吵的声音。
两人先是小声的交谈声,到最后两人越说越大声,似乎有争吵的迹象。
林强越听越心烦,把被单盖在头上,想让自己快点睡过去,不再理会这些纷纷挠挠。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强是在抵不住睡意,迷糊糊地睡着了。
……
放假的第五天,今天是返校日。
林强昨晚睡得很安稳,一觉醒来,一看床头的闹钟,发现现在已是早上快七点。
有些费力爬起床,昨天的比赛使得今天的身体出现了些“后遗症”。长时间没有像昨天那般激烈的运动,突然之间过度,身体自然有些疲倦。
林强光着脚丫,站在床前。双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胳膊,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睡眼朦胧,屋里还是有些暗的,林强揉着眼眶慢慢走到窗前。
很快,哗的一声过后。
厚重的亚麻色的布制窗帘被拉开,明亮的白光透过玻璃窗进来,刚刚还是灰沉沉的卧室一下子变得通透明亮起来。
亮的有些刺眼,林强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轻轻推开窗子,一股雨后特有的湿润凉爽的空气迎面涌来。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雨,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就连晨风中都带着凉意,沁人心脾。
站在窗前,呼吸着鲜新空气。林强打着赤膊,露出健壮的上半身身躯,两只健壮的手臂一展,伸了个懒腰,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窗外下方,正是小区唯一的小广场,地面是铺着红色和黄色相间的花纹砖。
场地中央有个小花圃,绽放夏天热情洋溢的各色花卉,看起来很美丽。绕着小花圃,依序排着几张石凳石桌,供小区居民纳凉。
而左侧,一些晨练的老人正在练习,楼下三楼的葛大爷耍着一套不知名的拳法套路,而对面的张大爷和李老头在小区小卖部前,摆起了象棋,正战的火热,不是传来争论声…
正下方,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小区几户人家养的宠物猫正在开会。打滚晒太阳的,花痴的就吃花,还有的去抓藏在草丛里的小昆虫,甚至有只喜欢扮狗狗的,追着小区门卫保安老何甩出去的飞盘。
扑哧一下,几只白鸽从空中盘旋而下,从林强眼前飞过,绕了几个弯之后,停在林强的窗沿前。
“大白,二白,小白!”林强点着数,这些是楼下小屈养的。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放出来飞几圈。而林强也常用玉米粒引诱,所以这些鸽子并不怕林强。
“少了一只,小灰哪去了?”从柜子的抽屉拿出一罐玉米,倒了些在窗边的桌子上。几只鸽子嘟嘟地吃起玉米粒,不时发出咕咕的声响。
喂完了鸽子,林强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各科的复习资料,叠在一起,然后一股脑塞进了黑色的背包里。
打开屋里通阳台的门,林强开始洗漱,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那张谈不上帅气的脸时,还依稀能看到腮边的细细绒毛。
林妈早早起来已备好了早点,早点很简单,白米粥,小包子和几样小咸菜,都在餐桌上摆好了。
林爸坐在餐桌前,习惯性正在翻阅今天的新闻报纸。在看完报纸之后,林爸接着拿起刚冲泡好的茶,吹着气喝了口。这是每天早晨,林爸的必修课。
林爸喝了几口茶之后,抓起筷子,招呼了一声林妈吃早点。然后自己便开始开动了,夹了点咸菜到自己碗里的粥里,拌了拌,稀溜溜地喝了一口粥来。笑道:“老婆大人,吃饭吧。别生气了!”
林妈大概是昨天晚上刚拌过嘴争吵过的样子,所以没给林爸啥好脸色看,回道:“自己吃自己的。”
说完林爸之后,林妈朝还在浴室的林强喊起话:“林子,快出来吃早点,别那么磨蹭。”
“就来了。”林强应了声,快步走出来,可能是心情不错,边走边哼着小调坐到了椅子上,捧起林妈盛好的粥,先喝了两口才夹起包子,狠狠咬了口吃了起来,而后对着林爸挤眉弄眼:“还是老妈煮的粥最好吃。是吧,老爸!”
“那是,我老婆的手艺最好!”林爸顺着坡拍着马屁,谁知惹来了自己老婆的白眼。
林妈刚刚擦拭完茶几和组合沙发,正给金鱼缸换水。听到儿子的话,自然是满心欢喜的,至于可怜的林爸说的话也就被无视了,不过,谁叫他惹到林妈了。
“老妈,过来喝粥拉,粥都凉了。”说完,林强急忙给老爸打了眼色,又指了指锅里的粥,示意老爸给老妈盛碗粥。
林爸懂了,殷勤地盛了碗粥,放在刚坐下的林妈桌前:“小心烫,慢点吃。”
林妈边拿起筷子,吹了吹碗里的粥:“这吹的什么风,我都伺候你们这一大一小十几年,可没曾这待遇。”
“……”林爸和林强一时之间都无话可说,这是事实嘛。
林强见状只能是耸了耸肩,吸溜溜地吃粥不敢接话,对老爸打了个暗号,似乎在说:老爸,还是你自己搞定。我管不了了。
而林爸则是沉着冷静点了一下头,道:“这确实是我父子的错,不过从现在我们俩会吸取教训,整改从明天开始。”
林爸说完,还瞟了一眼战线不坚定的林强,让其表态配合自己,而自己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埋头喝粥。
林强心里暗自偷笑,都乐开怀了。但脸上还是诚意的样子,点头似乎在说,凡是林爸说的都是对的。
餐桌上。
林强也献着殷勤夹了把小咸菜给林妈,道:“老妈。今天是返校日,我的回学校一趟。”
“嗯,这个我知道。是找老妈要零用钱?”林妈问道,然后指了指吃的正香的林爸:“这个月的零用钱都找你爸要。”
“老爸啊…”林强转移了目标。
“额…”林爸愣住了,一看林妈脸色写着:怎么,你想反驳我?然后就乖乖掏钱了,拿出钱包:你要多少?”
“这个,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林强笑嘻嘻地喝完粥,从放在桌上的纸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耐心等待。很快又道:“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你拿多少就多少,我不会挑食的。”
“嗯,这样还差不多。三百先拿着,不够下次再说。”林爸一言定下,掏出钱放在桌上,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