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日月星辰的须弥佛国,时间已经不知过去多久,笼罩中央山锋的光芒仍然强盛出初,似乎会永远如此持续下去。
某一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哞!”
光芒迅速内敛,好似有饕餮巨兽将它们通通吞噬;八封的祭坛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持印站立:小的是超我的十方,大的是高越九丈的巨大法相。
十方看起来丁点未变,仍然是八尺来高的型男模样,法相却有了巨大改变:一条条道纹在他浑身上下时而浮起,时而隐入;头部于过去身、现在身、未来身及法相头颅四者间不断变换,整个躯体显得极不稳定。
“超我之身是绝对核心,无法和其它四身相融,这与计划有些出入不过没有大碍;危险的是因为外力不足,过去身、现在身、未来身及法相四者的融合不够彻底,随时有反噬崩溃的危险。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冒点险了!”十方自语。
外力不够增加就是,而在如此情形下,还有什么外力能比天劫来得更加迅速?所以他立刻打破体内现有的法则平衡,鼓动浑身气息向外散去,引动天劫。
刹那间,始终光亮明黄山锋的天空出现了朵朵乌云。它们汇聚、融合,迅速形成个不断释放幽蓝雷光的巨大云海。
“我佛道、儒门及魔功的力量已经全部被慧心容纳,而太渊破煞雷、九耀还真雷、玄素问心雷三者混合在一起同来,这老天爷可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占;而且看这架势,不但剩余两次小天劫没少,连三次中天劫也一起来,这可是作死的节奏啊!”看着天上的雷云,十方苦笑,脸色变得极为慎重,然而战意未减。
若非有死不认输,战斗到底的意志决心,他又怎么可能在天罚的毁灭力量下撑过十年。
“轰隆!”势已足,力与俱,一道如碗口粗的雷光落下,它分为两道,一道直击法相,一道劈向十方。
法相没躲,硬接劫雷。幽蓝的雷光在他身上一闪而逝,被击中处焦黑的身体迅速愈合,有几道现于体表的道纹融入了身体;至于十方,在劫雷临身的刹那,他突然向左横跨,让雷光贴着他的皮肤掠过。如此,即不让劫雷的毁灭力量破坏他的身体,又能感应其中的阴阳造化之机,促使法力完成蜕变。
还虚雷劫,共有小、中、大三种。每种三次,小天劫每次三道,中天劫每次六道,大天劫每次九道,一种比一种强,一次比一次厉害。
天罚可以说是最厉害的雷劫,虽然十方承受的天罚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缕、而且他挺过天罚的也并非完全在于实力,还有某些机缘巧合在内,但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挨过了,从中获得的好处十方巨大。
两次小天劫,六道劫雷,每一道都只能在法相身上击出一个黑点,并且还在第二道劫雷下来之前就已经痊愈;三次中天劫,十八道劫雷,前六道终于在法相身上留下了一些轻微的伤害。因为要利用劫雷炼身,促使过去、现在、未来三身与法相融合,所以第二次中天劫的六道劫雷法相也只能硬受了。
等这十八道雷劫过去,佛陀法相已经遍体焦黑,处处是伤;至于十方,每道劫雷在临身前,他都会微微晃动,让它们与他擦身而过。如此,超我真身的十方不但没有受伤,还因法力蜕变,实力反而上升了一截。
两次中天劫已过,此时法相上的道纹已经完全隐去,头颅也稳定下来。跟之前只有佛门唯我独尊的自由慈悲气质不同,他身上又带上了儒家刚直严肃以及魔道的桀骜狂放。
每次劫雷过去,天劫再次酝酿都会有阵短暂间隙,趁此机会,法相有了动作。他弯下腰,将十方拿到手上,放到左胸的心脏处。
作为神通三世身衍化而来的过去、现在、未来三身,虽已经跟法相融合,但他们具有的独立思维却仍然保,加上此时的十方,四份思维已经足够完全运用这具法相的强横力量。
“呢!”已经跟法相合二为一的十方结无限光明印,法相浑身亮起耀眼佛光。等光芒暗淡,他身上焦黑的痕迹消去,伤口已然全部愈合;他抬头上看,天空中厚厚的黑云已经变得极薄,然而劫雷的气息却越发凌厉。
心神一动,七宝妙树出现在法相手中,九品功德金莲浮在他头上。
“轰!”
水桶粗的劫雷落在九品功德金莲上,劈落了几道莲瓣,一点雷光透过莲花落到法相身上,半点涟漪也没激起;第二道,第三道同样如是,只是九品功德金莲已经破烂过半。将它收起,十方摇动七宝妙树,将第四、第五道劫雷刷落。
二十四道雷劫已去二十三,只余最后一道,十方神情不但未见轻松,反而变得越发慎重。因为一般来说,每次雷劫,若任由天地演化,最后一道的威力都之前所有劫雷之和相当。
天空中,云层翻滚,隆隆作响,最后的劫雷正在酝酿;所有雷光凝炼汇聚,威势越来越猛,单是毁灭的气息就差点压得十方喘不过气来。
“开玩笑,真要让它完全成型,我就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劈啊!”十方嘴解抽搐,喃喃自语。
从犀牛精手中抢来的太虚幻境从山内缓缓飘起,十方张开手掌,将它拿到手中。他抬起手,将这面无法炼化的镜子扔到雷云中心。
“轰隆隆!”雷云翻滚,好似刮起飓风的海面,雷光如浪,劈啪作响。
“呼!”十方长长的吐了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嗡!唵!啪!哄!”十方连结不动根本印,大威明王印,无上至尊印,自在解脱印,浩然正气、佛光、魔力涌入,于法相表面化为一座巨大山川;
“咔嚓!咔嚓!”山川活化,变为一个几十丈高的石人;浩瀚、厚重、苍莽、博大的气息自它身上涌出;它亘古长存!它大威大德!它自高无上!它自在欢喜!
“吼……”石人昴天长嘨,冲天而起,突入劫云中;它如闹海的蛟龙,奔腾着、翻滚着、怒吼着,将劫云撕碎击毁。
“碰!啪!”劫云如浪,铺天盖地自四面八涌向石人,粉碎它的手脚,击破它的头颅,摧毁它的躯体,露出藏身中央的十方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