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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复仇(2)

阴影掩藏在黑暗的角落,这样的角落总是令人感到不安。尽管设施的守卫再如何的神通广大、覆盖全面,这座深达地下一千二百米的秘密军事建筑中总有些不易察觉的死角,这样的死角设施无法避免,也无法派人防守,因此设施的负责人带头将这些死角全部注入了毒气。哪怕你带着防毒面具,仍然无法避免中毒。

零之前所使用的通风管道因为处在设施内唯一的空气置换装置的主管道上所以没有毒气,不过除了这里以外,没有一根管道中不是充满了毒气。因此,利用通风管道前往关押奇美拉的区域的方法完全行不通。唯一的办法是个蠢办法,也是个直接的方法——直接走过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零出了控制室压低身形快速的飞奔起来,苍白带着些血污的残影再次划过仅仅宽约六米的设施通道,没有声音,有的只是略微扭曲的痕迹。

“零,下一个路口先左拐,离路口三米的位置有一个守卫,解决之后继续向前行进大约两百米左右你会看到一个研究员,敲晕他,带上他拐入通道右边的缓冲室(奇美拉的培育需要无菌的环境,缓冲室通过纳米气体达到除菌和除异物的效果)。不必担心监视器,那东西已经被我处理好了。”

壹的感知灵敏而准确,无论何时都完全没有出过错,设施中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与之相比都有所欠缺,因为摄像头是有死角的,而壹的感知却是全方位的。

零急速向前又跑出几百米,周围的银铁色管道和苍白的墙面接痕在飞速的交叠,前方大约二十米的位置果然有一左一右两条岔路。零快速的将身体向左面旋转,可是她的人却因为惯性继续保持原方向行进,她的双膝微微弯曲然后突然绷直,整个人都在这一刻离开地面快速的飘了起来。她的双腿与地面维持了微妙的一厘米的距离,直到它们再次踏在地面上,她已经保持原速侧滑到了岔路口上。零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逆着光没有办法看清楚他的样子,不过零知道这就是壹之前提到过的守卫了。

没有迟疑,瘦小的身体中血液渐渐发热并且有沸腾的趋势,在这一刻零的双眸变得猩红无比,精致的脸庞上第一次有了表情,一种带着嗜血、疯狂、和毁灭欲望的表情。悬在离地一厘米的位置,零一只脚在地面微微一蹬,只是一瞬间,零便冲到了黑影的面前。零五指成爪,纤细的小手在空气中带着扭曲的残影简单直接的向前击出。

噗嗤······

血液向四周飞溅,苍白与暗红两种颜色为空旷的通道中染上诡异的画面。不规则成毛刺状的血滴又再次将零苍白色的裙子晕染。没有发出声响,甚至没有倒下,被杀死的守卫到死眼神中都充满了疑惑,他看着腹部上喷涌的黑色血迹,缓慢的失去了意识。

零将握在手中沾染着血迹的电池原件随手丢弃在守卫(电子人的能源中枢,电子人中有智力的半人依靠电池原件发挥心脏的机能,失去电池原件等同于心脏离体)的身边,没有多看一眼,径直朝前方奔去,整个过程持续不到五秒!

零没有片刻的停留,又向前方奔去,将正在缓冲室门口的研究员打晕,然后拖入了缓冲室中。

控制室中,壹通过精神力密切关注着零,当他用精神力“看”到零杀死守卫时的场景还有从心灵连接中传来的兴奋感,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他的眼中流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心中却仿佛有人用手狠狠的握住一般,他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欣慰还是心疼,又或者是不甘。他说过要照顾她的豪言壮语,可是这种拼杀在前的事情却一直都是零在不断的经历,自己永远只能躲在暗处······片刻,他的眉头又舒缓了过来,来日方长,只要离开了这座设施,然后毁了它以绝后患之后,他有着大把的时光来锻炼自己,他相信,有着一颗冷硬的心的自己能够变得强悍无比,强到零再也不需要拼杀在前,到那时,便是他履行自己承诺的时候了。

零将研究员拖到了缓冲室里面,然后关上了舱门,任由纳米气体喷在身上去除残留在身上的血迹和从外界带来的细菌。随着身上血腥气息越来越淡薄,零沸腾的血液也渐渐的冷却了下来,一种酸软无力的感觉便充斥了开来。零找了个墙角然后安静的靠了下来,每一次使用狂暴之后零都会处于一种极度的虚弱中,无力、黑暗、冰冷、还有绝望的情绪会趁着她的虚弱嚣张的占领她的心底。没有受到过正常教育的她不懂得爱、高兴、愉悦等一系列的正面情绪,但是却懂得一切负面情绪,这还有感谢设施对她的杀手训练——其中有一项逼供训练。

“零,我在。”

虽然有些干涩,甚至听起来有些不知所谓,但是对于零来说却是犹如天籁之音一般。每当她被设施的人强迫使用狂暴之后,壹都会说这么一句话,而她心中的那些因为狂暴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就会渐渐的散去,最后不留一丝痕迹。

零靠在墙角,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放松下来。

时间看似漫长,但却流逝的异常迅速。纳米气体的净化已经完毕,零身上随处可见的大片大片的黑色血迹已经消失不见,又恢复了苍白的样子。在这期间地上躺着的研究员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呼吸,就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死人了。

纳米气体消失了,零的力量也在渐渐的回归本体,一来是她进入狂暴并不算太彻底(作为berserker的零目前有二段的狂化,第一段只是瞳色变为血红,恢复力、力量、敏捷、战斗意识、负面情绪等增长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痛觉丧失百分之五十,狂暴之后只有短暂的十二分钟的虚弱。第二段狂暴时头发缓慢长长,新长出来的头发成暗红色,二段狂暴下零的力量、恢复力、敏捷、战斗意识、负面情绪增长率百分之八十,痛觉百分之百丧失,狂暴后会陷入长期的虚弱、昏迷、眩晕),堪堪只到了瞳色改变的地步;二来她进入狂暴的时间并不长,因此零恢复的很快。

液压气舱门打开,零单手拖着研究人员出了纳米舱。今天的日期不对,除了零手上提着的这个日常检测的研究员外,奇美拉的饲养所里是不会来其它人的。

“零,用他的瞳孔通过扫描之后把饲养所的门打开,然后用你左手边检修液压气舱门的消防撬棍卡住舱门卡槽的位置,之后割开他的动脉把他丢进饲养所,最后关闭催眠气体(只对奇美拉生效)后立刻离开那里。来7号升降机汇合,我已经控制了该地区。”

脑海中壹的声音传来。

零拖着研究员来到了饲养所的门前,扒开了他的眼皮对着扫描仪。饲养所的铁门开了,零转过头向里面看去。

浓密的青色气雾充斥在半径两千米的圆形饲养所中,使一切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诡异,气氛莫名其妙的压抑起来。饲养所的中心有一根半径将近十米的房柱,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按钮,估计是控制饲养所环境的装置。在圆柱的旁边躺着的,自然就是研究员合成出来的奇美拉了。这些奇美拉高度大约在半米道三米间不等,身长最短的有三面,最长的有七米左右,样貌也是千奇百怪。有蛇头牛身的长达五米的,坚实的牛蹄估计能过稳稳的踩翻一辆装甲车;也有背生双翼的狮子,尾巴却如同蝎子一般,而它的每一节节节都生有倒刺,即使是在青雾缭绕的饲养所中都透着锋利的气息。这些看起来凶悍异常的怪物无一例外的处于休眠状态。

零的注意力从来不会被新奇的事物吸引,因为她根本没有“好奇”这个概念。零拖着研究员进入了饲养所,伸手抓破了研究员的动脉,将他丢进了奇美拉栖息的地方,然后关闭了催眠青雾,迅速的离开了饲养所。

设施中研究人员的恶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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