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时候,我的父亲终日酗酒如命,母亲操劳家务的同时,还要顾及工作,便无暇照顾我,那时候,我家住在小城镇上,中国的小城镇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在我出生的那个年代里,城市化发展过快,基础设施往往跟不上城市化的节奏,停水是三天两头的事情,那时候很多人家,即使家里面积不大,也都有那么一口大水缸。
我家那时候,自然也不例外。
那一年我六岁,刚刚上一年级,由于家里穷导致营养不良,个子还没现在的一半,其实我现在也不过一米六六多一点点,比起温舒雅一米七几的个子,矮了不少。
我家那一口大缸,足足一米多高,我那时候喝水,都只有踩在凳子上面,才能用瓢子舀水。
儿时的我,不知为何,很喜欢水,常常拿一个小脸盆,装些水在里面玩,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长大后一点,便觉得脸盆太小,不怎么好玩。
便是这种不怎么好玩的想法,让我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差一点一命呜呼!
六岁那年的一个下午,我照理搬起凳子,兴奋地开始玩水,其实这个照理玩水,是这样的。
那时候我父亲终日酗酒,母亲在的时候,我比较乖,父母便都不知道,我们一家三口喝的水,我经常小手在里面加料。
现在想想,还好我从小便有洁癖,不然我们全家,得喝下多少“易生菌”啊!
事实如你所想,我照理玩水时,看着水里美丽的会动的影子,非常好奇的垫脚,一下子栽进了缸里。
其实我栽进水里的根本原因,不是我太顽皮,而是我家的凳子,比别人家的塑胶凳子,要高那么一截。
那是一个极穷的年代,在那个年代里,家里买得起塑胶凳子的,便是不算太穷的家庭,我家虽不算太穷,却从不买凳子。
这是因为,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个木匠,那时候我刚出生不久,母亲少奶,奶粉钱较贵,父亲为了让我喝上好一点的奶粉,拼命节省开支,便把从别人家里做木工节省出来的材料,做成了漂亮的凳子,我出生以后,四川的木匠随着城市化大批大批地涌入我们那里,他们做的东西,都较为实惠,大家都去买家具了,便很少有人请木匠了,父亲便这样,失去了他的第一份职业。
在我五岁那年,父亲失去了第二份职业,从此一蹶不振,终日酗酒如命,常常打骂母亲,我常常哭得泪流满面。
六岁那年,除了掉进水缸,差一点被淹死之外,我还经历了一件恐怖的事情,这件事情让我从此有了心结,觉得高的地方,都不安全。
这件恐怖的事情便是,我的父亲,将母亲从楼梯上狠狠推下去,母亲因此在医院躺了很久,具体有多久,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母亲回来之后,便患上了腰痛的毛病,经常痛得彻夜难眠,却舍不得花钱买药吃。
我这幅躯体的遭遇,真TM弱爆了!
想我堂堂九重天上炎帝最为宠爱的九公主,突然来到另一个世界,突然多了一份这样的记忆,这是多么难以置信的事实,不过有些事实,即使你不愿意相信,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用这个世界里哲学的说法,这其实是,物质决定意识!
我与邱亦泽一起游泳那桩尴尬之事,便是物质决定意识的结果,那日、我在浅水区兴奋地玩水之时,一心二用地思考我和苏榆之间的情感问题,越想越糊涂之余,一个不留心进了深水区,被一口水呛得手舞足蹈,大叫着:“Help!Help!”,然后是在水中蛢命挣扎,在死亡的前一刻,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只要你还没死,什么都想得清楚。
当我醒来并且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发现自己被邱亦泽强吻了许久,才知道此人太阴,给我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我一个耳光扇过去,邱亦泽没有躲闪,啪一声,他半张脸变得通红通红的,不过这并不足以解气,我便很文明地狠狠骂了他一句。
我是学文学的,语言素养好,常常出口成章,即便是气愤之时,也断然不会出口成脏,譬如我骂他那句,“邱亦泽,你个混蛋!”,便真的很文明。
这句话很文明?玛丽苏枫叶,我不会听错了吧?
你没有听错,爱因斯坦说,世界是相对的,世界都是相对的了,文明属于世界的一部分,自然也是相对的,我这句“邱亦泽,你个混蛋”,按照相对论来讲,在我天朝大国,其实真的算,很文明了!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只要你还没死,什么都想得清楚”——伊雪枫叶
这里我引用自己的名言,委实有些自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两次都没死,依旧活生生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却依然想不清楚,邱亦泽这厮,凭什么长了司幽上神那副倾国倾城的形容?
难道除了帝湮,司幽上神,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越来越多的疑惑,开始困扰着我,我想努力去揭开这些困惑,却越想越困惑!
相同的形容,类似的遭遇,我在遇险要死前大喊着“Help!Help!”,虽说是外国语言,翻译过来却是同一句“救命!救命!”,这些东西,都说明些什么?
难道自始至终,我都在同一个世界?
深夜,我坐在轮椅上,冷冷的月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洒在我的脸上,我会心一笑,仰头望着月亮,“月亮神姑姑,嫦娥妹妹,你们在哪里?女娃…女娃想你们了!”
欲哭无泪,彻夜不眠,天亮时已将昨夜之事忘却,一个人痴痴呆呆地望着那扇落地窗,望着窗外美好的一切,不知所措。
雨桐在这时候,照理一个微信电话过来,告诉我要做的,便是打开笔记本,看一下昨夜写了些什么,最好是细细看一下。
我按照雨桐的嘱咐,将笔记本打开,细细看了一下昨夜写的章节,这才想明白,昨夜的我,是想回家了,想回到那个真正属于我的世界。
在我的世界里,司幽上神虽救了我,却没像邱亦泽那般将我强吻。
在我掉进诛仙台的最后一刻,他移形幻影,瞬间将我救起,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没来得及细看他一眼——主要是没来得及看他俊美的眉眼,他便已将我搁到一边,这与我在这个世界从小看得那些古言电视剧,委实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