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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抗战英雄(四)

“这事我们可以商量,慢慢寻找机会,其他队员可不能知道哈!”孙大海郑重其事地说。

“.为什么呢?”王芷娅问。

“我们的队员都是农民,保密意识差,你想让双龙岭的人知道啊?”孙大海说。

“知道又怎样?早一天进攻晚一天进攻,结果都是一样的!”王芷娅说。

“亏你还是政委呢!队员的生命不值钱吗?只要机会来了,我可以不费一枪一炮,把双龙岭拿下!”孙大海说。

“什么机会?”王芷娅知道他不是吹的,饶有兴趣地问。

“山人自有妙计,天机不可泄露!”孙大海摇头晃脑地装酸,惹得王芷娅“格格”直笑。

“心情好了吧!我们谈正事!”王芷娅笑道。

“我早想通了,当上队长又怎样?没本事误了前程事小,无数人生命事大呀!赤产党一心只为老百姓谋福利,我这没入党的何尝不是这样呢!农村有句话说,人在做天在看,我问心无愧,对百姓无限忠诚,当不当队长又怎样?”孙大海严肃地说。

“好好好!说得好!”孙大海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赢得王芷娅拍手叫好。

“我们明着是上下级关系,暗中已经是夫妻了嘛!我一定要从头做起,争取当上党员,为你争口气!”孙大海说。

“对.!慢慢来,刚进游击队就当队长,难免让人起疑心哩!”王芷娅认真地说。

事有凑巧,还没等王芷娅请示,上头就下指示,双龙岭经常瑵扰运送物资的车队,让她想办法把这伙土匪剿灭。

王芷娅趁机把这个意思给首长说,首长满口答应,并同意派正规部长配合,拿下双龙岭,建立游击队根本据说地。

“不用派人了,那里地形奇特易守难攻,不用智取的话,伤亡一定很大!”王芷娅胸有成竹地说。

“智取双龙岭?需要我们配合吗?”首长高兴地问。“这是孙大海的主意,他说不用一枪一炮,用不用配合,还得问问他!”王芷娅笑道。

“又是孙大海,这家伙够神的呀!”首长说。

“有本事呗!”王芷娅自豪地一笑说。

“我派人打听过了,他是江川贵县人,从小跟着地主少爷习文练武,后来分道扬镳了,地主家还杀了他一刀,险些要了他的命,没办法才带着母亲,去连州娶了一个富农的女儿,在那里生活两年,一直到现在!”首长在电话里说。

在那信息不发达的年代,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查到这些资料,让孙大海足实大吃了一惊,心想;幸亏当土匪那两年,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只有苍野一人知道,连母亲妻子都瞒过了。否则,别说当队长,可能早被抓起来,送进监狱去喽!

双龙岭是一座大山,占地一百多平方公里,山下公路,是西部去东海市的重要通道,山上人烟稀少,只有主?下的几个村庄,据说是早些年避难逃进山里的人,边狩猎边务农繁衍下来的。

但自从飞天神龙上山后,这些村民或归顺或逃走,只留下一些空房子,正好让士匪们用上了。

山上木材多,士匪们不下山打劫,则修建房屋和习练功夫,土匪家属则种田养猪什么的,说是土匪窝,不如说土匪村镇更确切些。

山上两千多人生活来源,大多是自己种养的,只有保护山寨的军火,和一些他们生产不出的东西才用打劫。

一些被打劫的客商,看见这里如世外桃园一样远离战乱,也跟着在里面当起土匪了。

由于作案不多,又和附近村镇有瓜葛,加上时局混乱,所以没人真正打算过要灭掉他们,这次要不是犯了赤产党的边,孙大海需要这块地盘,可能还会继续下去。

按理说,里面全是村户型的管理,吃穿也不成问题,不用打劫也可以的。可飞天神龙许彪是江洋大盗出身,吃喝玩乐惯了,吸纳进来的力量,也多是在外面呆不下去的人。

譬如那天晚上,丧命在孙大海手里,欺负龚燕那两个镇长少爷,就是典型的例子。

进来的男人多,里面的女人就倒霉了,虽说打刼不少女孩进去补充,但要像正常村庄一样,男耕女织夫唱妇随,那就难了。

男人要随时出动,女人则免不了遭人惦记着,自家老婆给人搞了,男人也去搞人家的,如此恶性循环,山上便不再有伦理道德,纯粹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除了许彪外,山上还有一个二当家,名叫梁仁德,以前在部队干过,有些军事头脑,本来只是二三流角色,在对许彪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在外面犯了大案,才被迫进山,许彪把他当兄弟一样,共同管理山寨,并享受山上的一切,包括女人在内。

这天,山下传来消息,有个西边富商带着大笔珠宝,要去东海市,在明华市过夜时,因为下赌场露出痕迹,二十几个混混围攻他们三人,都被打得落花流水。现在被踩点的人盯着,估计今天会从山下经过,让他们派人等候。

“这些珠宝肯定来路不正,要不然怎么会用这么笨拙的办法运送呢?”梁仁德分析道。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嘛!管他什么天王老子,只要珠宝不假,先弄上山来再说!”许彪笑道。

“既然有功夫,就得派一批有功夫的人去,你在附近看着才行喽!”梁仁德说。

这是有史以来,双龙岭最顺利的一次打劫。

比二人想像的还顺利,三人中有一个反抗,被喽罗一枪撂倒在地,其他两人乖乖也跟着上山来了。

“大哥!这家伙说,东西可以给我们,但要给他一条生路!”一个喽罗说。

“噢!到了这里,还要和我谈条件么?”许彪冷笑道。

“唉!早知飞天神龙这么不仗义,怎么不还手呢?”被捆着的客商突然说。

“还手!你有机会吗?”许彪笑道。

“未必哈!”客商话音刚落,旁边的伙计猛一运气,“嗨”地一声大叫,姆指粗的麻绳顿时断裂成几截。

只见他身形一晃,顺手从梁德仁腰间抽出枪,欺近许彪身后。这几个动作干净利落,众人只觉眼睛一花,枪已抵在许彪头上了。

“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许彪一向以武功自负,今天在几十条枪下,被当场制住,吓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

“我敢吞掉主子的东西,又敢明目张胆地从山下.经过,没几手杀着,那不是找死么?让他们先放下枪!”伙计枪口用力一顶说。

“放下枪!放下!”许彪赶紧吩咐道。

手上立即把枪放下,并替另一个人松了绑。

“我们本来是人家的保镖,专门走黑货的,可老板太抠不把我们当人看,才偷了这东西,打算去东海市投奔亲戚,没想到东海沦陷,亲戚下落不明,老板又四处追杀,准备冒险去东海偷渡海外,没想到遇上你们!”客商说。

“原来兄弟是故意让他们弄上山的?”梁仁德算听明白了。

“可惜失去一位好同事喽!”伙计叹息道。

“没关系!失去那一位,又来了我们俩!兄弟还赚了哩!”梁仁德笑道。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合作的呢?”旁边那伙计模样的人嗫嚅道。

“在下许彪,真诚邀二位入伙,如有二心,天打雷劈!”许彪赶紧举手发毒誓。

“大哥!既然这样,我看这当家的还算耿直,反正我们也没路可走了,就留在这里吧!”伙计向客商投去征求意见的眼光说。

“好吧!先看看再说!”客商点点头无奈地答应了。

“好!兄弟爽快!来人!摆上酒席,祝我们合作愉快!”梁仁德高兴地说。

“慢!我还有一个条件,这里两箱珠宝,算我们的见面礼,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东西上山来,希望大当家的,要妥善保存哈!再说,万一我们主子找来,不许干岀卖人的缺德事哦!”客商大声说。

“江湖上就讲个义字,兄弟未免小看我飞天神龙了吧!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明天带你们看看,谅他也没那本事上得了山!”许彪狂傲地笑道。

“对了!二位兄弟叫什么名字呢?”梁仁德突然问。“我叫姚海,他叫卿大贵!”孙大海一指卿大贵说。

对于土匪这个行当,孙大海再熟悉不过了,十几天就把山上的一切摸得清清楚楚。当然,稍微有姿色的女人,除了许梁二位当家的,他也基本摸遍了。

卿大贵既然扮土匪,又远离老婆,早已憋不住了,正好趁机泄欲,跟随妹夫大干特干。

本来上山当天,就可以杀掉这两个恶魔,可山上地形复杂防守严密,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势力帮衬,所以才呆了这些天。

现在时机成熟,孙大海和王芷娅约定的时间已到,许彪和梁仁德的土皇帝梦,也做到尽头了。

“当家的!山下有人攻上来了!”一名喽啰跌跌撞撞地来报告。

“多少人?”许彪问。

“不知道!好像不是正规军!”.喽罗说。

“你先下去,我马上派人去退敌!”许彪挥恽手说。

“让我大哥去吧!”许彪刚打发走喽啰,孙大海就提议道。

“好!卿大贵和梁仁德迎敌,我跟姚兄弟召集人马接应!”许彪下令。

卿大贵和梁仁德来到一条深涧,先命令山坳上准备石块,然后让人炸掉木桥,打算逼迫攻山队伍走小路,山坳里再用石头把人砸下山涧。

“梁二哥!前面还有几道关口,他们一时半会上不来的,先看看再说吧!”卿大贵赶紧阻止道。

“这里是山寨最后一道防线,不炸掉这座桥,他们上来等于敞开大门迎接呀!”梁仁着急地说。

“可是,把桥炸了我们回来也要从石壁上过去,你怎么知道上面守卫的石头,不会往下掉一个两个呢?”卿大贵阴恻恻地说。

“不会!我保证肯定不会!”梁仁德一听他话里有话,心中大吃一惊。

“当着人家的面,欺负他的妻子女儿,这种事你没少干吧!就不怕他们报复?”卿大贵悄悄对他说。

来这么些天,从女人们口里了解到,二当家这个习惯,让男人们恨之入骨。上就上嘛!山上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可让家人看着,的确是残忍了些。

梁仁德大吃一惊,赶紧下令暂时停止炸桥,并对卿大贵投去感激的一瞥。

虎跳峡,是指峡谷顶端距离小,老虎都跳得过去,人从略显倾钭的谷底经过时,再打开上面水库阀门,其结果可想而知。

被大水冲到悬崖边上,任你是大罗神仙,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火龙坡上全是干树枝,还藏着许多汽油,四面环山只有进出两条路,只要用几挺机枪守着,烧死万把人不成问题,如果事先不知道贸然进去,发现起火才后退的话,人踩马踏自伤自残也会弄死不少人,还不用说高温浓烟薰烤了。

风云洞,名字倒好听,走进去里面的石柱像迷宫一样,知道路线的人,躲在这里开几枪,跑到那里扔几颗手榴弹,把你弄得晕头转向后,不触动机关丧生才怪。据说里面的机关陷阱,有好几百处,装置各不相同,威力奇大无比。

如果福大命大,运气极佳在风云洞死里逃生的话,出口只能容一人一骑通过,过去又是一个巨大的水桶形,半山崖上十几挺重机枪,后面倒盖崖下堆满手榴弹,炸弹和机枪子弹,在这里伺候上千人,炖一锅蜂窝爆米花大杂烩没问题。

鱼脊梁,顾名思义肯定像鱼脊背一样滑,长年有水顺崖而下,起了许多青苔,中间一两尺宽,经过人工修整后,不但能走路,还可以骑马哩!但鱼脊尽头石壁山洞,成了一个无法炸毁的碉堡。里面像军火库一样,堆着各式武器弹药,只要几个人就可以守住了。

到了山下第一道关口,对面山上到处是人,这边两挺重机枪守着,几根长长的铁索,悬挂在两座山崖间,上面铺些木板。一向胆大的卿大贵向桥下看了一眼,吓得赶紧退回来了。

“老弟没走过铁索桥么?”梁仁德笑道。

“走过!只是没这么高,也没这么长!”卿大贵说。

“是啊!这铁索桥是后来建的,我进来时,还是用溜索呢!”梁仁德说。

“这些人傻不傻呀!不可以走其他路吗?”卿大贵边看边问。

“其他地方哪里有路?八十里之内,只有这条路,其他路全被毁了,加上这些年雨水冲塌,树木荆棘丛生,连山上村民们也没法下山喽!”梁仁德冷冷地说。

“八十里以外呢?”卿大贵问。

“那是去主峰南边的,中间隔着无数绝壁,根本到不了这里!”梁仁德指着远处山峦说。

“这些关卡多是人工改造的,应该全是你的杰作吧!”孙大海笑道。

“对!不但人很难攻进去,连空中的飞机也不好轰炸!”梁仁德自以为是地说。

“为什么?”.卿大贵不解地问。

“山上山崖怪石多,不敢低飞视线差呗!”梁仁德笑道。

“那是军队忙着对付岛国鬼子,没心里对付你们,加上你们才兴起十多年,恶迹并不大,要不然的话,,,,!”

“二当家!有些人在试着上桥,要不要启动炸桥装置?”卿大贵话未说完,一喽啰指着对面桥头说。

“不!这桥恢复太难了!”卿大贵赶紧制止道。

“炸!等他走后再恢复!”梁仁德一声令下,那喽啰立即转身,准备炸掉铁索桥。

卿大贵手一扬,一柄飞刀正中喽啰咽喉。

“你干什么?”梁仁德话刚出口,卿大贵劣一刀又飞过来了。梁仁德头一侧避开,同时也明白了这两位上山的目的。

“把桥炸掉!”他一边气急败坏地向其他喽啰下令,一边挥拳向卿大贵冲过去。

卿大贵武功和梁仁德差不多,要杀炸桥的喽啰们,肯定会遭到他的重创。正为难时,只见寒光几闪,炸桥喽啰相继倒地,原来是孙大海及时赶到了。

“大海!守住桥,我对付这家伙!”卿大贵说。

“你去守桥,尽量别杀人,我来收拾他!”孙大海说完,闪电般扑向梁仁德。

那天被孙大海从腰间把枪拔走,是猝不及防。实际上,梁仁德能在山上作威作福,功夫还是不错的,没点真本事,上千喽啰会乖乖听他的?就算表面顺从,谁能确保不被打黑枪?

当然,有些人心里恨他,却又要仰仗他统领山寨,所以,才平安无事逍遥了十多年。

两人缠斗十几分钟,孙海才把他制住。

这时卿大贵已经处理完守桥喽啰,游击队部分人员过来了。

孙大海把梁仁德交给王芷娅说;“政委!请随我进山吧!”

“大海!你们真厉害,要不是这样智取,第一关就要死不少人!”王芷娅说。

“这一关算最容易的,后面关卡才凶猛,真是步步惊心呀!”卿大贵笑道。

有三当家四当家在前面,守关喽啰自然不敢动手,孙大海把他们一一收服,并让游击队员进行替换,喽啰全部回山开会。

王芷娅看完各道关卡,高兴地说;“有这里作基地,王庄游击队一定能壮大!”

第二天,双龙岭所有喽啰,全部在山寨外训练场聚集。

“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们是赤产党的部队,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了,赤产党是老百性的队伍,一心一意为穷人打天下的组织!你们当士匪也是被各种原因所迫,我代表党组织宣布,对你们的过去既往不究。有愿意加入的,我们欢迎你们,但以后土匪那套习性,必须彻底清除掉!不愿意加入的,无论男女老少,每人发二十块钱,各人回去吧!”王芷娅说完,山上立即轰动了,互相商量的,沉黙思考的,也有喜极而泣的。

好一阵子,人们才安静下来,唯有一个女孩在地上痛哭不止,几个女队员都没劝住她。“那是飞天神龙许彪的姘头,十六岁就被掳上山,爹娘也在山上呆了几年才死,上山第二天,就被让许彪霸占了!”卿大贵向王芷娅介绍道。

“现在,我代表党组织,代表人民将恶贯满盈地许彪和梁仁德,就地处决!”随着“叭叭”两声清脆的枪响,许梁二人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到阴间接受阎王爷审判去了。

这两个不可一世的魔王,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

人们久居山寨,对赤产党只是一知半解,以为只是另一股势力统治山寨而已。

除了本身是山上的人,没地方可去外,绝大多数选择领钱走人。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土匪,捡到命活已经不错了,还拿路费,回去还有余钱,可以做点小生意哩!

王芷娅走到那的女身边,几个女队员立即撤了,把她扔在那里。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命运就是这样,往往在不经意时,跟你开个大玩笑,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我们尽最大可能满足你!”王芷娅扶起她说。

“领导!我要加人抗战队伍!我要报仇!”那女的抬起头,目光充满坚定地说。

“你的仇刚才我不是给你报了吗?”王芷娅边为也擦眼泪边说′道。

“不!那只是我个人的小仇,东北数千万像我这样无家可归的人,都是岛国鬼子害的,这仇才是大仇恨,不把小鬼子碎尸万段,我死也不会暝目啊!”那女子悲愤地说。

“你是东北人?”王芷娅问。

“对!鬼子屠村,我和爸爸妈妈外出走亲戚,才躲过一刧,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嫂嫂和可爱的小侄女,包括全村父老乡亲无一幸免,无奈之下去西边投靠姐姐,没想到从山下经过时,被许彪这王八蛋抓上来了!”女子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

“你们逃难应该没多少钱,你父母又上了年纪,他抓的应该是你吧!”王芷娅分析道。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要不是因为我,母亲就不会因不堪受辱而自尽,父亲也不会忧郁而终!”女子哭诉道。

“你都成了许彪的女人,就是这里的压寨夫人了,谁还敢对你母亲不敬?”王芷娅奇怪地问。

“这山上男多女少,就是这种习惯,开始几年有我罩着,人们倒是不敢,可时间一久,他们不再怕我,悲剧便发生了!”女子说。

“你如果吃得了苦就留在山上,受不了的话,我私人给你一些钱,去找你姐姐吧!”王芷娅安慰道。

“我也是穷人的孩子,有什么苦不能吃的?”女子擦干泪水,目光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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