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无闻的忠伯,此刻雄壮的身躯,突然膨胀起来,青筋暴起,衣衫尽裂,抬腿间,仿佛空中有一道无形的阶梯,任由他重重的踏上,如空中漫步般,一步一步的向空中战场走去。
“踏!”
“踏!”
随着忠伯每一步踏出,空中都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共振,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地,与此同时,空中大战中的****壮汉仿佛是受到了忠伯脚步声的吸引,癫狂的战斗似乎慢慢的平息下来,赤红的双眼,开始慢慢的退去,正要逐渐的恢复清明,而一旁的孤独唯我和智叟公,眉头轻皱间,在得到帝子天的示意后,虽有不解,但是也都慢慢的退出战场,与帝子天等人会和,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帝小子,什么情况?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步法好像是巫族的惊魂步?”
智叟公出口,但是帝子天可是不明白,只得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有些叹息的道天机。
“哎,前辈没有说错,这的确是巫族秘法惊魂步,忠伯就是巫族一脉,忠伯本是巫族一处分支处的大长老,奈何其分支族长,与人类联姻,生了一个巫人混血,这对于一向是注重巫族纯净血脉的巫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耻辱,事情泄露后,该分支被巫族的执法队彻底的覆灭,其族族长临死之际,将那巫人混血的孩子,交给忠伯,自己则是施展秘法,掩护忠伯逃走,奈何一日之间,整个巫族分支,鸡犬不留,只有忠伯带着那孩子免于一难,可天公不作美,第一次进入人类世界的忠伯,被人所蒙骗,孩子被诱拐失散,万般无奈之下,才投入到我天机门,以一身的自由为代价,希望我师父测算天机,找寻那孩子的下落,弥补自己的罪过,但是奈何那孩子身具巫人双族血脉,秉承两族大气运,生来有天地庇佑,天机运算不可测,即使我师父天机深厚,也无法参透天机,窥得一丝一毫,无奈之下,忠伯只得留在我天机门,只求有朝一日,师父功法进阶,能够寻得少主,三月前,忠伯血脉秘法感应到巫族血脉觉醒,巫法波动,心中猜想定是那孩子巫族血脉觉醒,是以才跟我出山,四处搜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空中的那****壮汉,应该就是忠伯日思夜想的那孩子吧,只不过他的巫族血脉明显是在万般空寂,心中绝望之时觉醒,是以陷入癫狂,如果不能从中清醒,恐怕最后只能耗尽体力,癫狂而死!”
“那,忠伯这是?”
“哎,那孩子是忠伯这半生的羁绊,比他的命还重要,如今那家伙巫族血脉癫狂,只有一法可解救,那就是巫族秘法,以自身血脉为引,耗周身血肉精气,献巫身灵法魂魄,祭巫祖先辈前人,方可让陷入癫狂,巫脉凌乱的那壮汉,恢复神智,彻底的觉醒巫族血脉,只可惜,哎,忠伯,哎!”
道天机声声叹息,却是让在场的众人对于忠伯,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人,由心的充满了敬重,世人皆将忠义,但是又有谁能以命相昭显。
不由得几人在下方感慨,空中的异象再变,忠伯的惊魂步似乎是受到了某些影响,本来已经开始渐渐恢复清明的壮汉,似乎又要发狂,忠伯脸色一变,猛地大喝一声,身体再次暴涨,筋肉隆起,周身空间震荡。
一步踏出,空间破碎,双手如钳,一把将癫狂的壮汉牢牢抓住,但是忠伯虽强,那壮汉更强,丝毫不顾及自身的伤势,眼中红光一闪,双手如同一把利剑一把,一拳划破虚空,直接将忠伯的胸口贯穿。
“忠伯!”
下方的道天机,看到忠伯胸口受创,急怒一下,双手猛地一拍身下轮椅,身体猛然跃入空中,就要击毙那壮汉,电光火石之间,紧握住壮汉的忠伯,身体急转,直接挡在了道天机的攻击之前,道天机大急,攻击的速度太快,已经停不下来,为了不伤到忠伯,只得身体在空中倒悬,堪堪躲过忠伯,压下强行逆转攻势而涌上咽喉的一口鲜血。
“忠伯,何必哪?”
“主子,你不懂,这是我一生的羁绊,是我一族的希望,也是我弥补我最大的罪过,哈哈,你只知道我丢失了这孩子,但是却是不知道当年若不是我扛不住诱惑,又岂会让他出生的消息泄露,被执法队知晓,害的我全族被灭,主子,我是在赎罪啊,你知不知道啊!”
忠伯的话,令道天机沉默了,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哈哈,族长,当年我害了全族,今日我来找你们赔罪了,哈哈!”
忠伯脸色瞬间变得很严肃,丝毫不顾及胸口的那巨大的伤口,此刻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要用生命最后的余光,为当年的错误,做下最后的补偿。
不顾壮汉的癫狂,阵阵铁拳撞击到自己的身上,忠伯紧闭着双眼,嘴中阵阵低吟,而伴随着他的低吟声,众人只感觉以二人为中心,阵阵阴风顿起,四处鬼哭狼嚎,一道道虚影不时闪现,而忠伯身上的血肉,仿若变成了祭奠的祭品,被那些看不真切的虚影一点点的啃食,吞噬殆尽。
当巨大的身躯被吞噬殆尽,只剩下一身枯骨存世,忠伯却是开心的笑了,睁开的双眼看向眼前终于平静下来,发生着改变的壮汉,充满了慈爱和歉意。
“成!”
最后的一声大喝仿佛耗尽了忠伯最后的一丝气力,仅剩的一身枯骨,在微风吹拂下,化为一阵粉末,消散于天地之间,而那些啃食了忠伯血肉的虚影,此刻却是如同母燕归巢般,争相恐后的涌入到那壮汉的身体之内。
壮汉的身体随着虚影的注入,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本来两米多高的身体,暴起的筋肉,开始慢慢的萎缩,身体慢慢的变小,脸色的面容也发生着轻微的变化,因为巫脉觉醒而发生的狂化状态终于恢复,身体终于开始恢复其最初的本来面目。
当虚影散尽,壮汉于高空中落下,他的本来面目终于显现,一脸清秀模样,浑身肤色白皙,嫣然一副少年儒生的十几岁的少年郎模样,和刚才的****壮汉截然不同。
当众人望去,来自中州的几人,脸色则是巨变。
“儒门新秀儒不凡,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