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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器

真的是你吗?若晴。

我发疯地朝那个方向跑去,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但最终还是被一辆辆车挡住了我的视线。

而那些车主打开窗户张大嘴甚至还朝我吐出了唾沫,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隐隐那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曾今朝夕相处,如今咫尺天涯。是那么多的寻人启事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晚。

老天很配合地下着小雨,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来到了刚才她停留的地方,想要寻找着遗留的痕迹,却什么也没找到。慢慢地我迷失在大街上,就像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孩子,真能机械般挪动着躯体,任由雨点击打在身上,不知何去何从。

很久,我就这样走了很久,路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们打着五颜六色的雨伞,都从我身边快步走过,嬉笑声,仿佛在嘲笑一只堕入爱河的丑小鸭。

而这只丑小鸭浑身湿透,一身疲惫,连双腿都走到麻木了。

“新鲜出炉的包子……包子啊……”

“全场九块九……九块九啊……”

耳边传来一阵叫卖声,夹着雨水显得那么声嘶力竭,我的视线渐渐清晰。

自己已经来到了一所大桥上,似乎距离大天堂很远了。

到底还是没有找到她,但是夜晚的风一直却跟着吹,心都凉了。

杰子没有跟来,他知道我需要静一静。

这里人不多,似乎闲人就我一个,尽管下着雨,但还是有两个摆着地摊的小贩在叫卖着。这种天气,他们确实很幸苦,毕竟还没有人来买东西。

如今这个社会,太多的东西都被现实蒙上了一层面纱。我们这些最底层的人还要为了生存抛开一切。

但是,吸引住我目光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旁边空地,连大伞都没有架起。

那里传来“哎呦……哎呦”的哀怨声。

走上前,有一位头发苍白的老头低头蹲在那里,似乎睡着的样子,让我怀疑刚才的声音是不是他发出来的。在他面前的地面上有一块只有手帕大小的黑布,黑布上面摆放着零零碎碎的小物件。雨点不停打在黑布上,那些小物件东倒西歪,不过却还是留有空隙,排放有序。

我摸了摸口袋,还有5块钱。

仔细看了看,小物件奇形怪状的,似乎都是模型的样子,因为确实太小了。

有锤子,破碗,甚至还有瓦片。

……

这些东西估计放在博物馆可能价值会大些,但是要是在这人迹罕见的大桥,谁去买了就是发傻。

但是,看到老头的一头白发,或许他是为了孙子治病也说不定。我把5块钱抓在手里,还是当一回好人吧!

走到跟前,比刚才看的更清楚一些,那块黑布上发现还有一些更小的物件。

梳子,口风琴……

还有一个形状有些怪异的石头,体型比其他物件都大,边缘坑坑挖挖,有两个地方相当突出,似乎上面还有一些文字,字太小了看不清。

我正准备拿过来看看时,一直低着头的老头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看来是我打扰到他的美梦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而我原本的尴尬和之前的落寂一扫而空。

我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立即淡化了我心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是你,屈老……”

“小家伙,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今晚第一个顾客竟然是你。”

屈老的出现另我很震惊,看到他那祥和的样子让我陪感亲切,特别是他的一瞥小胡子,同时还有些兴奋。

“屈老,你怎么到神石来了?”我蹲了下来问道。

“这可是天机,不能泄露。小家伙快走开,别挡住老头子我做生意了。”屈老抚了抚胡子,淡淡说道。

“屈老,你不是帮人算卦,弄风水吗?做什么生意啊?就这些小玩意,傻子才会要。”我拿起刚才那块奇怪的石头,又粗糙又不好看,特别是石头上的那些小字我还一个不识,有些无语。

“小家伙,快放下来,那东西不是属于你的。”屈老有些着急。

真小气,还做生意。

“屈老,下着雨怎么不架伞。那样怎么会有顾客来呢?”我把那石头放回原处,看着周围还在叫卖的小贩们。

屈老舒了口气,看的我糊里糊涂的,他还是老样子,就喜欢装神秘。

“小家伙,老头子我可不敢和老天斗,淋淋雨而已,倒是你,快点找个地方避雨吧!”屈老抬头看着天空,淡淡说道。

三年都没见了,看见屈老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家人,恨不得跟屈老说个痛快,把神石这边的点点滴滴都倾诉出来,毕竟在我其他朋友面前,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风流公子,有很多东西不是他们不想听而是我根本不想对他们提起。

但是,才见到屈老一面,没说上几句话,他就叫我离去,不由一阵苦涩。

“老头子,脚在我自己身上,天都不敢斗,你就别跟我斗了。”我抛下狠话,一屁股坐在屈老的身边。

扫过黑布上的小玩意,看着大桥。其实大桥上的小贩不多,除了屈老就只有刚才那两个声嘶力竭叫卖的人,可惜他们都架着大伞,看不清他们的面目。

闲得无聊,我又盯着黑布看。奇怪,雨点似乎没有打在那些小玩意上,而是顺着黑布流淌在旁边。

“屈老,你这些东西以前怎么没见你鼓捣。我可是行家,就这些东西卖不了几个钱,还是早点收工去喝几杯吧!”

他叹了口气,没有理我,嘴里念叨着什么,可惜我一句没听清。

而随着他的念叨,刚才还在叫卖的两人却没了声音。

雨还在下着,似乎还越下越大,除了大桥上的俩个小贩外,一个闲人也没有。我站起身,走到桥中央张开双手,仰头,大吼一声,雨水一波又一波打在身上,说不出的痛快,仿佛这三年来所有的烦心事都随雨点堕入地底。

“小家伙,不要再耍脾气了,快点离开这里。”屈老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串念珠,走到我跟前,一脸严肃“这串念珠你带着手上,记住待会你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看。快走。”

我愣了愣,下意识接过串珠,顿时一股寒意流入手心,浑身一震。

串珠通体黑色,一粒紧接着一粒,外表很普通。

“屈老,你这是……”我被他的举动惊到了,还没反应过来。

“小家伙,好奇心不要太重,对你有好处,走吧!”屈老说着,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我整个人推到远远的。

我刚想回头,耳边传来屈老的身音“不许回头,你快点走。”

我顿住身子,心中百感交集,但还是往前迈出了一大步。

不过,在同时,一个身影闪现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是一张很古怪的脸,男人的鼻子和嘴吧几乎贴在一起,他开口了“小家伙,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嘛,我那里还有很多包子呢!”

听声音竟然是刚才那个叫卖的小贩。只是他的面容让我多了一丝怯意。

“白煞,放他走吧!小家伙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我的朋友。”屈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个被屈老叫做白煞的男人笑着让到一边。

我的心里更迷糊了,屈老也显得越来越神秘。

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吹来,没等我感受到寒冷,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巨力扯到一旁,而原本我站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一身白衣人影,快速往白煞的包子铺位飘去。

没错,就是飘。

使劲眨巴着眼睛,我才敢确认,松开我的衣袖白煞搓了搓手,整张脸因为兴奋又变形了,两个眼睛一上一下,“大boos终于来了。”

刚说完,白煞几个快步就从我身边消失了,难耐的好奇心使我转过身去。

刚才那个白衣人影此时在包子铺位跟前,手里抓着几个包子啃了起来,一副很饿的样子。没有理我们。

“白煞,黑赤,动手。”屈老一个起身,来到了白衣人影身后,手里持着大锤,锤子迅速变大,一锤下去。

白衣人影不慌不忙转过身,一张脸我看的清清楚楚。

整张脸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就连鼻子都只剩一个孔,从那里还流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嘴里还咬着一个发黑的包子。

恶心。

大概鬼都比它好看,一下没忍住我抚着肚子吐了起来。

“小家伙,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快离开。”我听到屈老的声音,刚抬起头,见那个白衣身影抬手一挥,它嘴里的包子就往我飞了过来。

速度之快,屈老也没有想到。屈老连忙放弃刚才大锤的攻击,想挡住包子。但还是晚了。

几乎是一眨眼,那个包子就到了我的眼前,变得越来越大。

我吓得张大着嘴,双腿都在发抖。

包子一下塞在我的嘴里,震的牙齿发麻,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嘴里苦苦的,说不出的感觉。

“快吐掉”白煞朝我说了一句,自己来到白衣人影面前,对它就是一掌。而刚才那个一直很沉默的黑赤也紧随其后,一把五颜六色的伞朝它刺去。

白衣人影很轻松的躲过,紧接着几个闪身飘到远处,手里还抓着几个包子。白煞和黑赤连忙追上,又开始进攻。

倒是屈老,慢慢朝我走来,但他现在的样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特别是手里的那个大锤,明明就是黑布上摆放的小物件。

我真的很震惊,刚才的一幕幕都是美国大片里才有的特技,为什么在现实中也存在着。同时也很后怕,周围到底有多少这种存在。

“屈老,你……我……”看着屈老,我竟然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家伙,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说,你快点走吧!刚才看到的一切,你最好都忘掉。”屈老走到跟前淡淡说道。

“刚才那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飞。”我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问道。

“它不是人,是鬼。”屈老说完,也几个快步朝白衣身影奔去,“小家伙,刚才你中了它的鬼气。活不过100天了。”

难道是刚才的它吃过的包子。

听到屈老的话,浑身一震,吓傻了,直到屈老整个身影快要消失,我才大吼道“屈老,那有什么办法,今年才20岁,我可不想死!”

远处的身影停了下来,过了十几秒,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叹息,然后传来屈老的声音“天机不可泄露,小家伙不要担心,自会有有缘人相救,此女姓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担心,不担心才怪,我都快要死了。

天下这么多姓张的女子,难不成一个个去找,还有怎么救都不知道。

而屈老说完就消失了,没有多留片刻,仿佛刚才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但是,嘴里的苦涩味蔓延全身,浑身不自在。该死的鬼气。

生命最后的100天,我从来没这么设想过。

脑海里顿时浮现一个个画面,有家人……有朋友……有恋人……

于是,就这样我一个人站在大桥上,不知多久。雨点终于突破了临界点,倾盆倒了下来。多想,就这样去除掉我身上所有的悲伤,烦恼,痛苦……

屈老走了,但是他的黑布小玩意还在原处,想到刚才那个神奇的大锤我走了上前。

没有一滴雨点打在黑布上,而是顺着黑布外围流淌在外。

上面的小玩意依旧一个个排放有序,尽管看不到光芒但我能感受到炙热的能量。

或许也是我激动的心情。

试想,100天之内,我真的把鬼气去除,再加上这些“神器”,未来就辉煌腾达了。

压制住负面情绪,我尽量让自己看到美好,用黑布把那些小物件包裹起来,没想到才不过一个拳头大小。想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但是口袋却小的很,明显放不下。当然,如果硬塞进去,肯定没问题,但是要是那些“神器”撑坏了,岂不是浪费了。

打开黑布,那块奇怪的石头体型最大,我拿在手里。小心翼翼把黑布包裹好,除去了怪石,正好放下口袋。

人也踏实多了。

屈老显然是不会回来了,我没有等下去,边打量着手里的怪石边往大天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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