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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奇怪的墙壁

对了,李妈妈被抬出去的时候,这缕香就曾经出现过。

但那个时候的院子里除了一帮丫头仆人,就只有自己、媚娘、与那李小姐三人是稍微有些身份的人。可是那李小姐分明用的不是这种香!

如今院外已经是一片郁郁青青的夏日情景,而院子里面却仍然是一副百花盛开的繁花春景。

这明显的差别让云姬对这个庭院有了戒备:一个能够改变气象,维持四季春景的法术不是凡间的凡夫俗子能够做到的。

她穿过盛开着慢支桃花的桃林,踏过被尘土包裹的雪白梨花,在一个凉亭里见到了吹奏笛子的人,不由得一惊:不是玉笙君?!

那吹奏者原来是一位只穿了粉红襦裙的、梳着双环髻的少女,并没有戴任何发饰,只簪了一朵淡黄的迎春花。不过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她一身肌肤莹润透亮,似乎透明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应该有的。

云姬以往还是“白濯雪”时,曾经因为修炼仙术的原因,肉身经过一层层蜕变,已经可以不用进人间烟火就能过活;那副玉骨清肌曾经被一些好事之人誉为“云荒第一瑰宝”。

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她的肌肤比自己当年更是白了几分,几乎白到透明,看起来特别扎眼。如果是修炼法术练就的玉肌应该是光莹洁白,让人一看就挪不开眼;可眼前的这个人却白的像一尊水晶雕像,有一种盈盈透亮,却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这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状态!

对方似乎太过专注于吹奏,而并没有意识到云姬的到访;云姬又往前挪了两步看清楚了她的面容,眉眼淡雅,算不上美艳,却仍然能算姝丽。

只不过她眼角眉心处总是若有若无地闪过一丝惆怅之意,春风带着桃花花枝拂过她的脖颈,她都毫无察觉。

最后是一只廊檐下的八哥突然喊了起来:“你是谁,你是谁………”

它用沙哑怪异的声调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吹笛的少女也回过神来,慌忙地回首四顾,终于在那重重花影中见到了云姬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怔。

“姑娘,打扰了!”

那少女见云姬道歉完以后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花海中等待自己的答复,于是也缓缓起身,朝着云姬点头示意。

“敢问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你叫我云姬就可以了!”

“云姬姐姐,你好。你应该是来参加试剑大会的,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试剑大会都是男人们的事情,我也看闷了,出来随便走走,就听到刚才小妹妹你在吹笛,我觉得好听,就过来听一下!”

“我只不过是随便吹吹罢了,姐姐不要嫌难听就是!”

“随便吹吹就能这么好听,如果妹妹认真起来,岂不是要媲美仙乐了?”

“姐姐过奖了!”

那少女已经行从凉亭里出来,穿过桃园,一片片桃花在她脸上映出粉红的影子。

她的肌肤竟然能够映出桃花的影子,还真是晶莹透明得有些不正常。

云姬也上前相迎,然后故意猜到一块石头,身子往一边一歪。

“啊……”

那少女也是心好,马上垮了两步上来扶住她。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小心猜到了一块石头,差点歪了脚了!”

冷,冰冷入骨;这温暖春意似乎并没有让她的身体暖和起来,而是带着一股毫不应景的寒冷透过接触的肌肤侵入云姬的手。

她强行忍住那股寒冷的侵袭,拉着她的双手笑道:“多谢妹妹你扶住我!”

“姐姐不必客气!”她连忙将手抽了回去,有些局促地缩进了袖口,又略带紧张四处张望后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道:“这里不是姐姐该留的地方,姐姐该走了!”

“恩,好。我马上走,只是还不知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你叫我玉燕就可以了!”

“那玉燕妹妹,再会!”

云姬走出那个庭院时,身后又响起那悠悠的笛声,还是同一首曲子;她回头再望时,那道她进进出出的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整面高高的墙壁。笛声透过高强幽幽传来,似乎夹杂着声声叹息。

云姬眼前又闪过刚才那少女的脸庞,她没见透露出来的落寞与寂寥让云姬心中升起一丝丝怜意:这样的年纪,应该正式烂漫无忧的时候;可惜了那么纯净的眼神……。

“云姬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山庄的管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冷冷地问道。

“才刚我觉得有些乏了,想起身伸展筋骨,一不留神就到了这里了。”云姬随便编了个谎言应付道。

“真的是一不留神?”管家往前站了两步,语调提高了两分,用满是怀疑的眼神望着她;云姬甚至看到了他袖子里露出来的半截追云钉,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那是江湖暗杀最喜欢用的一种武器,可以在对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对方杀死,而且如果功力够的话,追云钉会入骨三分,连最好的仵作都找不到伤口在哪里。

许多俗世的江湖疑案都是由于追云钉的原因找不出真凶,而只能成为悬案。

也正因为如此,许多死者也死不瞑目,成为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被有些误入魔道的修行者抓住;他们为了报仇雪恨,将自己的死因说了出来,让修行者去帮他们报仇,而自己则用灵魂作为交换。

所以云姬虽是修仙之人,以往也是听说过这武器的厉害,也曾经解救过这样冤死的灵魂。

“云姬在贵壮做客,不小心闯了贵庄的禁地,还请管家原谅!”

“你知道就好!”管家已经将追云钉捏在了手里。

云姬装作没看见,又转身指着那道高高的墙壁,道:“我看这里的景致还不错,怎么突然就多出了一面墙了呢?真是大煞风景!”

“这……”管家将追云钉放回了袖子,道:“这是庄主的意思,说是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里的景太深了,容易聚集山野灵气,招来汕樟野兽,妖魔鬼怪,所以就命人在这里竖起一面墙,将山间灵气还给它们。也让它们得了这些便宜不要再到庄内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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