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她架到城墙上!”皇后猛地后退两步,面容狰狞,“我要让齐家那个老不死的看看,到底最后谁才是贵重天下!”
杨轶凡死死咬着嘴唇,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傅添,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能回去找你了。
真到城墙之上,被绑在高大的圆木桩上,杨轶凡反而镇定下来。死亡,她不是第一次体验。这次,难逃这劫了。
她第一次上到皇廷城墙。
这城墙可真高啊,高得从这里可以看到京都全貌。沿着对京都的印象,她似乎望到了自己的家。
唯有一个遗憾,她没有告诉裴夫人,她没死。
刘谨告诉她,裴夫人想她时候,便同她写信。写的时候,错一字便换了整张纸,一封完整的信写下来,已经扔了一地的笺纸。刘谨说,裴夫人从院内小书房走出时,眼圈红肿,他不经意间抬头,小书房满地雪白的笺纸叫人险险流下泪来。
这是她的娘亲。
可现在又庆幸起来,告诉了又如何?还不是让裴夫人伤第二次?裴夫人再也受不住了。这样也好。
其余的呢?还有好些话没跟傅添说,没有帮得上刘谨,没有向宜淑妃道谢。
“这个巫女,蛰伏在皇上左右,蛊害皇上,致使皇上重病不起!如今,本宫要亲手对这巫女处以火刑,以解敬爱皇上之人心头之恨!”皇后手持火把,向着聚集在城墙之下的百姓高声说道。
“烧死她!烧死她!”
百姓中混入了皇后事先安排好的人,不断煽动着情绪,当百姓呼声情绪到最高点,皇后扬手点燃了柴堆。
“裴意如,你何苦不服个软?”皇后接过油,倒在那簇火焰之上。
杨轶凡抬头看看天,“向谁都可以,你?我去你麻痹。”
“你且得意这最后一会儿,好好享受吧,端妃娘娘。”皇后很快收拾好情绪,大笑着走下城墙。
百姓之中,齐老太君被搀扶在外围,与其说搀扶,不如说是控制。
皇后缓缓走到齐老太君身后,笑道:“齐老夫人身体可还好?”
齐老太君冷面不语。
皇后毫不在意,亲自托住齐老太君的手肘,温声道:“老夫人气性大可不好,对了,本宫还请了裴夫人来,裴夫人呢?裴夫人,请来这边。”
裴夫人形容整齐,但颜色略显憔悴,皇后关切道:“裴夫人的心情本宫理解。”
“不知皇后命臣妾来所为何事?”裴夫人并不理会皇后的官腔。
皇后掩唇一笑,抬眼看向城墙之上,道:“看那巫女。”
裴夫人皱眉。
“裴夫人和齐老太君都看不出来?”皇后笑了,“这乐喜啊,前些日子是死了的,可不知怎么又活过来,最荒谬的是,她告诉本宫,她是裴意如。”
裴夫人立刻惊恐地紧盯着城墙之上的人,耳边是皇后珠玉落盘一样的声音,“本宫觉得十足十地像,毕竟,皇上曾命道士为裴意如引魂,这事,谁也说不准。”
皇后转而对齐老太君说:“老夫人,怎么样,您还要裴意如陪着您逗乐么?本宫看,您倒足可以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