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映画下去了,重颜这才开口:“这次叫二位过来,是有个事情想和二位商量,还希望二位能赏脸。”
席闯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公主,有什么事情,还希望你能跟我们直说,我们一介武夫,不懂那么多朝堂上面的事情,国家有事了,我们去打仗,这就够了。”
重颜很欣赏席闯的个性,完全就是一个充当英雄的角色,这种人,铮铮的傲骨,铁血的汉子才能形容。
重颜笑着,轻轻抿了一口茶:“席将军尝尝,这茶是好茶,喝完了茶,我们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可好?”
席风笑了,劝说着:“爹,你还是赶紧让她说了吧,要不一会能烦死你,我算是深有体会啊!”
席闯又是一瞪眼:“都和你说了对公主要尊敬!”
重颜摆摆手,笑的很开心:“没有关系,过去的那些日子还多亏了席风,如果不是他,现在肯定还没回来呢。”
席风一直抱着重颜在马背上奔跑。
想起来当时的那段日子,还是很开心的,就算是心情沉重,也会觉得很好,只因为至少当时是自由的。
席闯只好陪着笑容:“真是让公主见笑了,这孩子,我们从小管教不严,家里就这么一个,真是所有宠爱都给他了,弄成现在这个性格,早知道我就把他扔行伍之中了!”
重颜看着席风不满的神色,说道:“其实没有,听说,他一直也没有能够跟在你身边啊,已经十分优秀了。”忽然她瞥到了从外面走过来的,一脸不高兴的若言,说道“那不,那个不优秀的来了。”
若言苦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直接闯进来的,扑到了重颜怀里:“姐姐!他们都不让我出去玩!”
他控诉似的指着外面一干宫女侍卫,还跟着一条黑色的狗。
重颜无奈的笑笑:“那就在我这里待着呗,你想去哪里?姐姐晚一点带你去可好啊?你看姐姐现在忙着呢。”
若言不肯,腻在重颜的身边:“我不嘛,若言不依……”
映画赶忙从外面进来,看见场面尴尬的很,在重颜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春倾就在外面,不知道是找你还是找若言,或者是找席将军他们。”
重颜点了点头,安慰着若言:“若言乖,一会让映画给若言拿好吃的东西好不好?还是若言想今晚让映画来陪我呢?”
若言听懂了这句话,老实的离开有糖吃,不听话的今晚要一个人睡了。
他瘪了瘪小嘴,终于撒了手:“我要吃虾米酥……”
重颜笑着应了,将若言的小手交给映画:“给他拿点糖,不要让他出去了。”
映画应了一声,对众人屈膝就下去了。
席风调笑:“真是个好姐姐。”
重颜也不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二位就在我宫中吃了晚宴再出宫吧,我叫人跟席府说一声。”
公主留他们吃饭,他们怎么敢推脱,当即应了下来。
三个人随便说了说话,就走到了里面的位置,众人摆了椅子,开始上菜。
“我宫里的东西都是平日里我常吃的,二位若是觉得不好,只管说了让他们去做就是,可千万别见外。”重颜笑着,看着映书给自己布菜。
等下人们都下去了,重颜才开口:“席将军,我就开门见山吧,大家都不是那些迂腐之人,这次女皇殡天,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所以有些措手不及。”
席闯也点头:“女皇十分爱她的子民,如此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惜了……”
重颜微微一笑:“那席将军可觉得,我们这几个人当中,可有合适作为新皇的人选?将军但说无妨。”
席闯思索了一下,说道:“大公主春倾权倾朝野,虽然势力很大,但是为非作歹,若是成为了女皇,必然祸害百姓。而二公主夏娇,虽然对百姓绝对好,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的事情太少,做事又比较鲁莽,也不是个好的人选。至于三公主秋凌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么,只剩下四公主您了……”他端起了酒杯,又放下“我说的您只当一听就是了。”
重颜点头:“我说了,但说无妨。”
席闯才继续说道:“公主,您虽然是不二人选,但是大公主毕竟有很多的人,若想成功,只怕是不容易啊!”
席风皱紧了眉头,只觉得重颜叫他们过来并非是为了讨论这件事情。
重颜说道:“也确实如此,所以我请二位过来,是想要问问,若是我的话,二位是否可以帮我稳定朝中局势?”
席闯叹了口气:“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只是……”
重颜抬手,止住了他继续说的话:“其实,我母亲是留下了圣旨的,我只等最后再拿出来,也是为了看看,朝中究竟是谁在为非作歹,也好连根拔起才是。”
“现在拿出来,岂不是可以直接断了那些人的心思?”席风不解。
重颜摇头:“若是日后他们东山再起,我很难说能怎么他们,到时候他们根基稳固了,恐怕就没有我喘息的可能了。”
“公主,若是如此,老臣定然为你效力,助你成为女皇!”席闯不等席风说话,自己就接了口。
席风想了一会,才说道:“不管你有没有圣旨,我都会绝对站在那里的。”
他笑的像个向日葵。
重颜差点笑出声来,想到席闯还在这里,不好意思调笑,只得趁着席闯不注意,瞪了席风一眼,反而被席风一个鬼脸逗得差点又失态了。
将二人送走之后,重颜才算松了一口气,这边总算是拉拢了,虽然是连蒙带骗的,总算是站在自己这边。
她瞧瞧走到若言的房间,看见映画正轻轻给已经熟睡的摇着扇子,她走过去,看着若言熟睡的一张小脸,有些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母爱,但是比起若文若武,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能就是因为女皇曾经给过若言爱,而从来没有给过若文若武,所以若言更是难承受这种失去母亲的感觉,突然离开了母亲,若言还小,自然希望能有人陪,可是自己这几天又太忙,没有在乎他……
她拿过扇子,自己坐到床边给若言扇着,一边轻声问:“春倾什么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