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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灵殷石初现

“小姐,天色这么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陆公子的事情急不得,再说您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脸色都有些疲倦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您就要成哀怨的妇人了,呵呵!”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淡蓝色上衣,粉色裙子的少女,在头两侧扎着两个较小的发髻,看起来活泼乖巧,样子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这少女的声音如银铃般,虽然是规矩地站在一旁,但神态放松,面带笑容,应是主人的贴身丫头,而她的主人便是旁边的那位少女。

这少女约莫十八九岁,身穿紫色衣裙,腰间挂有一块圆形玉佩,端坐在一张石桌前,用手托着下巴,手中还拿有一张黄色手帕,神情看起来有些紧张和焦虑。

在听到刚才的话语后,她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贴身丫鬟,紧蹙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笑着用手轻点了一下丫鬟的额头,摇了摇头说道:“你呀,香儿,总是这么没大没小,以后再说这么没边的话,我就不带你去见羽凡哥哥了。”说完便把头扭到了一边。

“不要啊,小姐,要是没有我的话,您怎么能躲得过去老爷和夫人的眼呢,而且,我见陆公子可比您方便多了,应该是我不带您去见陆公子才对!”香儿把手背在身后,得意地傻笑着。

“你个鬼丫头,我是说不过你了,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明天还要辛苦你呢!”这少女也不恼,反而眼神中带着些许宠溺。

“遵命,小姐!”香儿边说边假装正经地行礼。

这少女与香儿转身,准备回房休息,突然她好像听见“啊”的一声,循声找去,她发现旁边的柳树下,有一块好似月牙状的石头,这石头她以前并没有见过。

“香儿,你等一下。”少女边说边走了过去,香儿也跟了过去,拿起石头仔细观察着,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她摸了一下,发现石头中间十分光滑,还散发出红色的微光。突然,她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只“啊”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红光也随之消失。

“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小姐!”身旁的香儿显然是吓坏了,见唤不醒小姐,她急忙站起身来,向内院跑去,大声叫喊着:“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她...”

林潇昏昏沉沉地醒来,对周围的情形感到十分困惑,因为她什么也看不到,黑漆漆的寂静一片,而且身体好像不受控制般,漂浮在空中。她努力地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依稀记得刚刚好像躺在地上,眼前是一条似“L”型的小径,直通一个拱形的石门。她正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一位少女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位少女身穿紫色衣裙,长发披肩,柳条在她的背上轻拂,只是相貌已经记不清了。正当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时,倏的一下,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强大的推力,随后便失去了知觉。想到这里,她仿佛听到有人在旁边轻声地呼唤。

“蝶依,蝶依,快醒醒,娘在这里啊。”林潇的眼前变得明亮起来,褐红色的木床映入眼帘,眼前的事物也不停地转变着。床边站着一位妇人和中年男子,妇人身穿红色霞帔,面色也被映衬的很好,这位男子一身老爷打扮,眼神虽和善。

眼前的一切让林潇感到困惑和害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灵魂出窍了,而且她觉得自己是在这女子的身体里,只是她并没有控制这个女子的意识,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敢出声,毕竟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十分陌生,而且这里人的打扮十分奇怪。

“爹娘,你们来了,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头有点痛。”程蝶依轻扶着额头,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女儿,你醒过来就好了,我们也不知道,香儿这个丫头也说不清楚,你等一下,郎中马上就来了。”程夫人一脸关切地看着程蝶依。

“是啊,女儿,你想吃点什么,爹让下人去给你做。”程老爷说着轻拍了一下程蝶依的肩膀。

“不用了,爹娘,我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休息一下,就别让郎中来了。”程蝶依是真的有些累了。

“那好吧,爹娘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香儿给你送点吃的来。”说罢,程夫人和程老爷向门外走去。

镜子里,程蝶依在摆弄她的长发,林潇仔细地观察着她,较小的鹅蛋脸庞,细长的眉毛下,有一双如杏仁般的眼睛,脸上还有些淡淡的胭脂,虽然脸色有些许发白,但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痣,还是让她显得温婉秀美。

林潇忍不住地赞叹:“你看起来真漂亮!”

“谁,香儿,是你吗,不要玩闹了,快出来吧。”程蝶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不是香儿,不过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林潇急忙地解释道。

“那你是谁,我怎么看不到你,你不会是冤魂吧,你别过来啊,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呀,而且我也不认识你。”程蝶依捂着耳朵向门边跑去。

“等等,求你别出去,真的,我不是冤魂,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事情,我也很害怕,现在的我好像是在你的身体里,你停下来听我解释啊!”林潇努力地阻止着程蝶依,程蝶依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股抗力,让她控制不住自己。

程蝶依停下来,她小声地说道:“那怎么办啊,你能离开我的身体吗,我还是有点害怕啊!”说着她回到床边坐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拜托你先别告诉其他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尽快回到自己的家乡。”

“那好吧,相信你也不是坏人,既然你在我身体里,那我现在闭上眼睛,看能不能看到你。”程蝶依说着躺在了床上。

她闭上眼睛,隐约看到眼前好像有个女子在冲着她笑,程蝶依也放松了下来,她能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善意。

“我好像看到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从哪里来的?”

“我叫林潇,家乡应该是很远的地方,对了,我现在这是在哪里啊?”林潇急切得想要了解现在的情况。

“这里是北平府啊,燕王刚刚收降了乃尔不花,大家都在欢庆呢!”从程蝶依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燕王的敬佩之情。

“什么,燕王!朱棣!我竟然到了洪武年间,天呐!”林潇心里暗自悲凉。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我给你送点心来了。”门外传来香儿的声音。

“进来吧!”

“林潇,你一会可不要说话啊,别吓着香儿。”程蝶依提醒道。

“知道啦,放心吧!”

“小姐,你好点了吗,今天可是要去见陆公子的。”香儿边说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程蝶依的面前。

“我没事,对了,香儿,你都安排好了吧。”程蝶依满脸期待。

“都安排好了,再过半个时辰,陆公子会在后门等你的,老爷和夫人都去上香了,不会发现的。”香儿显得自信满满。

“我知道了,香儿,帮我梳洗一下吧。”程蝶依抬头给了香儿一个微笑。

半晌,程蝶依才梳洗打扮好,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似乎有点不满意,只见她走向首饰盒,取出一支银色的发簪插在了发髻上,这支发簪尾部楼空,中间有颗珍珠,很是精美。

“小姐,我们走吧,不要让陆公子久等了。”香儿用手轻扶着程蝶依。

“吱呀”一声,香儿刚打开门,就听见“啊!”的一声轻叫。

“小姐,你怎么了,声音好像也有点不一样。”香儿疑惑地看着她。

“哦,没事,我刚刚嗓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阳光有些刺眼,我一下子不适应。”程蝶依有点心虚地说道。

两人打着伞走到了后门,“小姐,你先等一下,我先去看看。”说着香儿便小心翼翼地去开门。

程蝶依见香儿走了,急忙说道:“潇潇,你没事吧,一会儿可千万别说话呀。”

“我知道,要去见你的心上人嘛,我不说。”

“你...”程蝶依有些脸红。

香儿打开门探出头去,见一青衣男子正在等候,便回头向程蝶依招手:“过来吧,小姐。”

程蝶依走上前去,轻声地叫道:“羽凡哥哥。”

“蝶依!”两人相视一笑,向街上走去。

“对了,香儿,你回去吧,老爷夫人回来的话帮我拖住他们。”

程蝶依扭头向身后的香儿嘱咐道。

“哦,知道了,小姐,你可要早点回来呀。”香儿看着两人的背影,嘟哝道:“每次都嫌我碍事,哼!”

林潇打量着此人,蓝色的发带,脸庞虽有些消瘦,眼睛却极为有神。儒雅中带着几分倔强。

“对了,羽凡哥哥,你这次的乡试准备的如何?”程蝶依看向了陆羽凡。

“此次的乡试如无意外,应是可以通过的。”陆羽凡充满信心的微笑让程蝶依安了心。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个首饰铺,挑选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远处墙角,有一个贼眉鼠辈笑了笑后迅速离去。

“蝶依,你瞧一眼这个翡翠玉镯,许是你喜欢的。”陆羽凡拿起玉镯递给程蝶依。

程蝶依笑着正要接过手中,忽听远处传来一声“蝶依!”,她下意识地向远处望去,不由得慌了神,爹怎么来了,手中地玉镯也掉到了地上,陆羽凡循着她眼睛的方向望去,只见程老爷气冲冲地正走过来。

“蝶依,前几天我便觉得你不对劲,你可是一个待嫁的闺女呀,怎么能随便地跟一个男子在街边闲逛呢,走,跟我回家!”程宏才没有多说话,拉起程蝶依就走。

“爹,你听我说,我跟你回家,但是让我跟陆公子说句话再走。”

“陆公子,蝶依先走了。”程蝶依抬头看向陆羽凡,微微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她并不想惊动周围的人,让大家对陆羽凡有所误解。

陆羽凡望着程蝶依离去的背影,有些许无奈,轻叹一声后缓步离去。

程府门外,一声“程老爷!”引起了程蝶依的注意,只见来人毕恭毕敬,像是在门外等候了许久。

程宏才面无表情,只说道:“银子你去找管家领吧!”说罢便和程蝶依走进了程府。

程蝶依扭头看了他一眼,心想早该注意到这无赖的,应跟了我几次了,怪不得看上去有些面熟。以后想见羽凡哥哥就更难了,哎!

程蝶依的房间里,她和香儿走到桌前坐下。

“怎么办呐,小姐,老爷可是铁了心,最近你肯定都出不去了。”香儿两手托着腮,看上去比程蝶依还要焦急。

“还有还有,陆公子见不到你也会着急的,你说老爷会不会去找陆公子呀,哎,小姐,你说...”香儿坐不住,索性站了起来,在程蝶依的身后走来走去。

“哎呀,香儿,你就少说两句吧,我现在累了,你先下去,快。”程蝶依心里也很烦躁。

“那我走了,小姐。”

“走吧走吧。”程蝶依冲香儿摆了摆手。

“蝶依,蝶依,你还能见陆公子吗?”见香儿已经离去,林潇终于可以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啊,潇潇,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还和羽凡哥哥说好了,下次一起去溪边呢!”程蝶依坐在床边,有些无奈。

“我倒是有办法,只不过你要受些委屈喽。”林潇胸有成竹。

“真的吗,潇潇,那你说来听听!”

“这件事还是要麻烦香儿的,明天你让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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