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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小觑江湖险(2)

不枯进步分掌,一手去抢丁丁的宝剑,一掌斜刺丁丁腋窝,速度发挥到极限……睨凤朝阳的破绽正在持剑右臂的腋窝处。

丁丁回剑封守,足下步法微变;屈膝沉腰宝剑纳入怀中,直如把身形隐在剑后一般,剑光霍霍再度炸开,已然不是温温而雅的拨羽雕翎,却是威力迅猛无俦的舞凤求凰。

不枯以为丁丁九式身法必然依次施展,没料到她竟然打破常规;第一式未等用老,反取捷径变为凤舞九天的第五式。本来自己傍肘短剑蓄势待发,单等丁丁扭颈回头斩她粉颈;奈何此二合一的剑法根本无破绽可寻,唯退路一条。

不枯疾退,退至圈外,诧异道:“丁姑娘因何剑式大变不遵常规,弃第二式拔羽雕翎不用而改用舞凤求凰?”

丁丁被他问得又好气又好笑。二人过招本来只为取胜,用何种招式纯属自愿,败敌才是硬道理;你管我用什么招式呢!我破口大骂,把你骂得口吐鲜血是我的本事,哪里有杀人杀至中途突然停手说:不行!你用这种姿势我刺起来很不方便,请改用我下手方便的那种。那不天方夜谭么?除非愚人不知死意。

不枯见丁丁持剑不语,想想不由也是一呆。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太幼稚可笑,但是……但是这样一来,自己苦思的所有破解之法岂不全都白费……

这还是当年不朽掌门人状似偶遇丁丁,不朽掌门人以技压人,同丁丁约好败者要为胜者做一件事情;二人全力施为,最后丁丁的凤舞九天以半招之差败给不朽,才害得丁丁一去泽山岛十年。正是那一次,不枯才见到了丁丁这种神奇剑法,揣摩对这种剑法多半不敌。后来掌门人和丁丁同寻泽山,自己便苦苦思索破解招式,好不容易自认圆满,可惜人家招式又篡改得面目全非,自己发现的破绽人家不但弥补得当,并且威力骤增。似丁丁这样用来,一式八合可变成九招,九式九招演变成八十一招剑法,八十一招剑法只有九招能够破解,余者七十二招见都未见,何敢言破。

不枯缓缓抽出傍肘短剑。丁丁剑法愈见神奇,如果不用利剑抵挡,没准一会抽剑的机会都没有。

丁丁轻轻点头道:“不朽掌门曾对我谈起过,言兵器偷藏、暗伺时机,制敌于出其不意。实为小人行径。并托我转告不灭,从此对敌必须以剑示人。藏剑不露,不合技击之道,当废之。”

不枯听着又羞又惊,汗由背生。想自己实是怕丁丁剑法莫测不敌,才先行取剑。实际人家早就知晓肘中藏剑,幸亏刚才没用那招毒蛇吐信,用也肯定无功,反又注定自己小人身份。不枯右手持剑横剑过头,左手食指轻弹剑身,朗声道:“从此雪山派当遵循前掌门遗训,剑不偷藏。若违此誓,人同此发。”言罢利剑挥割,斩下一缕花白头发。

丁丁点头,轻轻又道:“不枯前辈巡视中原,遍走万里河山,可是在找雪山派今后迁移过来的绝佳福地?”

不枯一怔,心中多年愿望竟被丁丁一语道破。目注丁丁,夜色朦朦中只看见丁丁目如寒星瞬也不瞬,看不出是问询是试探,还是在忖量自己心中所想……这个问题不枯实难回答,点头摇头皆不可行,自己不被前掌门看好的原因心里清楚的很,还不是野心勃勃,直想把雪山派做到武林中最强。自己踏遍中原大江南北,正是欲寻一处立足建派的好地点。如果摇头说不、心口不一,更不是自己性格。于是点头道:“正是。”

丁丁关心地问道:“可曾选到绝佳地点?”

不枯这次摇头,边摇头边叹气。惋惜地道:“中原江山如画、瑰丽壮美,处处皆合我意。但纷争渐起,处处难寻太平,迁到哪里都不甚妥当,为此不枯伤透了脑筋。”

丁丁道:“假如你真寻到好的立足之处,阿拉山从此与你绝决,你会想念那里吗?”丁丁一副小女孩天真状。

不枯一愣,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阿拉山苦虽苦点,但与世隔绝,没有中原那么多破事儿;一句话不对乃致于一个眼神不对,立马会有人对你怒目而视。得罪人是不枯游历中原感觉最头疼的一件事。明明不好的非要违心说好;明明一次未见的,连名字也没听过一回的,见面非要久仰久仰一翻。人家久仰起来满面诚肯,自己久仰起来敷衍了事。都说礼仪之邦就这个规矩;可这规矩太让人厌恶,纯属变着法儿骗人骗己,骗得别人和自己都是一脸口是心非的假笑。

不枯不点头也不摇头,看着丁丁发呆。

叶流水在旁边忽然有感而发,轻轻叹息道:“故土难离呀……谁不想家?”想是丁丁一翻话语,撩起了思念家乡的情怀,想念起久别的老父。

丁丁见不枯沉吟不语,也不追问,却扬声道:“习婶婶即然来此,何不现身一见?难道非要耐心候得我们二人两败俱伤,才肯出来?”

墙外有人恨声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机灵百怪的死丫头。”话到人到,一人飘飘如仙子临凡,轻巧地跃进院中。可不正是习红羽。“

丁丁啧啧赞道:“婶婶轻功愈来愈好啊,驻颜之术更加有方,真正的美如天仙,越老越漂亮啦!”

习红羽听这话里有褒有贬,一时不知如何做答。手按剑柄倍感伤神;拨剑似乎不妥,不拨剑又非是此行目的。忽然记起那块无用的玉太极。自怀中掏出来狠狠摔给丁丁,气呼呼道:“此玉功用尽失,还是你留着吧。”

丁丁长剑一探一粘,稳稳用剑尖托住玉太极。大声道:“婶婶好厉害的才智,只此月余便能参悟出玉中奥妙,丁丁愧莫能及。即然如此,丁丁恭敬不如从命,还继续替婶婶保管吧。”

习红羽一愣,不晓得丁丁何出栽脏之语。这里只有那个窥视掌门位置的不枯,不枯意在掌门,无心目曰纷争。小妮子……这是……?

忽闻墙外和房顶衣袂猎猎,蹬墙踩瓦之声不绝于耳,数道人影相继掠入场中。有人目注丁丁,有人则死死瞪视自己。死丁丁分明把自己置于众矢之地。此时再想争辩,又如何来得及。气得习红羽狠狠跺脚,把手中扣着的一羽响箭急忙抛射空中,呜呜声响远远传出,通知本派增人援助。

不枯道:“当年围攻我派掌门,其中可有这个妇人?”

习红羽鼻子一哼,道:“有又如何?不朽老鬼早死早脱生,象他那样一身绝学,办起事来反复无常。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枯纵身到习红羽近前。“恶妇!还我掌门命来!”手中剑芒暴涨,直取习红羽咽喉。习红羽纤腰一扭、侧身闪让,长剑随即出鞘。清冷的剑光在迷朦的夜色里飒然划过,居然以剑做刀,施展出力劈华山……

不枯嘿嘿冷笑,笑这恶妇不自量力。手中短剑横担头顶,格击来剑。所谓力劈华山,有三招可解,一格二退三为抢步擒拿。不枯认为一个妇人能有多大臂力,功力三成就能格开来剑,退显不出爷们本事,抢步擒拿习红羽手腕自忖没那种速度。唯格迎一途,即实惠又便利。

习红羽等的就是两剑相交。手中长剑劲力急撤,用粘字诀紧贴不枯短剑剑身,左脚抢步上前,右手摧绵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了出去。

不枯只觉头顶叮地一声轻响,毫无着力。猛地一愣,窃以为这妇人自知力弱,不敢以硬碰硬。刚要冷笑,忽觉自己头上短剑陡增一股受人牵引的力道,上身被牵引得冷不丁一晃——忙拿椿站稳,大力去撤头上的短剑,力道急去七八成之多;习红羽右掌已经探到胸前。仓惶去接……二人对面过招,均是右手用剑。左掌来左掌迎必须错步,但错已然来不及,只有强行扭身,不枯所留的二三成力道登时又丢了一两成。上面发力撤剑下面奋力迎掌,忙得不枯不亦乐乎。顿觉长两只胳膊太少了,有个三只四只才能忙活过来。

习红羽近身上前右手长剑一送……不枯七八成抢剑劲力登时用到虚无之处,上身往后一栽……习红羽左掌结结实实印在了不枯掌上。砰然大响,不枯一个筋斗摔了出去……

习红羽拨剑、挥剑、出掌,不足喘息时间,喘息不到之间不枯便如一片枯叶,被习红羽用掌打了一溜跟头。

不枯短剑叮地地面一弹,合身反扑。这个脸可丢大啦,堂堂雪山派掌门被一个女人一个照面打得满地滚爬,何其丢脸。

不枯短剑疾探,习红羽长剑相格。不枯已知她剑上古怪,粘上就撤不开,但是光躲也不成啊……气得不枯围绕习红羽游走,专寻空隙出剑。如此一来,剑法大打折扣。

最后不枯侥幸想法又占上风,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尽管瘦小枯干一些,但力气还不如一个妇人么?我就接你一剑,看谁能抢过谁?

不枯脚踏中宫,直取习红羽前胸。习红羽挥剑一格,两柄剑又粘住不开。不枯马步扎实狠命去拽……习红羽翻转剑身,两剑登时分开。原来这妇人的剑有一面含有磁铁,剑身翻来转去或吸或格运转自如。

不枯一经发现其剑奥妙,顿时有了破法,马步扎得山响,顿、错、移、跨、虎虎生风,下盘稳如磐石;短剑刺、劈、削、割、砍、斩、格尽皆大力。那妇人剑法本不出奇,奇就奇在有一柄粘糊糊的怪剑,想是这妇人几十年来专做粘人的功夫,想粘就粘,要抛就抛,干净利落,毫不含糊。

不枯越战越勇,胜出已是不争的事实,现在费神的是该怎样处理这个妇人,一剑斩杀还是割去其耳鼻,佯或带回阿拉山雪山派供商议定夺。

时值习红羽一式“八方夜雨”,剑光霍霍如虹罩住不枯。不枯短剑猛挥,“怒卷残云”迎击而上,但闻叮叮数响,二人电光石火间对格数剑。习红羽揉身直上,左掌以开碑之势去击不枯软肋,同时右手长剑一抛,右掌也以雷电万钧之力舍命击来……用的已是两败俱伤打法。不枯心知回剑自保无功,自己若然痛下杀手,首先非要先挨两掌不可,想要掂步撤身偏偏马步扎得结实——撤步先要撤力。转瞬对方两掌皆到胸前,不枯吐气开声,撤剑自保,捏剑决的左手奋力相迎,同时持剑的右臂取捷径间不容发以肘抵住习红羽另一记猛攻。二人从比剑转而比拚内力。不枯对自己的内力极有信心,现在自己仍是童子之身,元气满溢从无溃泄。看起来干枯瘦小,但若举起自己四倍重量不在话下……

习红羽娇叱一声,双掌劲力互换,二人拉锯一样你来我往,不枯觉得这妇人挺邪门,比拚内力哪有这样的,跟揣面一般可笑。

习红羽左掌与不枯左掌抵实,右手掌突然卸力,卸力撤掌猛击自己左臂臂肩之处。她居然敢无视不枯利剑的存在。

不枯正欲顺剑横切习红羽左手腕,但觉习红羽左掌掌劲汹涌,排山倒海一样凌利。如果自己不竭尽全力还击,剑去斩到的只能是空气,而自己会在斩的这个瞬间再次凌空而去。削铁如泥的利剑如今已成了摆设,不,是累赘!因为握剑的右手软弱不如儿臂有力。劲力?劲力全部灌注在左掌。习红羽内力用得邪门,这种打法不枯很不适应。

习红羽右掌继续发力猛击左臂臂肩,左掌掌力顿如钱塘潮涌。

不枯咬紧牙关单掌奋力抵住,唯恐一个气力不济又给摔溜跟头。但闻耳中“叮”一声响,右手剑悄悄滑落尘埃……

那妇人气喘微微,显然也是竭尽全力。不枯知道习红羽接近力竭,似这般猛催内力损耗极快,再支撑片刻自己必胜。

墙上忽然窜上来一个人,只因大家都目注场中看二人拚斗,没人察觉。那人跳下墙来,几步走到习红羽的身后,两臂疾挥贯注内力,似乎要对分不开身的习红羽痛下杀手。围观诸人均是齐声惊呼。

丁丁忙大声喝道:“不枯前辈,赶快撤身自保。”

不枯闻听一愣。那个意欲暗算习红羽的人自己也看个真真,有人帮忙岂不更妙,免得堂堂雪山派掌门杀个妇人,留下话柄……

习红羽身后那人一声大吼,两掌砰然击在习红羽后背。

不枯陡然觉得自己左手手腕猛挫,胸中翻涌犹如锤击,一股咸腥的气味直撞喉头。那人明明偷袭习红羽,却为何跟打到自己身上一样。

不枯咬牙咽下那股腥甜,猛增内力。

习红羽背后那人双掌不撤,死死抵住习红羽后背。不枯顿觉对方掌力大增,一支纤纤玉臂居然隐隐粗上许多。

墙上眨眼间又跳下来一个人,此人也是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偷袭习红羽的汉子背后,双臂一锉一扬,轰然击下……

不枯再难敌挡奔涌过来的大力,被习红羽劲力撞得直飞出去,一口鲜血冲天狂喷出来,朦朦夜色中但觉腥气难闻。围观诸人齐齐愕然惊呼。

丁丁抢前两步,一带一引,止住不枯去势。不枯一屁股跌坐地上,双腿盘坐不敢言声,强压胸中激荡翻涌,用内力慢慢引导五脏归位。

丁丁嗯了一声,啧啧赞道:“好霸道的摧绵掌,摧枯拉朽不过如此耳。但不知这一招叫什么名子?”

“叫做众望所归。丁丁妹子想学吗?”习红羽一边捡起自己长剑一边调侃丁丁。

丁丁道:“想是想,不过让人在后面击得叭叭山响,太显粗俗。”

丁丁是实话实说,岂料她这话被众人听起来直往****那处猜想,围观诸人哄声大笑。习红羽过来人自知其意,不由脸红脖子粗,恨声道:“小妮子不亲身体验,怎知响过的舒爽。”这妇人破罐子破摔,拿污言秽语恶心丁丁。

丁丁见众人哄笑不止,情知她那话里有话,但依然不解其意,眨了眨眼,很认真地道:“还是不成,你身后二人定是你千挑万选,怎么击你你都能消受,不见你有一丝痛苦,想是常常被他们这样击来击去,已经击得手法纯熟,你们练过很多年吧?”

习红羽气道:“你喜欢他们我可以送给你呀。”

“不、不不。”丁丁急忙摆手,“你们配合默契,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围观诸人中有一个越众而出,轻咳两声,意在提醒大家注意,而后缓缓言道:“我们是华山派……”

话音未落,习红羽大喝一声:“掌灯。”

外围顿时灯火通明。墙边房角黑暗处,不知何时蹲伏了数条大汉,人人手中一支火把,照得场内亮如白昼一般。

习红羽厉声对说出半截华山派那人道:“你华山派怎样?”

那人连忙话锋急转,细声细气道:“我们华山派先行别过,告辞告辞。”言罢一行四人掉头而去。

剩下十余人均有些沉不住气,看得出崆峒派这次是倾派而来,势在必得。人人不做妄想,均思如何脱身。

习红羽厉声大喝道:“还有谁想趟这道浑水?”

围观众人诺诺不敢言声。

忽然有人在习红羽背后轻声道:“我。”

声音轻飘飘送入习红羽耳中。习红羽蓦然回身,见一个面目焦黄的单薄汉子,两手扶持着自己两位师兄的肩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好整以暇。师兄则怒目圆睁,颈项血管蚯蚓般暴起,但一动不动,分明被那人制住了穴道。

习红羽旁跨数步,颤声道:“你是谁?”

那人更不搭话,歪了歪头,用后脑勺磕了磕背后斜背的巨剑。

“你到底是谁?”习红羽久不在江湖行走,实在想不出江湖有这号人物,能渺无声息摸到自己身后,且神不知鬼不觉制住自己两位师兄。

“他是御剑书生。”声音清朗,又是来自自己身后。

习红羽只有再转身。身后一人白衣如雪,面目儒雅嘴角含笑,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他是西门堆雪。”那位制住师兄穴道被人称作御剑书生的人道。

这样互道对方姓名可是别出心裁。习红羽觉得很没意思,感觉浑身发冷,却是被二人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二人相对遥遥点头,视习红羽若不见。

习红羽急忙察看外围持火把的自己手下。那些人肃然而立,不声不响,手持火把一动不动。看安静的那么过份,定然也遭了人家暗算,被人以闪电不及闭目合眼之势给点了穴道。

习红羽看看丁丁。丁丁旁若无人,正拍打不枯身上穴道。推宫过血、御气疗伤,每一巴掌下去,不枯都觉得着力处分外舒坦。转瞬间将不枯周身数百穴道一一拍打完毕,由怀里掏出一丸丹药纳入不枯嘴里。不枯急忙咽下,但觉腹中一阵奇痒,丁丁要他不可运功抵抗。奇痒越来越烈,不枯强忍不住哼哼有声。丁丁一指戳在不枯昏睡穴上,老头沉沉睡去。

丁丁直起腰,目注习红羽,劝慰道:“习婶婶,你还是休来添乱,这些江湖中自命大侠或谓之枭雄者,都准备对你要那东西染指,磕来绊去一不小心碰着你,多教丁丁心疼。你现在要走,丁丁可以助你。不知习婶婶意下如何?”

习红羽顿足道:“我汉子因此而死,习红羽怎肯独活。若然拿不到东西,但求一死。”

丁丁直言不讳,负气道:“那你就等着死吧!”

丁丁一抖长剑,朗声道:“你们二位哪个先来求死?”

御剑书生嘻皮笑脸地道:“不才!愿意先死在姑娘剑下。”

丁丁一式凤鸣晓晓,长剑嘶嘶有声,分击御剑书二目。御剑书生乍肩展臂,背负的巨剑似乎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呛然拨出,剑身震颤、吟啸未绝,已经格开丁丁来势;微一滑步距离拉开,双手捧住大剑的剑柄,分心便刺……岂料西门堆雪猝然出手,软剑灵蛇一样缠向御剑书生的手腕,此一招多有偷袭成份,速度又快又惊人,眼见御见书生手臂不保。

一剑叮地击在西门堆雪软剑剑身。却是丁丁冒险格开软剑。御剑书生急忙收手,大剑横扫,腰斩西门堆雪。

西门堆雪见自己成矢之靶心,忙撤身旁跨飘离原地数尺,嘴里大声斥道:“丁丁你好不识相,我出手帮你,你因何阻我?”

丁丁嘿嘿冷笑,道:“你们黑白两道顶级人物,所来无非目曰。我丁丁虽然一介女流,却想斗个公平。哪个要你帮忙,帮来帮去还不是别有用心。”

西门堆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丁丁气得着实不轻。

御剑书生停手道:“西门兄,你这一手的确高明,真有大侠之风范。兄若急,我们先斗如何?”

西门堆雪道:“好!我是来保护丁丁的,免得目曰被你等抢去祸害百姓,与丁丁为敌者便也是我西门堆雪的敌人。请!”

丁丁嘻嘻笑道:“是吗?那我可高兴得很,有河洛大侠相助,还怕什么魑魅魍魉。刚才冒犯,还请大侠担待则个。”

西门堆雪俊面颜色马上变了回来,大声道:“好说好说。”

丁丁拖剑冲西门堆雪一抱拳,又道:“敢请大侠切莫再偷偷出手,如果传扬到江湖中,让人耻为胜之不武。这个黄面小子,丁丁自负应付得来。”

西门堆雪没等申辩,御剑书生忽然嘻嘻笑骂道:“小妮子再胡说八道,我打你……打你……”一时语塞,不知道到底打什么地方才合适。

丁丁目光一寒,凝重语气叱道:“你这厮好没道理,明明挺严肃的一场拼杀,被你给搅得不伦不类,照这样下去,我岂不是功亏一溃,提不起精神过招。”

西门堆雪以为丁丁借机暗谓应付不来,要打退堂鼓。刚想帮腔,丁丁却再度出手,出手就是令人眼花缭绕的“凤凰来仪”。一剑同时挽出九朵碗大的剑花,飘飘剑雨落向御剑书生。御剑书生则大剑一摇,只摇出一朵更大的剑花,却将七朵飘来的剑花全部罩住。

丁丁身形一摆,仿佛场中同时出现两个丁丁,一左一右欺身抢进……正是凤舞九天第六式,“凤凰逾飞”。

御剑书大剑拄地,身子腾空而起,宽大的剑身上一瞬间叮叮密响,犹如雨打寒窗,着了丁丁十数剑。丁丁剑不用老,总剑击剑有什么用;傍着大剑游走,一式“百鸟朝凤”,剑雨纷纷,数道寒光兜向御剑书生。御剑书生剑尖用力一声大吼,拨剑而起……头下脚上巨剑在丁丁头顶一旋,居然生生用剑给自己絮了一个圆圆的大窝,自己则稳稳当当坐在窝里。丁丁数道剑芒登时无功,气得丁丁跺脚轻轻啐了一口。

御剑书生落到地面,目注丁丁不由一呆。宛如自语般道:“你这招唯有这样破解,才能奏效脱身。”

丁丁俏眼圆睁道:“你服是不服?”

御剑书生手指西门堆雪对丁丁道:“他是河洛大侠,应该……”

丁丁怒喝道:“你少废话,我们一对一单挑,跟他有什么关系?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劳他做帮手。你要打便打,不打便走,罗嗦个甚?”

御剑书生受了一顿抢白,居然毫不为意,而且掉头就走。

丁丁左肩微动,一个白绒绒的东西落地一弹,径自弹上御剑书生的肩头。那东西吱地一声尖叫,吓得御剑书生啊呀大叫,用手一拂,从怀里拂掉一只小白老鼠,正是丁丁那只老太白。

恶作剧得逞。丁丁兴奋得哈哈大笑。

御剑书生回头狠狠瞪了丁丁一眼。丁丁则以两只白眼回敬。

西门堆雪忽然道:“丁丁姑娘,强敌已去,料无大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丁丁忙道:“哎!你不说是保护我么?怎么要走哇!”

西门堆雪道:“可这妇人分明不是你的对手,况且刚刚你又说无须人帮。”

丁丁道:“我只说不用你帮忙,但你可以给我站岗放哨哇!若有强敌来侵,你用啸声提醒我,那样多万无一失呀。”

西门堆雪皱着眉头吱吱唔唔道:“可是……可是……”

“噢!我明白了,你是河洛大侠,用来站岗放哨有点大材小用。不过……你站在这里给我壮胆总可以吧。”

西门堆雪含笑点头。

丁丁忙赞道:“河洛大侠果然长得又耐看又有君子风范,真的不与小女一般见识。小女先谢啦。”言罢一礼。

西门堆雪笑得更甜。

习红羽看不下眼,怒叱道:“你们打情骂俏够了没有?”

丁丁诧异道:“婶婶,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么?”

叶流水旁边实在听不入耳,大声道:“丁丁姐,夸奖男人的话是不能随随便便开口说的,说出来就算打情骂俏啦。”

丁丁急道:“我只想表扬他几句而已。”

叶流水气呼呼道:“丁丁姐,要表扬你可以表扬我么,表扬外人干什么呀?”

“可是……可是你也没有值得我表扬的地方呀!”

叶流水顿时气得哑口无言。

外围的数名大汉和习红羽的两位师兄,早被习红羽趁丁丁和御剑书生交手时解开了穴道。

西门堆雪道:“习红羽,带你的手下回崆峒去吧,有我在你讨不到便宜。”

习红羽气极无语,心想也是,丁丁的身手愈见高强,再加上河洛大侠西门堆雪,胜算全无。不如由明处转到暗处,伺机动手。想罢一挥手,带门下弟子翻墙而去。

丁丁上前解开不枯的穴道,轻轻一拉叶流水,三人一同回客房。西门堆雪后面大声道:“丁丁姑娘,若随你意,我该怎样才好?”

丁丁头也不回地道:“你可以骑在树杈上,也可以趴在房顶。怎么舒服就怎么取舍吧。”

西门堆雪摇头苦笑。这两个地方再舒服也是喝露水珠,怎比你们躺在床上舒坦。自古大侠皆寂寞,寂寞的西门堆雪坐在房脊上数星星。黑夜正在继续,光亮还会远么?

不枯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服。想是全拜丁丁所赐,进到客房第一件事就是向丁丁深施一礼。丁丁拦阻不及,回拜一礼。不枯大惑不解。丁丁道:“我救你一命是想要你一件东西。”不枯奇道:“请讲。”丁丁道:“我要你怀里那颗阿拉雪莲。”不枯神色微变,“你怎么知道我怀里有颗阿拉雪莲?”

丁丁道:“前辈来自阿拉山,醒脑明目的雪莲必然随身携带,如果你已经用掉,只当我没提便可。”

不枯一窘,道:“命是姑娘所救,余者皆是身外之物,姑娘要用拿去就是。”

叶流水忙道:“丁丁姐,咱不能乘人之危。”

不枯道:“何言乘人之危,刚刚我若被恶妇打死,休说雪莲,连我这把老骨头也一并喂了野狗。不枯真心实意送给姑娘。”由怀里掏出一只犀牛角,左右一旋,里面正是一枚干巴巴的雪莲花。轻轻旋上牛角,递给丁丁。“

丁丁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本书你拿去吧。”

不枯惊道:“这是我派‘雪山神芒’剑法图,乃我派掌门亲自保管的物品。姑娘即然不认我为雪山派掌门,因何要将它交给我?”

丁丁叹了一口气道:“你有所不知,不朽掌门曾对我说过,言你派立派之地甚寒,收取央求不来一个弟子,这么多年还是你师兄弟三人苦苦支撑,不朽掌门早已身心疲惫……”

叶流水打断道:“难道雪山派一共才三个人?”

不枯理直气壮地道:“那又怎样。”

“现在岂不剩下不枯不灭你们两位?”

“正是,前掌门师兄脱离苦海,离我二人而去,雪山派更显人丁清冷。不朽师兄还要把掌门之位传给不灭,殊不知……你们不知道哇,不灭天天嚷着散伙,我下山前他已经四顿不吃饭,用绝食要挟让我把他逐出门墙,我只有好言劝慰,勿勿下山。想寻个暖和地方重建雪山派,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不朽师兄会把掌门之位传给他……唔唔……”

丁丁见不枯哭得伤心,温言劝道:“前辈且莫悲伤,其实不朽掌门传位于不灭,正是有解散门派的想法。”

不枯愕然道:“何以见得?”

“因为他早就看出不灭心灰意冷,况且雪山派在寒冷的阿拉山顶,住着太孤寒,转而到中原重建吧,这里又人心叵测,纷争不断。你二人一定应付不过来。况且中原挑衅帮派者甚多,均想一战扬名。你二人势小力单,不朽实是想让你们过几天消停的好日子呀!”

不枯大悟,登时不哭。想了想道:“可是,可是我们师父的意愿却是要雪山派永远不朽,不枯不灭,一代一代繁延下去呀?”

丁丁道:“万事不可强求,此一时彼一时,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愚人也。”

不枯点头,顿时觉得身心轻快很多。

丁丁嘱咐道:“别后前辈十日内且勿动用内劲;腹脏伤势未曾愈合,拉伤崩裂性命危矣。”

不枯点头,道谢而去。

丁丁和叶流水站在屋外目送不枯。叶流水问丁丁,“姐姐要那颗雪莲干什么呀?”

丁丁一紧叶流水手腕,“上来你就知道。”言罢一纵身,拖着叶流水上到房顶。

“西门大侠,我们换岗。你去屋里睡,我们在这里蹲守。”

西门堆雪摆手道:“那又何必,有我在此谁敢来犯。一同下去吧?”

“好,即然你不承情,我俩可要下去啦。”

西门堆雪忙道:“好好,我去我去。”

叶流水咧着嘴道:“丁丁姐,我们今晚真蹲房顶上啊?”

丁丁不做声。扭开犀牛角,拈出那朵枯萎的雪莲,轻轻扯下两片花瓣,轻声道:“你张嘴。”

叶流水依言张口。

丁丁把大半雪莲塞进叶流水嘴里,喜眉笑眼地道:“弟弟目能视物就在今召。”

叶流水这才知道丁丁索要不枯的雪莲是为治自己眼疾,不禁大为感动,一把握住丁丁手腕,道:“好姐姐,弟弟这辈子都欠你的。”

丁丁轻轻挣脱,要叶流水躺在屋瓦上,令他张开双眼,把那两片雪莲花瓣分别贴在眼球上。嘱咐道:“莫用手按,不要眨眼,等露珠浸润花瓣。这种雪莲最是神奇,明目是上上之选。”

丁丁缓缓坐在叶流水身侧,吞吞吐吐地道:“等过一会儿你能看见我,千万……你千万不能怪我。”忽然银玲般一笑,道:“这样,你答应我,无论怎样都不要埋怨我好不好?”

叶流水但觉两眼清凉,心中甜甜。暗想: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何要埋怨你,一辈子感激你还来不及。刚要答应……

忽听丁丁霍然起身,身侧瓦面一响,呼地一声,再无动静。

叶流水一惊,动又不敢动,忙轻唤道:“丁丁姐,你在吗?丁丁姐,你在不在?”

“我在,我当然在。”

叶流水听这声音甜甜腻腻,恍惚不似丁丁口音,讶然道:“你声音怎么变了?”

忽觉自己身体一轻,到了一个温暖柔软香喷喷的怀里。这种香气分明来自后天涂抹,与丁丁天然体香云壤之别。唬得叶流水张口大叫,但觉颈上一麻,心没来由地一忽悠,耳畔风声骤起,早不晓得此身还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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