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梦-机?”孟于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十几年前《医学》杂志上那个疯狂的人,成功了?”
“是的!将来全世界都会感谢他的疯狂。”莫长春一边说一边转身向电梯走去,孟于祁忙跟了上去,“想当初,美国《医学》杂志对他的读梦程序进行报道的时候,除了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专家给了一个较为中立的评价,没有一个人支持他。所以我才有了机会,用十万分的诚意和毕生的积蓄把他的研究小组请到了中国,还安排他们住在了北海,你师娘的老家。这些年,我和你师娘一直在给他们提供各种支持。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没有错。他的确是个牛人!”说到这里,莫长春会心地笑了。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孟于祁还是忍不住地凑到师父耳边问了一句:“师父,那台机器大吗?”
莫长春被徒弟的样子逗乐了:“放心吧于祁,机器比你的ipad大不了多少。关键是,它是用来救人的!”
看着师父笃定的神情,孟于祁豁然开朗。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只听到里面传出孟于祁斩钉截铁的声音:“师父你说的对,它是用来救人的!”
三天后,读梦机安装调试完毕。
病床前,孟于祁两眼盯着屏幕,一眨不眨。莫长春则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十多分钟的黑屏后,读梦机的显示器上终于出现了姑娘的高清梦境。
孟于祁一个激灵,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手指着显示器,一手去拉莫长春:“师父,有了有了!”
莫长春在一旁闭目养神,冷不丁地被他吓了一跳,不禁嗔怪道:“哎哟,小点儿声!你是救人呀还是吓人呀?淡定,淡定!”
孟于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调皮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和师父一齐看向了显示屏。
只见那里面大雨如注,天地之间如同拉开了一块雨幕,雨水飞溅,迷潆一片。
突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背影,失魂落魄地朝前挪动着。
此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孩子,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勇敢一点听见没有?那只是一个意外,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背影突然转过身来,疯了一般跪倒在雨中,食指冲天狂喊道:“你对我公平吗?公平吗?为什么要带走我唯一的亲人?呜呜呜……”
孟于祁和莫长春终于看清了,那个哭倒在雨中的人,分明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姑娘。
孟于祁见她把脸整个儿埋入水洼当中,身体一直颤抖却始终不肯抬头,像是要把自己活活闷死。孟于祁忍不住了,大声喝道:“喂!喂!”
莫长春拉了一下孟于祁的袖子:“不要打断她,她不会有事的。梦就是这样,有人追你却永远追不上。你想狂奔却总是举步维艰。不然也不会有了那句话:梦是反的。”
正说着,那姑娘的身体倒在了水洼中。画面也渐渐模糊,只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仿佛在祈求着:“让挽月陪着你吧……黄泉路上……挽月还是你的开心果……
“于祁,还愣着干嘛?这姑娘的名字叫挽月。打电话给警察,请他们查一查所有名字的读音是挽月的女孩儿。”莫长春的反应极快,见徒弟还愣在那儿,连忙点醒他。
“……噢!”孟于祁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