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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邋遢老道

漫漫星空,一片朦胧的银纱铺满了凹凸不平的地势。一颗颗忽闪忽闪如钻石般璀璨的星辰镶嵌其上,若是将这些美丽的星辰串联在一起便会发现这赫然就是一张中国古代的八阵图。

夜晚中的都市依旧充满活力,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道路两旁的霓虹灯闪烁不停,一声声刺耳的车鸣随之响起,伴随着一声声呵斥怒骂,充斥在这整个浮躁奢靡的社会。

每当有人抬头看向天空奇异的星象时都会觉得奇特无比。

这…注定了是个不一样的夜晚。

都市景阳街上,两旁的商铺依旧灯光明亮,一对对成双入对的情侣穿梭游荡在各大商店之间。女的则个个兴高采烈活力全开,而男的则个个愁眉苦脸,一副臣妾做不到的模样,令人嘀笑皆非。

然而在有些堵塞的街道中,更多的则是一个个望眼欲穿的的青年,虽说身旁不时有样貌美丽的人儿经过。

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些穿着暴露,神情妩媚娇弱的少女全是站大街的小姐,看似白皙光滑的皮肤,性感饱满的小嘴,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粗鲁的用过呢。

一边闲逛的郝仁看着从身旁穿梭而过的风骚女子,虽说心中不屑一顾,但目光还是紧紧依附在其雪白裸露的位置上。

暗暗吞了口口水,郝仁强迫自己移开了火热的目光。

郝仁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年轻小伙,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已经有三年了,每天都要去工地搬砖。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浑身乏力,每到夜晚宁静的时候也是会用他那充话费送的手机,静静的看看暧昧小说,至于那些太重口味,他是不敢看的,欲火焚身的滋味可不好受。

而这一天晚上,他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小说中所写的情景,好让自己也领个傻不拉几的女主回去暖床。

郝仁心中如此美美的想到,便目光四下扫射,仿佛一个精明的猎手在寻找着一个可以下手的猎物。

可十几分钟过后,身旁经过的美女要么就是有了男友,要么就是站街的小姐,要么就是脸上带了几百吨“面粉”的恐龙。根本就没下手的机会和欲望。

闲逛了很久,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了起来,郝仁见此不由的暗叹了一声。

小说就是小说,与现实相差甚大,原本还想会有所机遇,那里想到……

就在郝仁要回自己的出租房时,旁边一个打扮妖娆妩媚的少女拉住了郝仁的手臂,嗲声嗲气的说道:“大哥要不要进店看看。”

郝仁抽出了手臂一脸厌恶的看着眼前青春活力的少女,若是大白天看到她还以为是哪所高校的学生呢。

郝仁是从农村出身,也在那淳朴的山村活了十几年,思想上较为保守。虽说生活在这繁华富饶的城市整整三年,思想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对于爱情,他还是充满了憧憬。

所以已经二十一岁的他还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处,他的目标也是能娶一个处的少女。将完整的自己交给未来的另外一半。他不允许自己的另一半是个站街的少女,更不允许自己在未结婚前失身。如果那样做,他会感觉自己对不起未来的另一半,就仿佛自己不完整。心中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愧疚之感。

“滚!!”郝仁对着那名女子狠狠说了一个字,便心情舒畅的离去,说不出的潇洒与肆意。

然而刚刚没走多远,旁边一个小摊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上面的一纸招牌如此写道:“千年道魂惊觉醒,前世今世邪眼开!”

“没想到都二零一四年了,竟然还有神棍摆摊,真是奇怪了?难道还真当别人是傻瓜给你骗呀!”郝仁看着端坐在地上,身穿道袍的糟老头,瞥了一眼,就要离开。

可这时,那邋里邋遢的老道士仿佛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立刻露出了一嘴黄牙,连忙说道:“打工三年,受尽欺辱。老板的责骂怒吼,同事间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一件件不平之事都发生在了你的身上。后来心灰意冷之下直接去了工地搬砖,这一搬就是一年,如今身体腰肌劳损,浑身疼痛。今晚上街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上未来的妻子。我说的可对,骚年!”

老道士所说的每一件事都狠狠的冲击到郝仁那残破不堪的心灵,如一把重锤一般狠狠的敲碎了最后的一丝支撑。特别是最后的那两个字,震人心魄,犹如贯穿了郝仁那颗裂痕遍布的心灵。

“你……你怎么知道的。”郝仁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邋遢之极的老者,完全忽视了老道士最后的那个网络用词,还以为说的是“少年”呢。

“我还知道,你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对吗?”

这一刻,郝仁真的倒吸一口凉气。神了,真的神了!这老道士还能看穿我的心思不成?

于是郝仁连忙跑过去,蹲在老道士的身边,贼眉鼠眼,谄谀的说道:“老神仙,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时来运转呀!”

邋遢至极的老道士见鱼儿上钩了,连忙装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还摸了摸有些油渍的胡须。

其实他那里知道郝仁再想什么?只是现在青年人的压力越来越大,各种各样的不平之事太多太多,偶尔冒出这个想法也是正常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会偶尔冒出这个想法。

什么叫做绝望,还不是穷的。

“好了好了,本道长我乃万法宗最后一代传人。如今浪迹于此,便替你算一算吧!不过本道长每次算完都会元气大伤。所以小兄弟得先给我八百块的治疗费!”老道士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切!你个骗子!”

道长那里想到他的这句话一出,郝仁就推了他一把,面带不屑的说道。

“这样的把戏早就被别人玩烂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多读读书,再来骗人吧!”

郝仁鄙夷的看着老道士,转身就要离去。

“少年且慢!罢了罢了,今天我就替你免费的算一次好了。”老道士见对方要离开,连忙眼中子一转。一记涌上心头。

“好呀!”既然是免费的,那自然是毫无问题。

老道士随即拿起脚下摊子上面的一副山水画,放到郝仁的面前。

“小伙子,你先闭上眼,待我施法完成你再睁开眼睛。”

郝仁虽然心中半信半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的双眼。

老道士那瘦如枯槁的右手连忙在郝仁紧闭的眼前晃了晃,确定对方完全闭上。随即便从身后拿出了什么东西,涂到了画卷之上,又把一件仪器放到底下。

再做这些的时候,老道士的嘴中还嘀嘀咕咕念着奇怪的咒语。

“好了,可以睁开了。”

郝仁缓慢睁开了双眼,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画卷,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么一副简单的山水画。

“咦?画上的东西好像在发亮呀!”郝仁听着上面仔细观察,连忙惊喜的看向老道士。

“你再靠近点,就能看见你以后的命运了。”邋里邋遢的老道士端坐了一下身子,朗声说道。

郝仁不疑有他,连忙把脸往画卷上凑近了几分。

“嗯?好香呀?”郝仁心中如此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嘿嘿,老实人就是好骗。”刚刚还一副得道之士的老道士立马便露出了险恶的嘴脸。随即像鸡爪子一般的双手,不断对郝仁上下其手掏出了八张红票子和三百块的零钱。

“可恶!真是个穷鬼,就这么点钱?”老道士愤恨的嘀咕了一声,不仅将郝仁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部拿走,还将他身上的外衣、外裤全部拔走,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遮羞的裤头。

而街道上已经稀疏的行人对眼前的一幕不理不顾,最终一个可爱的少女拨打了报警电话。

至于老道士搜刮完,则快速收拾摊子,钻入了某个幽暗的街道内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郝仁抚摸着脑袋晃晃悠悠的撑起了身体,惊愕之极的看着****的身体,还有手中的一副画卷。

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几十个人围绕在他的旁边不停说笑。

“看呢?这个家伙是要干嘛?裸奔?”

“哎!可怜的孩子!”

“这个人真是变态,还要不要脸了。”

………

郝仁听到他们的议论,脑袋轰了的一声愣住了。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来以往悲惨的命运。

一幅幅没有色彩的黑白画面渐渐浮现在郝仁的脑海中。怒骂、呵斥、排挤、讽刺……

突然间郝仁蓦地发现他的人生竟然没有一丝色彩和光明。

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麻木的郝仁攥紧了手中画卷奋力推开人群朝一根粗张坚硬的电线杆冲去。

“噗嗤!”头破血流,郝仁睁大了双眼不甘的死去。一股股炽热的鲜血沾染了手中的画卷。

“啊!死人啦!!”

“快报警!!”

“快点走,可别拖累了我们。”

四周的人群顿时慌张了起来,各种声音参杂其中。

此时若有人遥望夜幕,便会发现天上那奇特的星象倏地一下,斗转星移,接连变化。一道纤细的流光如跨越了时间和空间,陡然间射中了郝仁紧握在手中的画卷。

刹那间,那副山水画上所有的景物都奇迹般的动了。鸟在飞、树在动、花儿在争芳。

几息过后,神秘的画卷放射出一道一丈宽的惊天光柱,直到天穹。

笼罩在光柱之内的郝仁,渐渐化作了点点灵光消失一空。

如此奇特的景象更是让周围的人群躁动不已,纷纷退出了几十米远。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画卷上的光柱开始变暗变小,最终彻底消失。而原本应该是纸质的画卷瞬间被覆盖上了一层石灰,彻底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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