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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见玉妃

小雅真的怀疑这南宫睿是故意的,对自己一会儿阴天一会儿晴天的,为着南宫宸的事,自己已经算是得罪他了,原以为他肯定会不再搭理自己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要来自己这里吃晚膳,想想就让人不爽。

出了建章宫没走多久,迎面就走过来一个浅粉色宫装女子,被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小雅心想,这应该就是什么玉妃,文贵嫔,慧嫔其中的一个吧。

果然,那女子看见小雅,便过来给小雅行了个大礼:“嫔妾叩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雅也没为难她,手一挥:“起来吧。”

这时小雅身边的南宫宸双手一拱,弯腰说到:“儿臣给玉母妃请安。”

给南宫宸这么一说,小雅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就是传说中地位仅次于自己的玉妃了,小雅任自己的目光在人家身上游移,细细的把这个玉妃打量了一番:浅粉色的真丝香云纱做成的曳地长裙,腰间是同色的绣缠枝牡丹的腰带,左边佩一个蝴蝶形香囊,右边是一个连年如意佩,再往上看,只头上斜斜的插着一支简单的蝶恋花步摇,通身再无其他装饰,甚至连耳坠都没有带。只一眼,小雅就觉自己不讨厌这个女孩儿,是的,对于小雅来说,这个玉妃明明就是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娃娃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隐约还可见左颊一个梨涡,更是称得这个女孩儿可爱可亲。

小雅往前走一步,笑嘻嘻的说:“你就是玉妃吗?”

玉妃回了小雅一个温和的笑,又十分恭敬的微微弯了弯腰说:“回娘娘话,嫔妾正是。”

“你是来见皇上的吗?”

玉妃听小雅这么问,腼腆的微红了脸,轻声细语的回到:“嫔妾今日,是专程在这里等候娘娘的。”

小雅听她如此说,急忙问:“等我?你等我做什么啊。”

玉妃又是浅浅一笑,低眉顺目的回话:“因皇上有旨,要娘娘静养,不许任何人搅扰,嫔妾自然也不敢到凤鸾宫求见,可是眼下,大皇子交由娘娘亲自抚养,那大皇子的吃穿用度等一应事宜,嫔妾又不能越过娘娘自己做主,便私下等在了这里,想着跟娘娘见上一面,也好得了吩咐去,早早把大皇子的东西都置办齐了才是正经。”

小雅眉毛一挑:“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为着宸儿的事啊,这有什么难的,你只管按着宫规,把该是宸儿的东西送进我宫中去就成了。”

玉妃许是没有想到小雅竟这么亲热的喊大皇子宸儿,稍稍错愕了一下,回神后说:“是嫔妾多心了,那嫔妾这就把大皇子的用度都送进凤鸾宫去吧。”

“恩。”小雅又问到:“那你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我和宸儿就回去了。”

玉妃显然没有想到小雅还会问自己这个,忙回话:“嫔妾无事了,恭送娘娘。”

小雅点点头,便带着一群人回宫去了,边走边叫了知琴过来问:“知琴啊,这个玉妃也是个不得宠的吗?怎么穿的如此素净啊。”

知琴回说:“娘娘有所不知,玉妃娘娘与逝去的宓妃同是工部尚书萧肃萧大人的女儿,只不过玉妃娘娘是嫡出,宓妃娘娘是庶出罢了。”

小雅一愣,插嘴到:“可我怎么瞧着这嫡出的小姐一点儿派头都没有啊。”

知琴压低声音说:“这萧大人在咱们大央也算是个名人呢,二十多年前,他娶的原配夫人是督察院左督御史俞大人的嫡女,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可偏偏不知怎么回事,这萧大人婚后没多久就被一个烟花之地出身的风尘女子迷住了,居然还给了名分纳进了府中,没过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刚逝去的宓妃娘娘。听说宓妃娘娘和她那个姨娘身份的娘亲在萧大人府上过的可是比嫡出的萧公子和玉妃娘娘都舒坦,看玉妃娘娘那性子就知道了,显然是被欺负惯了的,对谁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听宫里的人说,还从没人见过玉妃娘娘发脾气的样子呢。”

小雅皱眉:“那萧大人的原配夫人也不管管吗?任凭自己的子女受人欺负吗?”

知琴回到:“小姐不知,这位萧夫人是个苦命的呢,成亲后没几年就失了夫君的心,虽生了嫡子嫡女却不得萧大人疼爱,忧思成疾,早早便过世了。虽然萧大人那个姨娘因为出身,不能被扶正,可自从萧夫人过世后,她仗着萧大人宠爱,俨然以主母自居,而萧大人居然为了她也一直没有续弦,府里自然是她一人独大,由此可见,玉妃娘娘年幼时,不定过得多苦的日子呢。”

“那玉妃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知琴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是啊,说起玉妃这个哥哥,可是了不得呢,他叫做萧离,十四岁时便中了前朝童试的头名,武试文科俱是第一,被先帝一眼瞧中,选进宫中做了太子殿下的伴读,与咱们皇上是自小的情谊,很得皇上信任,如今被皇上封了平南大将军,现今正在西南边塞与夏邑国交战呢,若是真的拿了军功还朝,这玉妃娘娘可是就有依靠了。”

小雅瞧着知琴的笑脸,忍不住打趣:“想来这萧离萧将军不仅能文能武,还长得一表人才吧!”

知琴一愣:“娘娘您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会知道萧将军模样生的好呢?”

小雅笑着点一下知琴的头:“傻丫头,瞧你说起萧将军一脸崇拜的样儿,想着就该是个不寻常的,若是寻常了,怎生入的了你的眼?”

知琴脸“唰”的一下全红了,反驳道:“谁崇拜他了,就是,就是在宫宴上瞧见过一两次罢了,娘娘可莫要再拿这个打趣奴婢了。”

小雅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说就不说。不过这个萧离十四岁就能拿下童试头名,幼年一定是吃了许多苦的。”说罢转头又对南宫宸说:“宸儿,这个萧离可是你的榜样啊,你要记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想让别人尊重你高看你,首先你要站得够高才行。”

南宫宸抬眸:“萧大人的事,儿臣也有耳闻,其实儿臣心里也是很佩服他的,请母后放心,明日到上书房读书后,儿臣定会用心苦读,就算成不了第二个萧大人,也是必不会辜负母后对儿臣的期望的。”

说了半天萧离的事,小雅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还应该给南宫宸请个教武功的师傅啊。记得刚穿来那时候,自己知道知书知画会武功,软磨硬泡的逼着她俩给自己简单演示了一番,看得自己眼睛都直了,非闹着要学,可人家也不怕打击自己,说这是从小就得练习的,还异常艰苦,小雅只好咬咬牙放弃了。可现在看来,南宫宸倒是应该学上一学,男人嘛,多一项技能傍身总是好的,想到此处,小雅便拉住南宫宸问:“宸儿,读书呢,是很要紧不错,可是你作为男子,是不是也应该像萧大人一样文武兼修啊。”

南宫宸一听,忙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可以吗?真的可以吗?儿臣真的可以习武吗?”

小雅一见他也非常有兴趣,就又扭头问知琴:“我要是去找皇上,让他给大皇子安排一个教习武功的师傅,你看皇上会不会允准呢?”

知琴面色一沉,附在小雅耳边说:“奴婢想,应该不会,咱们大央朝到现在,已经传承了几百年了,早已是国富民安,且皇上作为太子时,也是没有习武的,而且历来也没有皇子习武的定例,光是读书每日就得花费好几个时辰呢,想来皇上是不会为了大皇子破例的吧。”

小雅立马板起了脸:“原来皇上没有习过武啊,怪不得呢,看他那样儿就知道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自己不习武,凭什么别人就都不能习武了?”

知琴恨不能捂了小雅的嘴,说到:“娘娘这话说的可不对,皇上虽然不习武,可是骑术和箭术可都是十分高超的,且大皇子进了上书房,也是会有专人教习骑射的,最基本的强身健体还是有保证的。”

小雅却不认同知琴的话,在这深宫里过活,技能什么的还是能多就得多一项最好,遂又对南宫宸说:“宸儿,虽然以后你会有骑射课,可是那毕竟只是强身用的,若是你学了武功可就不一样了,能做许多你想都不敢想的事呢,只不过学功夫要吃许多苦呢,我也不勉强你,只告诉你,若你愿意学,我便偷偷的找人教你,若你不愿也就算了。”

南宫宸握紧小雅的手:“母后为儿臣费心至此,儿臣岂有不愿,就是再艰苦又有何难,以前那么苦的日子儿臣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苦受不得,儿臣只是更加感激母后了,事事都为儿臣着想,让儿臣何以为报呢?”

小雅看着真诚的南宫宸,弯腰与他对视着说:“这与我来说只是小事而已,你用不着说这些的,且那日我既应了你以后会护着你,就一定说到做到,你只管放心的信我便是。”

南宫宸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恩,儿臣信母后。”

哎,看着眼前小正太灿若星辰的眸子,小雅就心塞,怎自己穿过来就是个已婚妇女呢?若是单身的话,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觅得一翩翩贵公子,每日里弹琴唱曲,吟诗作对,岂不美哉美哉。。。

回了凤鸾宫刚坐下,茶还没喝进嘴里,张嬷嬷便来报:“娘娘,玉妃娘娘把大皇子该有的一应用度都送来了,娘娘去前殿看看吧。”

“嬷嬷糊涂了么,都是给宸儿的东西,我去看什么,着人都送去宸儿那里吧,让李嬷嬷和庆喜安排着收了,也在东明殿置办个库房并造个册子,登记入册也就是了。”说完小雅便一仰脖灌下了整杯茶。

张嬷嬷看着豪爽的小雅,无奈的叹口气:“娘娘说的嬷嬷都知道,只是东西好办,可送来的那些个宫女奴才该怎么安置,却还是要请娘娘示下的。”

小雅不解的问:“什么宫女奴才啊,玉妃还送了人过来?”

张嬷嬷回到:“玉妃娘娘是按着宫规来的,给大皇子置办了大宫女大太监各两个,二等宫女太监各四个,三等宫女太监各四个,洒扫粗使宫女太监各四个,一应二十八个人,此时都在正殿候着呢,只等娘娘吩咐呢。”

小雅放下茶杯,问:“大皇子身边伺候的人我都安排好了,再挪动也是不妥,要不这些奴才还是让玉妃都遣回去吧,嬷嬷瞧着可以么?”

张嬷嬷摇摇头:“大皇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从娘娘您这里拨过去的,按着宫规,娘娘这样做虽是体贴大皇子,却是不妥当的,如今玉妃送了人过来,娘娘再让遣回去,可是万万不行的,传出去不明事理的岂不是要议论娘娘苛待大皇子吗?不若就收下吧,娘娘要是不放心让他们去侍候大皇子,就都放在咱们凤鸾宫的其他偏殿,给随意安排个差事也就成了,总归人是送到咱们凤鸾宫的,到哪里做事还不都是归娘娘管,娘娘只留下他们便是了。”

小雅略思索了下,觉得张嬷嬷说的有理,留下他们也不过是多几张嘴吃饭而已,再说自己也不想多事,且今日起来的早,现在还想去床上再躺会儿养养神呢,也就不再废话,直接吩咐全部由张嬷嬷看着安排差事,只要不分到南宫宸的东明殿去,到哪里干什么活儿都成,吩咐完便径自进了内殿,踢掉鞋子翻身就上了床,闭上眼找周公去了。

张嬷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雅的背影,唉声叹气的好一阵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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